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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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铭文站在旁边逗弄道,“小璨,想不想被叔叔抱?”
    江铭文给单末留了个台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液关系,江璨看见单末后就格外亲近单末,连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的佣人去哄也不管用了,见单末迟迟没有将他抱过去,一张小嘴也跟着瘪了下去,水汪汪的大眼睛夹着要落不落的泪珠,看起来可怜极了。
    “呜呜……呜……”江璨哼哼唧唧了两声,把江铭文心疼坏了。
    江铭文特别喜欢江璨,平时在一群老友面前也不聊公事,就拿江璨的照片出来给他们看,作为江氏的董事长,朋友圈一年到头顶多不过三条动态,还是不知道从哪里转发的,自从把江璨接了回去,每天几乎定时会晒自己的乖孙孙。
    唉,怪他以前没好好教江崇州做人,现在苦了他的孙子。
    单末的心再狠,到底也是抵不过江璨在他耳边哭出了声。
    他把江璨接到了怀里,江璨立马伸出短手臂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的身上,都不肯松手了。
    这时江璨才收起可怜兮兮的神色,只是浓密的睫毛上挂着些泪珠,直让人的心都给萌化了。
    江铭文开玩笑道,“这些天我抱他,他都没有这么亲近我,小李照顾了他这么久,他也还是最喜欢你。”
    “……”单末尴尬的笑了笑。
    他知道江铭文的言外之意,从之前的话语里他也听出来,江铭文该是知道他过去与江崇州的关系了。
    江璨很黏他,这几天佣人都会抱江璨来医院里。
    肉嘟嘟的小团子抱在怀里总是一股子奶味,比起他的童年,江璨要幸福很多,有爷爷奶奶的关心,也有佣人每天悉心照顾,他们都很喜欢江璨。
    单末茫然的想了想自己过去,因为太过久远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只是还依稀记得那些辱骂和责怪的话,以及别人看他神色里的鄙夷,总是用“小婊子”这一类的词去称呼他。
    单末打了个冷颤,他停止了自己的思绪,人从小的经历往往能确定性格,他处于低位惯了,也难怪心思会敏感不安,不论何时,都会下意识的自卑。
    苏枉只大了他一岁,第一眼看见时就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对方很自信,说话也是有底气的,不像他,一句话都要停顿好几次,因为卑躬屈膝惯了,说话也多了点唯唯若若的意味,才让人觉得欺负他是一个常态,反正他也反抗不了。
    知道江璨过得比他好许多,单末也知足了。
    单末每天都能见到江璨,看起来对江璨似乎没有多少排斥了。
    江铭文一直很关照他,见他这些都待在医院里照顾江崇州,总是会让佣人准备好丰盛的饭菜带去医院里,外卖没什么营养,而单末住的是医院附近的酒店,要自己做饭也不现实。
    在江崇州昏迷不醒的这一个多星期里,江铭文试图挽留过他。
    单末沉默的将话题带了过去。
    这次江崇州差点丢了性命,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度过危险期。
    虽然江铭文总是在单末面前批评江崇州,可从医生那里得知消息后,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今天,单末和江璨待的时间比较久。
    佣人抱江璨过来后,单末帮江璨喂完了奶瓶子里的奶,又抱着江璨在医院里四处转了转,拿出自己这几天闲来无事编织的杏色帽子戴到了江璨的头上,还挺合适的,他还帮江璨买了些玩具,虽然廉价,却也是他能表达的心意。
    他没有太好的经济条件,这段时日还是靠江崇州给他的那两万块钱生活。
    他存下了一万,到时候也能请个人帮他处理好后事。
    圆圆提前送到陈瑜那里寄养,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医生说的观察期是半年左右,余下的时间不多了,他时常能感觉到从骨髓里钻出来的痛感,换作常人,恐怕很难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生活下去,但他这辈子受过的疼已经数不清了。
    单末没有想过太长远的未来了,所以他不想耽误任何人。
    就算有人嘴里说会待他好,他也很难全信了。
    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他不需要大富大贵,他能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成长便已经足够了。
    度过病危期后,江崇州在第二天下午醒了过来。
    昏迷这么多天,意识回笼后却是先找人问了单末的情况。
    得知单末没有受伤,他才缓了口气。
    胸口包裹着几层纱布,稍微动弹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江崇州从护士那里得知,近段时间都有一个模样俊秀的青年在医院里照顾他,从护士口中所说的外形特征,都让他知道了这个人是单末。
    但他没有在病房里发现单末的身影。
    他嗓音虚弱的问护士,“他……现在去哪里了?”
    护士道,“您醒过来以后,他就没有出现在医院里了。”
    “……”
    江铭文见他没有什么大碍了,一张脸彻底沉了下来。
    江铭文冷声道,“江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孽子!好事不做尽做这些事,当初你带舒宁回来,你妈就觉得不行,你倒好,自己现在都是咎由自取,倒是害得小璨今天哭了一整天!”
    在得知江崇州醒过来后,单末就离开了医院,江璨今天没有被佣人带到医院里来,嘴里一直咿呀咿呀的像是说着话,头顶还戴着单末编织好的那顶小帽子,但是见佣人没有抱他去见熟悉的人,后来就哭了起来,怎么哄也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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