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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溜了一圈儿,狭长上挑的眼睛半眯:“我还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若能取得那男子的精水,以药物试探排查,也能验出个大概。”程无荣勾起笑容,精水二字说得不遮不掩,格外清晰,“当然,得用新鲜的精水,莫要超过半个时辰。而且量多,一两滴决计不够。”
姜晏狐疑不决:“真的?”
程无荣:“真的。”
寻常医者没这本事,但他又不是寻常人。
姜晏沉默须臾,把程无荣撵出去。她净了手,脱掉裙子,在榻上铺好绢帕。然后半跪着,手指探进穴口,蹙眉抠挖。
与沈知婴欢好之后,身子清洁过。但季桓的东西还留在里面,没有彻底排出来。她回来得急,算算时辰尚且足够。
纤长手指没入甬道,咕啾咕啾的,粘稠白浊缓缓流出。
姜晏不适应这种感觉,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嗯……”
蹑手蹑脚靠近来听墙角的程无荣,被这隐约的呻吟勾得当场起了反应。他咬住舌肉,轻轻嘶了一声,随后被巡院的朱鹭逮了个正着。
朱鹭知道程无荣肯定不干好事,当即想拎人出去暴揍。怎料房内传来姜晏话语:“谁在外面?朱鹭么?喊程大夫过来。”
朱鹭盯着程无荣,缓缓松开拳头。后者夸张弯腰作揖,赶在朱鹭生出杀意之前,一溜烟跑进门去。
躺在榻上的姜晏面覆潮红,神色倦得很。她指了指案上叠得四四方方的绢帕:“喏,你拿走罢,有了结果告诉我。”
也不找个借口,解释绢帕内的精水如何取得。
程无荣硬得难受,脑内不知编造了多少淫荡场面,弓着腰拿了帕子要走,又将个小瓷瓶放在案头。
“这是男子服用的避子丹,我已做好一炉。”他舔了舔嘴唇,平平无奇的容貌竟然透出几分诡谲艳色,“小娘子在外面玩得开,也莫要叫人欺负了。与谁睡觉,便叫谁吃,总归比自己服药心里舒坦些。”
男用避子药的事,还是上回程无荣与姜晏闹将起来,大谈生育交合道理的时候透露的。
姜晏挥挥手,示意程无荣滚。
待屋内再无旁人,她翻了个身,开始阅览季桓整理的薄册。内容的确翔实,不负姜晏期待。她托着腮看了很久,每一页每一人都没有放过。
符合条件的人,拢共有四。
但,看来看去,年龄脾性以及身世最最吻合的……竟然是燕平王。
裴寂。
姜晏点点这个名字,疑惑自语:“这人不是镇守边郡么?安顺离洛阳好远,他个有兵有田的异姓王,真要来趟洛阳,半道就该被拿下了。”
上无诏令,诸王不得进京。否则,以谋逆之罪论处。
“……啊。”
灵光一闪,姜晏记起来,裴寂前世的确造反了。
就在她成婚之后,和大将军魏安平携手谋反,事败,两人脑袋都挂在了城门口。
可惜姜晏那会儿不关心外面的事,若是能瞧瞧燕平王的脑袋,记住长相,说不定现在能靠摸骨辨认云苍的身份呢。
民间画像是指望不上的,这年头画匠特别写意,一点都不肯照实描摹。以往姜晏评价闻阙是“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多为夸赞意韵神采。
扯远了。
姜晏合上薄册,按揉疲惫的太阳穴。
她今日太劳累了。
现在只想睡觉。
然而程无荣叩响房门,带来了糟糕的消息。
“虽说不能完全肯定,但也差不多……”
白脸狐狸兴致勃勃道,“此男并无缺精症。”
啪!
花瓶飞来,砸碎在他脚边,新鲜的兰草湿漉漉地躺在碎瓷片里。程无荣被溅了一裤腿水。
他看向姜晏。
少女坐在榻上,一手紧扣边沿,一手仍旧维持着抛扔的动作。她那娇气明媚的脸庞,覆满阴沉的怒意。
这怒意,很快消失不见。
“算了。”
姜晏嗤笑一声,“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从未向他求证过缺精症的真假。刚重生的那段时间玩得疯,只顾宣泄,行事不够妥当。后来常常记得服用避子药,也就懒怠追究了。
但季桓也未收敛半分。除却初次云雨他有所顾忌之外,后来还不是喜欢弄在里面?
——如果怀了孩子怎么办?
玩笑话永远不止是玩笑。
他想让她怀孕。
姜晏按住胃。她不喜欢季桓这样的心思,连带着对季桓的好感迅速下降。
“这样也好。”
她自言自语。
这样一来,以后利用季桓会更顺手。无需怜悯,不必犹豫。
反正,她与他,都不是什么好人。
94 程大夫说话从不要脸
程无荣哼着歌儿往前走。
在垂花门附近,他见到了行迹匆匆的朱鹭。对方显然打算无视他,连声招呼都欠奉。程无荣眯着眼睛,双手兜在宽大的袖子里,懒懒道:“我劝你别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报给殿下。他如今不在洛阳,密报传送费时费力,写些女儿家的私事未免太过可笑。”
朱鹭扶着剑柄,冷冷看向程无荣。
她不喜欢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
“姜晏的动向,我理应禀告于殿下,不得有所隐瞒。”
“小朱鹭真是死脑筋。”程无荣啧啧感叹,“殿下为何派你过来?自然是照顾姜晏,保护姜晏,他自己占了小姑娘的便宜,又给不了人家名分,所以咱俩才被分派过来伺候人。就算也有防备的意思罢,顶多注意着别让姜晏认出殿下来,做对殿下不利的事……你摸摸心口想想,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有多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重要事值得禀告?你今天一封信,明天一封信,跟个听墙角的婆子似的……”
真·听墙角惯犯程无荣理直气壮批评道,“密信送多了,反而让殿下反感失望,觉得你不堪重用呢。”
是这样么?
暗卫朱鹭半信半疑盯着程无荣。
“况且,”程无荣打量朱鹭神色,“你该不会……没个确凿证据,就给殿下说,姜晏又和某某男子有私……”
“没有。”朱鹭打断他,“我没这么写。只提到姜晏一些可疑的行踪……”
在程无荣微妙的视线中,她的声音逐渐变低。
“唉。”
程无荣拍了拍朱鹭肩膀,被鼓囊囊的肌肉硌得手掌疼,讪讪收手,“随便揣测小娘子的私事可不太好啊,女子的声誉多重要,难不成还要我来提醒你么?”
朱鹭动了动嘴唇,没吭声。
“我言尽于此。小朱鹭若是执意传送密信,我也没道理阻拦。”他摇头晃脑地走开,“反正……”
反正,姜晏和哪个男人偷情啦,如何如何睡觉啦,诸如此类的消息,绝无可能通过密信传到裴寂耳朵里。
程无荣唇边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被燕平王知道就没意思了。
现在这种藏着掖着的情况,还有些趣味。
告诉燕平王做甚?
万一,只是说万一……哪天燕平王喜欢上姜晏了,那时候再拆穿淫狸的真面目,多有趣啊。
有趣,在世间最为重要。
***
朱鹭的这封密信,最终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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