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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也不小了,以前还能在长门宫自得其乐,如今简直跟个老小孩一样,就喜欢凑热闹。什么人家有什么宴会,她都想要去,风瑜干脆自个搞这些宴会,然后可以自个筛选客人,免得遇上什么叫人不痛快的人和事。
几年下来,风瑜这边的宴会已经在长安很有名气,大家都以能够得到一张请柬为荣。毕竟,风瑜虽说从不掺和朝政,但是做事大方,而且经常会有一些新鲜花样,他们这些赴宴的人一般都能第一时间见识到,大家自然对此极为期待。
诸邑公主可从来没接到过请柬,陈阿娇对卫子夫一系一向不假辞色,风瑜办这些宴会本来就是为了让陈阿娇高兴,所以自然不会找卫子夫一系的人。
所以,长史这会儿听说诸邑公主居然打听洛邑公主的宴会,难免就觉得有些奇怪,结果就听洛邑公主吩咐道:“去想办法弄一张请柬!”
长史面上露出了一点苦色,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公孙严问道:“公主怎么会想要去洛邑公主那里?”公孙严最知道陈阿娇跟卫家的恩怨了,那真的是不可能和解的,诸邑公主上门去,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诸邑公主却不这么想,她觉得,陈阿娇母女,大概很乐意看到卫家这一系自相残杀,反目成仇,什么样的报复能比这个更痛快呢?诸邑公主丝毫没有要出卖自己母亲和亲兄弟的愧疚感,她上辈子已经将自己搭进去一回了,这辈子,她绝不会重蹈覆辙。而比起找赵婕妤,还是陈阿娇这边更可信一些。
“你是说,诸邑公主府的人正在暗中找人收购咱们发出去的帖子?”风瑜很快听说了这个消息,不免有些惊讶起来。
陈阿娇这会儿头发也已经白了,不过看着还是个好看的老太太,而且,她依旧喜欢装扮自己,每年花费大量的钱财用于给自己制作首饰华服,风瑜对于她的喜好一向很是纵容,她两辈子的人了,想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又怎么了?她如今年纪大了,开始掉头发,风瑜就不给她制作什么发钗发簪之类的,这些插在头上的确好看,但是,头发要是不够丰厚,就显得喧宾夺主,而且也插不住,至于掺假发,那也没什么问题,但是,这类首饰多了,难免扯头皮,人其实很累的。因此,风瑜便干脆给她制作各种各样的发冠,尽可能用金丝金箔,像是一些花样,就干脆做成绢花绒花,这样就会轻巧一些。至于搞什么点翠之类的,这实在是有点残忍,所以,风瑜压根没提这一茬。
陈阿娇这会儿正在查看新送过来的首饰,这些首饰也很应景,用的是用金丝抽成的菊花,中间用精心打磨的宝石作为花蕊,稍微一动,就光华流转,叫人心动不已。
这会儿听到下面人说话,陈阿娇一琢磨,就笑了起来:“只怕她有什么事情求上门来呢!不过,近来也没听说发生什么事情啊!”
风瑜也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不见诸邑公主有什么动作,如今也没出现什么契机,她居然有了动作,但是到底她想要干什么呢?好奇之下,风瑜便吩咐道:“叫人给诸邑公主府送一份帖子!”
陈阿娇一听,顿时乐了,跟着吩咐道:“别遮遮掩掩的,就正常过去,最好让大家都知道才好!”
陈阿娇简直等不及要看到卫子夫难看的脸色了,一想到,她都觉得自己能多吃一碗饭。
果不其然,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卫子夫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叫传话的宫人退下了,等到身边只剩下心腹的时候,卫子夫才冷笑一声,说道:“她这是想要干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作派,要不是本宫,她能一生下来就是公主,结果到了最后,几个都是讨债的!”说到这里,卫子夫差点没咬碎了一口牙。
下面宫人谁也不敢说话,她们其实也觉得意外,卫子夫怎么跟几个亲生的孩子都不和睦,尤其是自从当利公主死后,几个公主和皇子愈发与皇后渐行渐远。石邑公主倒是个贴心的,但是还没等到成亲的时候,就染上了风寒,结果没熬得过去,一病没了。从那以后,皇后身边就一个贴心的孩子都没了。原本刘进出生的时候,卫子夫还想要将这个长孙养在自己身边,但是被刘据拒绝了。像是如今,卫子夫虽说住在这偌大的长秋宫中,但是,不管是几个公主还是太子,过来的次数都很少,偏偏卫子夫要面子,或者说,顾虑太子的名声,从来不肯对外说一句抱怨的话,只能是闷在心里。如今见诸邑公主居然自作主张,向长门宫靠拢,卫子夫终于憋不住了。
同样觉得疑惑的还有刘彻,刘彻年纪越大,掌控欲越强,他手底下的绣衣使者有相当一部分都用来监视自己的几个儿女。所以,诸邑公主的动作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沉吟了一番,说道:“注意一些,看看诸邑公主到底想要干什么!”
刘彻倒是没有怀疑风瑜,毕竟风瑜又没有亲兄弟,跟所有的皇子都没有什么往来,她如今其实就是各种哄陈阿娇高兴。老实说,刘彻都有些嫉妒了,人年纪大了,都有些小孩子脾气,结果风瑜只顾着讨好陈阿娇,对他这边就有些敷衍,这难免让刘彻不爽。但是,对于风瑜他又很放心,毕竟,风瑜其实没多少心胸,她心中就那么几个看重的人,对于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感兴趣。
诸邑公主明知道自己这样肯定会叫许多人好奇,但是她偏偏就不遮遮掩掩,到了日子,直接大张旗鼓地就出门了。倒是公孙严紧张得要命:“公主,这样不好,回头皇后知道了,那……”
诸邑公主横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娶了我,还是娶了我母后?我去姐妹家里做客,母后都能有意见了?你啊,在家里老老实实听我的就行了!”
有了诸邑公主这句话,公孙严倒是不吭声了,他跟卫子夫也不是很熟,或者说,在卫子夫眼里,他这个女婿其实没多大价值,就是捡漏娶了她一个女儿而已。而且,在卫子夫看来,公孙严对诸邑公主唯唯诺诺,却连正经的差事都没干过,怎么看怎么没出息。所以,对公孙严,卫子夫虽说不算冷淡,但是,绝不算亲近,起码比起公孙严的连襟差远了。公孙严又不是什么傻瓜,硬要热脸去贴冷屁股。何况他一向识时务,他如今的一切建立在他是诸邑公主的驸马身上,要是凭着他自己,不坏事就算不错了!若是诸邑公主厌了他,那么,他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就到头了。所以,即便诸邑公主下了决定,就算是错的,那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过,公孙严对洛邑公主的那些宴会也是很好奇的,他以前就听不少狐朋狗友说起过,只是他这个身份,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到请柬的,所以,也只能是想一想,如今自己能好好见识一下,公孙严顿时又觉得哪怕是回头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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