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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指挥室也听懂了陆离的暗示,视线扫向齐一慈,齐一慈连忙点头拉开门就跨了出去,俞安雨回过头,视线又投向陆离,他懊悔自己昨天没有想办法去弄清楚从自己离开家到自己在海林公园的停车场看到陆离之间发生了什么,如果自己多一个心眼,现在也不至于如此无措。
杨逸舟也立刻打电话让向东确认陆离手机里的录像,很快录像就分别被发到了杨逸舟和俞安雨的手机上,录像有画面的部分只到了陆离掀开段恩祈的眼罩,之后手机掉到地上,虽然画面漆黑,但仍然记录下他们的对话,是证明那时候段恩祈仍然活着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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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片漆黑,在见到段恩祈的那一刻,陆离的情绪彻底失控,两人爆发激烈的冲突,虽然没有画面,但语言的情绪却能够透过漆黑的屏幕、穿越时间传递过来,听着陆离歇斯底里的咆哮,俞安雨的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他恨自己让陆离一个人面对了这一刻,恨那个把段恩祈送到陆离面前的李锦奕,甚至恨当初没有判处段恩祈死刑立即执行的法官。
段恩祈为什么还活着?他对于陆离父母的死没有一丝愧意,大言不惭地羞辱他们激怒陆离,甚至还想要杀掉陆离,这样的垃圾死有余辜。
俞安雨猛地回过神来,他抬起手飞快地擦掉眼泪,甩了甩头,让自己恢复理智,连自己都会被激怒,那是的陆离又是怎么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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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后半程没有画面只有声音,你的情绪很激动,也叫出了他的名字,你认识他吗?”杨逸舟突然开口,听到这个问题,俞安雨的火也窜了上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陆离却轻叹了一口气,语气还算平静:“他叫段恩祈,十八年前的一场医闹,他杀害了我的父母。”
“去之前,你有想到他会是那个‘礼物’吗?”杨逸舟询问。
“没有,他判的死缓,后改为无期,在监狱表现好应该会减刑到有期,但我以为至少会有二三十年,想不到十八年他就出狱了。”陆离有些无力,小声自言自语,像是在诉说对判罚的不满,“杀害两个医生,竟然只坐了十八年的牢,呵,成本还真低啊……”
“所以你想杀他,在你们的交谈中,你提到你是‘一个要取他狗命的人’,包括在录像最后,你应该是拿起了凶器,所以他让你‘把刀放下’,不断向你认错求情,而你却让他把这些话说给你父母听。”
陆离沉默了许久,才答道:“我承认我很想杀他,但是我的确没有杀他,我只是打晕了他,尸检报告上应该也有提到他的头部左侧有打击伤。”
“这只能证明你打了他一拳,不能证明你没有杀他。”杨逸舟的语气很遗憾,“这段录像只能证明你们有激烈的冲突,并且你伤害了他,它不能洗脱你身上的嫌疑。”
陆离很坦荡:“虽然对我不太有利,但这的确就是我和段恩祈见面的全过程。”
“具体情况,你可以说一下吗?”
“我进去的时候,段恩祈的手脚都被绳索束缚,戴着眼罩,我确认他活着,但是我叫他的时候他没有应声,所以我不能确认他那个时候是否清醒。靠近他之后我确认了他的脉搏,摘下了他的眼罩,他也睁开了眼,所以,我认出了他是段恩祈……”陆离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低落,“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我的手使不上力气,从录像中你们也可以听出来,他还能说话,也有在呼吸,虽然有些困难,他没有认出我是谁,让我很生气,我用力掐住他,我承认那个时候,我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他被我掐住脖子,无法反抗,翻着白眼,我突然想到俞队对我说的话,我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我有家人有爱人,我不能因为他葬送我的未来,所以我松手了。”
“但你们又吵了起来。”
“是的,我想要离开,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但是捆住他的绳索是活结,他挣脱了绳索,扑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情绪也很激动,说他记起了我,对我父母的死也没有一点悔意,和当年一样的说辞,说我父母该死,还说要送我去见我的父母。”
“所以你又被他激怒了,你怎么挣脱他的?”
“我用手拨了他手肘的尺神经,他松了力气,我又用手肘击打了他的下巴,又把他压在了身下,他就伸手来抓住我的手臂,他指甲上我的皮肤组织,就是这个时候留下的。”
“那刀是从哪里来的?”
陆离自嘲地笑笑:“桌子下,一个很舒服就能够到的地方。”
“你捡起了刀?”
“段恩祈先看到了刀,他要去捡,我先他一步,就在举起刀的时候,听着他的哀求,我突然就想明白了,这就是那个人想要看到的,他想看我失控,想看我杀掉段恩祈,比起杀掉我,他更想毁掉我。”
“然后你打晕了他?”
“是的,握着刀柄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他当场就昏了过去,看他昏了过去,我丢了刀,捡起手机要走。”
“可你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录像停止的时间,和监控上你离开现场的时间并不一致,为什么?”
陆离的表情不太好,为了配合调查,他必须逼自己回忆那个至暗时刻,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没有力气,站不起来,坐在地上缓了一阵,才有力气站起来离开。”
杨逸舟显然不相信,凑到梁圆圆耳边耳语了两句,陆离闭上眼,沉默了片刻,再次睁开眼时,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了下来,他主动开口:“那么,我们来说另一个问题吧,你们在现场,有看到一个DV录像机吗?”
杨逸舟一顿,陆离直视着杨逸舟的双眼,语气十分笃定:“在我的录像还有画面的部分,清楚地记录了后勤保管室的全貌,其中一个木凳上有一个正在录像的DV录像机,它位置很奇怪,不高不低,不像是为了录进门的人,也不像是为了录倒在地上的被绑架者,直到我蹲下身查看段恩祈的情况,我才意识到,它是为了记录下,我杀掉段恩祈的全过程。”陆离说着,视线扫向梁圆圆,比起杨逸舟,从梁圆圆的反应上更容易得到陆离想要的答案。
“看样子,现场并没有这个DV录像机,”陆离并不意外,推测道,“因为它没有拍到他想要的东西——我没有杀段恩祈,要制造一个我杀了段恩祈的现场,它必须被回收,而回收它的人,就是杀掉段恩祈的人。”
“那为什么不可能是你,带走了那个DV录像机呢?”杨逸舟反问。
“监控上能看到我带走了它吗?况且我带走了它,也没有销毁它的时间,我离开后回到车上就给俞队发了定位,俞队很快就来接我了,停车场的监控录像也可以证明我上车后就没有再离开过。在我离开到九点半,中途有人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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