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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朝廷自会有定夺。”
话音刚落,二虎便来报说圣上宣召,伶玉替昌玹整理了下衣着便目送他离去了,只是不曾想,他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本以为圣上要赏赐曹昌玹了,没想到竟是让他在大殿内跪了一个晚上。
原来因岐王的关系,圣上一直对伶玉抱有怀疑,怀疑她潜伏这么多年想为父报仇而对皇位图谋。而曹昌玹在军中名声渐起,更有流言说他有岐王当年的风范,且身后有开国名将曹家,王继才还撺掇皇后时常在耳旁吹枕边风,诬陷伶玉昌玹,“现下曹家声望在外,重权在握,于圣上是如鱼得水,但于长宁郡主只怕是为虎傅翼,恐要助纣为虐。”因而圣上一直心存芥蒂,在曹昌玹在平定李顺起义事件后,没立刻赏赐,现下更是困了他一晚上。
而自曹昌玹一去心中便十分不安的伶玉没法入睡,只能在院子里散步,兰沁前来拜见,二人便一道走着。
“娘子是在等三爷?”
“是啊,已去了两三个时辰了。”伶玉说着不停地来回踱步,手心里都生出了不少冷汗。
“只知道三爷十分爱娘子,没想到娘子也这般爱三爷。”兰沁说着言语里有些羡慕。
伶玉看着兰沁有些不解。
“娘子看这栏杆,”二人正巧走到菱湖边,所有的护栏已经修建完毕,兰沁便指着它们道,“这是三爷亲自为了您修建的,当时还因此差点和大娘子吵起来。”
伶玉有些纳闷,曹昌玹从未跟他说过,她也从不知晓他为何要为她建这护栏。
兰沁看着伶玉一脸懵的样子继续道:“我当时也纳闷,先前从未见过给湖修栅栏的,为何偏偏三爷为了您要建这护栏呢?后来我才从二虎那里偶然得知,原来三爷是知道您先前在孟府不小心掉进水里不会水,这才以防万一,也怕您看了再想起当时落水的场景。”
“他怎么知晓我落水了?”伶玉更加疑惑。
“二虎说,三爷真的很爱您,从小到大,一直默默守护,就连去真定那段时间也不忘派小厮保护您……”
听到这里,伶玉恍然大悟,原来三牛是昌玹找的人,原来,一直都是他……
“你为何突然同我说这些?”
“我只是怕他不说,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伶玉看着一脸真诚的兰沁,眼里微微泛起了泪花。月光渐渐洒下,落在二人身上,静谧美好……
而皇宫里,早上天大亮了圣上才出现在了曹昌玹眼前。
“爱卿平反乱民起义多日,朕一直没能给一个赏赐,是否心中对朕生怨了?”
“回陛下,臣不敢。此次平反,臣实乃尽分内之事,若获赏臣实在愧不敢当。”
圣上盯着殿下的曹昌玹许久不曾说话,眼神里是捉摸不透的阴冷,“按理说,你既平叛又是郡主的夫君,朕本该给你个赏赐,只是…不知爱卿想要什么样的职位?”
“臣无论在何位置,何时何地都会忠贞爱国,为圣上效力!”
“好,看来鲁国公把你们这几个儿子都教的很好啊。不过,只是不知爱卿口中说的这般好听,心中是否当真这样想啊?”
曹昌玹一惊,赶紧跪下,“臣自然是真心,断不敢欺瞒圣上。”
“然朕听闻现下全京城可是都在叫你小歧王?”
话音刚落,跪在殿下的曹昌玹脑门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世间都在传当初该是歧王继位,如今却说他是小歧王,圣上是在怀疑他与歧王之女企图谋反啊!
“圣上抬举,臣岂敢与歧王媲美!”
“长宁是歧王嫡长女,却从小漂泊在外,也是我这个做三祖父的不周之处。只怕小长宁与朕生疏了,现下即便给她回封郡主,朕心中依旧十分愧疚啊。但这些年不知长宁心路,听闻她如今日夜思念生父,想要追究父亲的死因呢!”
听到这儿,整个大殿霎时安静了下来,连烛油滴落的声音都放大了数万倍。曹昌玹连忙又磕了一个响头,声音已然颤抖不已,“圣上恕罪,郡主只是听从开元娘娘教诲时常去祠堂探望亲生父母罢了,还望圣上明察!”
“郡主自幼便长在宫外,朕也不敢保证能够单凭你们一面之词减免怀疑。”
“臣愿一直做这个从五品官,与郡主安安稳稳偏居一隅!”
“你是小官没错,只是曹家,在朝廷权高望重……”
曹昌玹一惊,跪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颤,圣上继续道:“朕也不愿做无谓的猜忌,只是时常有人在朕的耳边劝诫,朕也希望爱卿能给朕想得一个万全之策,望朕,曹家,与长宁,都无事。”
圣上说到长宁时着重了语气,曹昌玹心头一紧,照圣上这说法,只怕有人故意陷害伶玉,若是自己不妥协,不仅会影响曹家的前途更会对伶玉不利……
伶玉等了一晚的曹昌玹,一夜没有合眼,已经是一脸的倦容了。她还时不时想亲自去宫中看看,却都被彩鹮拦了下来,“娘子,如今不说三爷是何状况,您这么晚入宫更是惹人生疑啊?旁人若是知晓以为三爷出了事指不定要怎么想法子落井下石了,您还是在家中等着吧。”
“可我担心啊。”伶玉在院里急得直跺脚,忽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是曹昌玹。
伶玉立刻担心地上前查看,“三玹,怎么样了?你没事儿吧?圣上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