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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脱口而出,说出来的仍是他不熟悉的语言,但他却本能一般的说出了口。
浴血之人静静转过头来看他,眼底明显的出现了疑惑的情绪,但这丝情绪短暂的存在了一瞬间,又被虚无所吞噬。
他微微张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仍是闭上了嘴,默默摇头。
黑泽阵:这是没受伤的意思?
但黑泽阵仍然有些不放心。
于是黑泽阵走上前去,拿走了那把短剑,在他明显的有些疑惑的视线里,脱掉了他的黑袍。
他沉默的像个木雕,除了好看的皮囊,什么也没有。
黑泽阵检查了他的身体,的确什么伤也没有,身形倒是很好看。
虽然看上去瘦,但是肌肉流畅,紧紧的贴在皮肤上,宽肩窄腰,嗯,抱起来手感也不错。
黑泽阵的脑子飘忽了一瞬间,给他找来一件几乎是同款的黑袍穿上,因为这里只有这种黑袍。
但是穿衣服的时候黑泽阵又有点生气: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
他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丝毫表情的弧度都没有。
黑泽阵隐隐察觉有点不对劲,他迟疑的问道: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半晌,眼前之人才微微点了点头。
黑泽阵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掩盖他不平静的内里:
那我来教你。
这句话说的很坚定,他听见这句话之后,黑泽阵明显的发现,他的眼睛亮了一点。
这场梦很长。
黑泽阵开始教他说话,教他如何发出每一个词汇的读音,教这具身躯的脑子里拥有的一切。
他很有天赋,更何况他也听得懂别人说的话,只不过自己不会说而已。
当他可以开口之后,他干涩的嗓音问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要叫我Aya?
他的眼底,是纯挚的疑惑。
黑泽阵内心五味陈杂,他艰涩的说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
他有些恍惚,沉默了半晌,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然后才平静的说道:
我没有名字。
黑泽阵的眼前一黑。
阵?秋庭夜疑惑的唤了黑泽阵一句。
他们现在正在前往洛桑的飞机上,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就要到了。
但是阵睡得很熟,脸上甚至压出了一个红印来,秋庭夜看着还挺有趣,在他腮帮子上戳了戳,愉快的笑了起来。
结果这一戳,黑泽阵就开始皱起眉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快要醒了。
秋庭夜心虚的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喊了他一句:
阵?
黑泽阵迷茫的睁开眼,秋庭夜稀奇地看着他,有些好笑:
阵,你怎么睡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梦到什么了吗?
黑泽阵抓住秋庭夜缠绕着他头发的手,敛去眼底的思索,认真的说:
做了个噩梦。
秋庭夜一愣,很快的就又笑着说道:
那下次需不需要给小宝宝唱摇篮曲啊?
黑泽阵:
他二话不说,身体力行的将他拉下来,凶狠的亲了上去。
秋庭夜总体来说是懵的,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应和着爱人的节奏。唇齿之间的激情猛烈又温情。
多亏了他们这里是个单独分开的小隔间,椅子也可以放下来充当一张简易床,不然,那被围观的场面可能不太好看。
吻过之后,两人分开,黑泽阵淡定的说道: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梦见你死了。
秋庭夜:?
??
???
栗子同款委屈脸。
那阵岂不是要做寡夫了吗?装模作样地委屈了之后,秋庭夜仍旧是笑吟吟的。
黑泽阵:
他冷哼了一声,将秋庭夜推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暂时并不想将梦境的事情告诉秋庭夜,如果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更想亲自去看,而不是秋庭夜的粉饰太平。
飞机快要降落了。
他们要去的蒙特勒,是位于瑞士沃州的小镇,坐落于日内瓦湖的东岸,气候舒适,像一首抒情温柔清丽的田园诗。
总体来说,又是一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但是蒙特勒没有机场,他们需要先降落在洛桑,然后乘坐游船前往蒙特勒。
世界上或许没有比秋庭夜和黑泽阵更轻松的旅人了,仅仅只背了一个小包,什么行李都没有拿。
两个人并没有在洛桑过多的逗留,来接他们的人直接就将他们送去了乘船的码头,最后登上了这艘游船。
乘坐这艘游船前往蒙特勒,只需要一个小时。
他们上船的时候,天上慢慢的下起了小雨,平静的湖面上,绽开了许多的波纹。
这艘船的设计很人性化,下雨的时候会升起透明的支架挡雨,游客仍然可以站在甲板上,欣赏湖泊的美丽风光。
船动了起来。
连绵的小雨让湖面上升起了薄薄的一层雾气,在烟雨朦胧中,细听雨落归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