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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显然是认出了沈棠,颤抖着双唇,面色灰败,“沈、沈少宗,我...”
沈棠没想到自己方才离开这么一会就有人等不及对莫栀栀出手,他将剑尖往前送了送。
金丹女修白皙的脖子立见一道血痕,剧烈的痛感迫使她哀求般地看向沈棠身后的扶月瑶,岂料后者眼中威胁一闪而过,而后别过脸去。
谢云衍眼睫微眨,注意到了她们的互动,雾霾蓝的眸子如冰封。
“沈少宗,这是在玉崇宗,你、你不能杀我。”眼见扶月瑶不准备帮自己,女修心中戚戚然,企图唬住他,“我爹、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沈棠单手搂着莫栀栀,一手执剑,居高临下,轻笑道:“嗤,谁说我要在这杀你?”
女修心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然而下一秒她惊恐地发现内府辛苦修炼而来的金丹裂了开。
她的修为废了...
“啊——”整个院子里充斥着她悲痛凄烈的叫声,“我的金丹...我的金丹...”
还未等她缓过神,剑出鞘的声音再起。
手起剑落,一团红色的肉状物落在地面。
沈棠立刻捂住了莫栀栀的眼睛,柔声附耳道:“别看。”
莫栀栀尚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捂得严严实实,沈棠说话的热气熏得她耳根发软,糯糯地点了点头,眼下他回来了,此事交于他处理却是最为稳妥。
谢云衍拿出一块白布,一点一滴将布满裂纹的剑上所沾染的血擦干净。
扶月瑶微愣,他竟然怒了...?
她离他最近,刚才那一瞬间感受到了谢云衍强烈的情绪波动。
难道他真的...在意莫栀栀?那她怎么办?
眼见事态演变成这样,其他几个女修缩在一边瑟瑟发抖,全然没了先前叫嚣的模样。
季安鹭被青禾扯着站在一边不让她掺和,后者修为低于他,只能瞪着眼受制于他。
“诸位同门,断芙已经被废了修为,可否卖月瑶一个面子,不要再伤她的性命。”扶月瑶柔柔开口,美眸流转,欠身求情。
沈棠淡淡撇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谢云衍细细地擦着剑,没有理她。
季安鹭哼了一声,嘀咕:“假惺惺。”
青禾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冲扶月瑶歉意一笑。
扶月瑶作为玉崇宗掌门之女在昆吾宗众人动手教训断芙时不出声,等到他们教训完人才出面,其中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似乎在讨某人欢心。
没人打理她,扶月瑶面上的笑又险些挂不住,她转而看向沈棠怀中小心呵护的莫栀栀,“莫师姐,月瑶在这为断芙冒犯你一事向你赔不是了,是玉崇宗待客不周。”
莫栀栀蹭了蹭沈棠带着体温的锦袍,扁扁嘴,“扶师姐你们玉崇宗的弟子与昆吾宗不太一样,好凶啊,师姐有些害怕呢。”
装柔弱嘛,谁不会舊shígG獨伽呢?
气死你。
话里话外不提原谅二字。
扶月瑶在这是一刻也待不住了,她欠身行了一礼,转身走到几名女弟子面前,“你们还不起来向贵客致歉。”
几人恍然,纷纷向莫栀栀赔礼道歉。
莫栀栀懒懒地窝在沈棠怀中,嗯了一声鼻音,仍是不说原谅二字。
“还不快走,留在这丢人现眼。”扶月瑶先行离去,她的随身侍女走到几人面前呵斥了一声。
不一会,嘈杂的小院就只剩下了昆吾宗几人。
谢云衍收起剑,默不作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青禾在人走后就放开了季安鹭,她登时离开他老远,又看看窝在沈棠怀中的莫栀栀,扯了扯嘴角,“我去隔壁看看衔烛恢复得怎么样了。”
青禾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跟上去。
“好了,别装了,人都走了。”沈棠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声音中充满了宠溺。
莫栀栀腰间一痒,从他怀中钻了出来,“谢谢大师兄~”
在大殿时,她就看出来扶义对沈棠是存了几分忌惮的,不然不会唯独对他那么客气。
话说这玉崇宗的“宗门文化”莫不是看人下菜?断章是如此,断芙亦是如此。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要重新定义扶义这个人。
“小芝,我更想听你叫我木木。”沈棠高出莫栀栀许多,他低下头,抚了抚她的头发,“玉崇宗如今尚有妖族奸细等威胁存在,你这几日和季安鹭要小心些,尽量不要离开这个院子。”
“那你呢?你是不是有事要出去?”莫栀栀听他这交代的口气,反应过来。
“嗯,我...”
突然沈棠的眸子暗了下来,他伸手拉住莫栀栀,往屋内走去。
“有人!”莫栀栀也感受到了,任由他拉着进了屋。
一进屋,沈棠就布下了隔音结界。
“方才...”
“嗯,院子周围有人。”沈棠淡淡应了声,将她耳边散乱的碎发拢到而后,熨帖至极。
莫栀栀耳根又泛上了熟悉的热度,心跳如鼓,她眨着眼问他,“会是谁呢?”
“不好说,我们初来玉崇宗,暗处除了那个可能存在的妖族奸细在盯着我们,还有其他人。”他自然地揽过莫栀栀,揉了揉她的发丝,垂下头,将莹润的下巴枕在她肩头,轻眯双眼。
莫栀栀再次被拉入怀中,双手有些无措,只得轻轻抵在他腰上,声音极轻,“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