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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订的列车在明天?
秋庭夜收回手机,然后说道:嗯,时间是明早九点,所以我们今天得要找个地方住了。
黑泽阵:你分明都计划好了。
秋庭夜眨眨眼,笑着说:你可没有阻止我,而且在外面走了一大段时间了,是该休息休息了。
口上说是随便找一个地方住,但事实上却是住在了一个他们名下的小公寓里,他们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名下有多少的房产了。
毕竟他们的身份也挺多的。
蒙特勒今日的雨水一直都断断续续的,当他们进去那个小公寓的时候,天上又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云。
不过好在他们本来也没有再准备在外面走动了,准备一直留在这里等到明天黄金列车出发。
这间小公寓延续了蒙特勒特有的风格,就连灯光也给人一种湖光潋滟的感觉。
客厅的一角,还摆着一架小提琴,深棕色的琴身精致而高雅,第一时间吸引了秋庭夜的目光。
阵,你知道传闻中小提琴的鼻祖的传说吗?
传说五千年前斯里兰卡有一位君主名叫瑞凡那,他将圆柱形的木头掏空制成了与华国二胡极为相似的乐器瑞凡那斯特隆,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瑞凡那斯特隆随着贸易往来而流传四方,这就是小提琴的鼻祖了。
阵,我记得你会拉小提琴的。
秋庭夜笑吟吟地看着他,十指交叉支着脸,小酒窝的弧度隐约可见,他轻声说:
我想听你的小提琴。
黑泽阵没有说话,眸光淡淡扫过秋庭夜一眼,取下了那只小提琴。
他想起那些个梦境。
原本要拉弦的曲子莫名改换了主意,换成了另一首不怎么适合现在氛围的《吉普赛之歌》。
他的手指搭在琴弦上,先是G小调,旋律有些紧张忧伤。
秋庭夜感觉莫名被击中了心脏,仿佛想起了什么,却又余下空白的空茫。
黑泽阵手中的小提琴拉出了新的旋律,他的左手拨弦,指尖不断的变换着,泛音轻巧,像是忧郁。
外面闪过一道电光,接着又传来雷声的轰鸣。
琴音更缓了,这首匈牙利吉普赛的歌曲,展示着悲痛欲绝的感情,还有悲剧的命运。
秋庭夜的拇指紧紧掐着食指,昭示了他并不平静的内里。
最后,是极为强烈的快节奏,小提琴演奏出十分欢快的旋律,与前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右手快速拨奏,预示着永不衰竭的生命力。
紧接着,在细雨的背景音里,十六分音符的断奏构成游丝般的旋律,又渐渐朝气蓬勃的趋于高潮,最后如闪电般结束乐曲。
这首曲子,是送给过去的。
这首雨中的吉普赛之歌,奏进了秋庭夜的心里,朦胧地唤醒了他被尘封的记忆,却又显得不甚清晰,犹如雾里看花。
细微的血腥气传入黑泽阵的鼻端。
他拉开秋庭夜的手,发现食指的指节之间有一个月牙形的伤口。
黑泽阵沉默着给他找来创可贴,贴在伤口上,银发垂在秋庭夜的脸庞,引起一阵细痒。
秋庭夜的神色空茫,心底急切的感情促使他紧紧搂着救命稻草,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我是不是......曾经见过你?
我好像、也曾经失去过你,在漫天的雷霆之中。
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连一丝反抗也不能。
空气似乎也凝滞了一会儿,黑泽阵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让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如果是真的话,那也是不错的回忆。
秋庭夜环在琴酒腰后的手指微颤,就像是在证明着什么一般,他急切地吻上黑泽阵的唇,攻城略地,剥夺一切。
他或许是化作了一只猛兽,但对方也不是什么娇软无力的公主,而是另一只与之对等的猛兽。
猛兽之间的占有,是吞噬,吞噬使他们远离患得患失的不安。
雷声轰鸣,暴雨已至。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仍然是准时搭上了那辆通往卢塞恩的黄金列车。
黄金列车连接日内瓦湖东岸的蒙特勒以及瑞士的中心卢塞恩,途径过阿尔卑斯山区以及许多秀丽的湖泊,沿着风景随地形千遍万化。
他们乘坐的是拥有大玻璃窗的景观车厢,可以清晰的看到沿途的风景。
风景这般如画,两个人却像是木头一般什么话也不说。
要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吧,也不能这样形容,两人的气场很明显又是融合在一起的,勾勾缠缠。
昨夜一场暴雨之后,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亮,云朵间搭起了虹色的桥,湖泊波光粼粼,折射出不同色彩的光。
阿尔卑斯山脉上还有着白雪,终年不化。
秋庭夜在想那些回忆起来的记忆,黑泽阵在想着昨晚的梦。
这一次的梦断断续续的,梦中的场景是黑泽阵教他分辨情绪。
他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什么也不懂。在学会说话之后,黑泽阵又绞尽脑汁地教导他分辨内心的情绪。
黑泽阵就像是想要一个拔苗助长婴儿的不合格老师,讲课讲的也不怎么样,很会误人子弟的那种。
喜欢是一种特别的情绪,当你看见某样东西,很想将它留下来自己拥有的时候,这种感情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