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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少年脚步轻缓,走至她跟前。
是她从前梦寐以求的距离,然而他身上却带着无尽的煞意。
“回答。”
凛冽的剑意从他身上迸发,直叫扶月瑶透不过气来。
她惨白着脸,竭力呼吸,对上他流露出杀意的双眼,凄凉道:“是、又怎么样,你要为了她杀了我是吗?”
谢云衍听她承认的一刹那就将潜龙剑执于手中,横亘在她脖间,清冷的周身缭绕着不可遏的怒气,“你竟敢如此待她。”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扶月瑶白皙的脖间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一道口子,她笑得嘲讽:“谢云衍,你将她视若珍宝,她却弃你如弊。”
谢云衍听她这么说马上反应过来,冷声道:“你看到了?”
“是又怎么样?”扶月瑶垂下眼帘,眼珠转动,想着如何从他手中逃离。
谢云衍紧抿着嘴角,体内涌上无法控制的弑杀之意,雾霾蓝色的眸子里闪过纠结,义父自小教他不可妄造杀孽,他也从未杀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或者妖。
可他现在就想杀了眼前的女子。
紧紧就是为了莫栀栀。
他难受地阖上了双目。
扶月瑶没有忽视他闭眼前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凉意阵阵,但她现在不能死,她还没有替娘亲报仇。
她近乎哀求,“谢云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十五年前,鸿硕城,城门口。”她字字凄凉。
谢云衍似有所动,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女孩助过年幼的他。
可他不记得她的面容了,而且就算是扶月瑶...那又如何?
谢云衍复睁开双眸,定定地注视着扶月瑶,不带一丝感情道:“我不记得。”
扶月瑶身形摇晃,瞪大美目喃喃道:“怎么会...不记得呢?我找了你十几年啊...”
“饶你一命可以,但你这身修为我要废去。”他的指尖凝起一道灵力,直接打在了扶月瑶的内府。
“你..”扶月瑶被打得猝不及防,口中喷出心头血,轰然跪坐在地头垂下。
“你好自为之。”似是再也忍受不了和她在同一地方,谢云衍收起潜龙剑,负剑离去。
“你也看到了对不对!”扶月瑶猝然抬头,仿佛想到了什么,大喊:“沈棠是青玄!你需要我一同作证的!对不对?”
谢云衍离去的脚步一顿,似讽刺的声音:“你一介戕害同门之人,所说之话怎会有人信?”
脚步渐行渐远,扶月瑶颓然跌坐在地,感受着体内再也凝不起来的灵力,死灰一片。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前辈?前辈助我!”扶月瑶的眼中闪现一片光,如狗爬似的爬到来人脚边,白皙的锦靴瞬间染上污血。
来人正是明询,他嫌恶地移开脚,掐诀除去鞋面的污垢,漠然道:“本君为何助你?给你的机会你尚未抓住,修为又被谢云衍废了。”
扶月瑶被甩在一边,听他所言,赶紧从袖中拿出一物递到明询面前,“我有留影珠,可以当众揭穿沈棠的身份,求、求前辈助我恢复修为。”
明询凝着她手中的圆润珠子,思虑半刻,道:“内府已毁,本君也无法。”
“你入鬼道吧。”
莫栀栀伏在沈棠怀中,意识昏沉,隐约中感受到自己被放置在软绵的床榻之上。
被褥间熟悉的馨香,提醒着她这是自己的房间。
沈棠竟然直接将她带回来了?!他不怕身份暴露吗?
她掀开半闭的眼皮,勉力抬舊shígG獨伽眼望去,但见少年仍是一身黑衣,额间绑回了那根抹额,发尚未来得及束上。
周身的鬼气已然消失。
“你...”莫栀栀迅速反应过来,身子紧紧贴着床铺向后撤去,道:“原来这根抹额竟是这种用处。”
“是我眼瞎。”她笑得讽刺,“怪不得当时我摘下它时,你多次阻挠,我原以为你是羞怯,原来不过是怕被我突然摘下而暴露身份。”
“想来被我摘下后,你为了掩住鬼气耗费了不少灵力。”
“真是难为你了。”
她说罢不再看沈棠,将脸别过去。
忽而,面上的红色又深了,药力又发作了。
沈棠立刻倾身靠近她,执起她的手腕焦急道:“是不是又发作了。”
黑瞳幽深,带着祈求,“让我帮你吧,别再撑着了。”
在回来的路上,莫栀栀受不住他只能修为替她暂时压住。
此刻再次毒发,断没有再行修为压制一说。
毕竟如此长久下去只会伤了她的身子。
莫栀栀奋力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有拿出来,怒目而视,如一头凶狠的小兽。
“你别靠近我!”
沈棠置若罔闻,修长苍白的指节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动分毫。
莫栀栀极力忍耐地呵道:“青玄!”
“我在。”沈棠顿了一下。
他贴近她,嘴角含着苦涩,修韧有力的手掌抚上她的脊背,一寸寸往下。
“让我帮你吧...”微凉的指尖挑开她腰间的束带,顺着外衣向里而去。
他紧紧贴着莫栀栀的背脊,感受着她如触电般轻颤的娇躯,声色近乎哀求:“楚香散无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毒发。”
莫栀栀难受地闭上了眼,体内的热浪仍在侵蚀她的理智,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生硬:“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