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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离开了这个屋子,继续去其他农户查探,然而所有的屋子都是空的!
人全都不见了!
只剩下小葵家的土屋了,莫栀栀和余若席相对无言,一时做不了决定。
如果不去,拖得越久季付的危险越大;如果去,他们加起来可能都不够小葵塞牙的。
“啊!啊!——”正当他们踌躇不定的时候,土屋里传出属于男子的惨烈叫声。
余若席忧心师兄一下子就冲了过去,莫栀栀连拉都拉不住他。
她无奈抚额,得,收回夸他沉稳的话。
抛下队友这事她做不到,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等她到院子里的时候,只见余若席拿剑指着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汉子面目狰狞,浑身青筋暴起,正痛苦的抓着自己的皮肤,抓得满身伤痕,伴随着喉间发出阵阵嘶吼。
莫栀栀看他的胡子有些眼熟,凑近一看,发现他竟是昨日在街上殴打小葵的穹大!
她伸出手,在安全距离内挥了挥手,试图唤醒他的神智:“穹大?”
穹大猛地转向莫栀栀,充血的双目瞪着她,张大嘴冲她嘶吼,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却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被人割了舌头...”余若席见莫栀栀认识他,缓缓放下剑,以灵力化绳捆住他,走到莫栀栀身边。
“好像神智也不清...”莫栀栀有些恍然,昨日这人还放狠话让自己等着,今日便在这院子里垂死挣扎。
不过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不对,这里怎么会只有穹大,穹大来这里做什么?
她急问:“你去屋内看过了吗?”
“尚未,刚进来就看到这人在这发狂。”余若席摇头。
莫栀栀一脸郑重,唯恐被钓鱼执法,她抓紧了他的剑鞘,严肃道:“我们一起走,你别冲动。一有不对你就御剑带我跑,咱俩身上有我家的防御法宝,不会出事的!”
“好!”余若席应道。
就在穹大痛苦的嚎叫中,莫栀栀拽紧余若席的剑鞘,紧张地跟在他身后。
余若席轻轻推开了土屋的门,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扑鼻而来,莫栀栀张嘴准备提醒余若席封闭五感,却还是来不及,走在前方的他已然倒下,剑也顺势掉了出来。
莫栀栀握着空空的剑鞘,呆滞得看着地上的余若席,是她忘记提醒他了。
“咯咯咯,姐姐,原来一直在防备我呢。”尖细的女童笑声在屋子里响起,莫栀栀向她看去,只见小葵穿着漆黑的怪异服饰,神情自然地坐在破旧的桌边,笑吟吟地看着她,只是那诡异的双瞳此刻满是阴冷的算计。
“你—”莫栀栀刚想说什么,一开口便昏了过去。
意识消失前,她看到小葵迈着步子向她走来。
莫栀栀是被热醒的,她感觉自己好像盖了十层老棉被,透不过气来也动弹不得。
等她艰难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浑身被绑紧,活生生吊在一口锅上面,锅里的水已经煮沸!
莫栀栀:“!”
有一句国粹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一代帝姬,一朝落难,就要沦为被妖怪吃掉的可怜虫?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天帝得气死吧...
不过抱怨归抱怨,她仔细观察了下周边环境,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山洞里,对面吊着一个玄铁笼子,里面关着昏过去的季付和余若席。
他们三个果真团灭了。
“姐姐,醒了?”小葵的声音从莫栀栀正下方左边传来,她艰难的转过身子看去。
果见小葵娇小的身子矗立在热锅旁边,冲她笑道。
“嗯...小葵,姐姐给你打个商量好吗?”莫栀栀用自己平生最温柔的语调哄她,“姐姐..好热啊...”
小葵的双瞳骨碌碌转了一圈,说:“好吧,斑斑你去把她先放下来。”
莫栀栀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准确点说是个鸟人。
她僵硬着嘴角,看着鸟人化为一只巨大的斑鸠将自己从上面叼了下来,然后毫不留情地丢在地上。
莫栀栀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摔成四瓣了,她龇牙咧嘴地想去挪自己的屁股,可惜绳索捆得太紧了。
“姐姐。”小葵叫她。
“啊?”正痛苦的莫栀栀苦着脸侧首看她。
小葵一脸失望地看着她,诘问:“你为什么要和那群修士一起害我?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莫栀栀听到她这么说,差点要气笑了,明明是她觊觎自己,从自己落到修真界开始就在暗处偷偷观察自己,要不是后来沈棠来了,自己估计早就进了她的肚子。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肯定得顺着她,莫栀栀开始胡说八道企图自救:“哪能呢?姐姐是被逼的,你知道他们的大师兄沈棠吗?那人很凶,姐姐不帮他们,会被他杀掉的,呜呜呜呜。”
小葵在她的哭声中一步步走近她,瘦小的她正对上莫栀栀的双眼,她面带期艾,再问:“是吗?那姐姐觉得小葵杀了她们有错吗?”
“没错!”才怪,莫栀栀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我记得姐姐曾经跟我说过,未经他人苦,莫论是与非。”小葵冰冷地看着她,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一瞬间,莫栀栀竟有种错觉,好似她是无辜的。
但是,可能吗?
她犯下这么多杀孽,早就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