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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对此没有正面回应,而只是趴伏在他肩头轻笑了一声。
引得轩辕策更加用力地勒住他。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紧紧相拥,也不管围观众人眼中的惊诧。
直到听闻消息的小皇帝赶来后,才双双退开。
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轩辕昭抱起,沈竹跟随轩辕策一同回到了驿站。
苦累了的轩辕昭带着满脸的泪痕沉沉睡下,闭眼前还死死地拽着沈竹的衣襟不肯撒手。
这些时日他跟着轩辕策跑东跑西、处理奏折,除了睡觉时间未曾耽误之外,劳累的程度也早就超出了一个孩子所能承受的极限。
但即使是近乎于昏迷过去,在沈竹试图把自己的衣服从他手中抽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会有被惊醒的迹象。
于是沈竹也不忍惊醒他,便只带着他往床里面挪了挪,和轩辕策两人一同挤在这张并不算大的床榻之上。
虽然床不够大,但对轩辕策来说,却正是需要这样密不可分的空间的时候。
他一手揽着沈竹的腰,一手垫在沈竹头下,将他整个人都拥在怀中。
直到此刻严丝合缝地贴近沈竹,他才终于感觉这些时日来心中空缺的那一部分,久违地被填的满满当当。
即使什么都没有做,他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这一次的分离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他知道了沈竹或许来历不凡,也明白沈竹对轩辕昭的尽心尽力,更清楚他在背后的所有筹谋。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阻止他将沈竹强留在身边。
看着沈竹略显疲惫的眉眼,轩辕策越发用力地箍紧沈竹的身子。
即使睡梦中的沈竹露出了不适的表情,他也没有放手。
因为他已经不能再离开沈竹了。
就算拖着他一起下地狱,他也不可能放过沈竹。
这么想着,轩辕策越发收紧手臂,用低沉又危险的嗓音在陷入沉睡的沈竹耳边说道:“别离开我,沈竹,别离开我,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便被上涌的疲劳拽进了梦乡。
因此也没有发现,原本应该昏睡过去的轩辕昭,不知为何竟睁开了双眼。
但他迷蒙的小眼睛眨了眨,睁也没睁完全,就翻了个身,迷迷瞪瞪地往沈竹怀中拱去,再度合上双眼,睡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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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区解封后的半个月,所有灾民都得到了最为妥善的安排。
灾后的重建工作也在简肇等人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沈竹等人就在这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绥原县。
当地百姓没来得及夹道相送,便自发地在三人走后,于绥原县撑起了万民伞。
无数伞面接踵相接,几乎将整个绥原都罩在了伞面之下。
连起来的伞面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而这,也作为小皇帝轩辕昭的第一笔政绩被记录在案。
成为大兆历史上,最励精图治的皇帝的政绩开端。
回程的路上天气渐冷。
到达京城的那一天,正好赶上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压着薄薄的积雪痕迹,马车从门口驶进皇宫。
轩辕策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跟着沈竹一同,来到了皇宫之中。
顾不上安置,两人便率先召开了久违的大朝会。
他们微服私访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朝廷。
但比较奇怪的是,原以为会借题发挥的沈德安,却并没有在这件事上面做文章。
众朝臣对于沈竹擅自离宫之事也都好似毫无意见一般,轻拿轻放的态度令人感觉十分诡异。
不过沈竹两人暂且也顾不上他们的态度究竟是为何,离朝足足两月有余,堆积的政事都够他们处理好一段时间了。
再加上灾后的绥原虽然扛过了疫情,可眼瞅着马上就要入冬,南方冬天虽不比北方严寒,但对于流离失所的灾民们来说也非常难熬。
好在被临时提拔为两江总督的简肇是个能干事的人物,灾后重建和流民安置都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
再加上詹温瑜在一旁协助,朝廷的调度也就显得没那么至关紧要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需要操心的事情也还是太多。
因此,也就在最开始的时候,没能发现有关两人流言的盛行。
表面上看,沈德安即没有用两人偷偷离京的事做文章,也没有趁机在朝中大搞破坏。
但背地里,他还是没有放弃推进自己的计划。
在沈竹二人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有关两人的流言早已不仅局限于文武百官的范围,而是在暗中偷偷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即使连贩夫走卒都对此有所了解,甚嚣尘上的流言几乎是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时间,诏王殿下微服私访捉拿贪官安置流民的功绩,都在无声无息间悄然被逼.奸.寡.嫂的绯色传闻所取代。
就连规矩甚严的皇宫之中,都有人在偷偷讨论此事。
“这还能有假?你们又不是没见到摄政王殿下早上从寿康宫离开去上朝,”有宫人抑扬顿挫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孤男寡女夜夜共处,要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信呢?!”
“啧啧啧,要不说太后娘娘是天姿国色呢,就算是清心寡欲了三十几年的摄政王殿下也遭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