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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轻的市场,我们跟着瞎凑什么热闹。褚京不以为意道。
艾瑞道:还真不是我抢来的,人家给咱们的邀请。
褚京打了个哈欠,他靠在车座里,瞥了艾瑞一眼:你能让我歇几天吗?我都连轴转半月了。
艾瑞道:诶,对了,我看了几本剧本,觉得挺不错的,随后我发给你,你挑一挑。
褚京嗤道:得了吧,你看中的剧本,本本扑街。
艾瑞不满:那你自己挑!
我懒得挑。褚京翘腿坐着,他微闭双眼,愉悦地盘算着:快过年了,要去哪里度假呢
最好在年前谈个恋爱,到时候带小情人一起去度假。
褚京原本打算和林涵来个破镜重圆,毕竟林涵不麻烦,有眼色,会来事,可不知道为什么,褚京近来总是联系不上他,难道是有新恋情了?既然这样,褚京也就不念着他了。
艾瑞提议:你可以带着小息。
带个屁,褚京心想。
看来那晚确实让梁息死心了。
梁息迟迟不联系他,而且也没管他要过什么,这就意味着梁息还和他的那些金主保持着联系,这就让褚京有点在意。
艾瑞把车开出停车场,问褚京:送你回家?
褚京想了一下,道:你先回去,我去看看褚时。
她还跟家里不联系?艾瑞关切地问。
褚京抱臂,指尖有意无意地在肘部敲打着,看似随意道:叛逆着呢,毕业了也不说一声,我也是听老霍说才知道她毕业一年了,现在在中学任教。
艾瑞惊讶道:毕业了也不说?那那你爸也不知道?
嗯哼。
这丫头艾瑞道:要不让你妈回来劝劝她?这眼瞅着是要跟家里断绝关系啊。
褚京伸了个懒腰,不上心道:得了吧,我妈是个大忙人,才不会为这点小事回来。
褚京的母亲华雅女士,是一位世界级的舞蹈演员,在瑞士有一家自己的歌剧院,她培养了众多优秀的舞者与演员,因为工作繁忙,常年定居在苏黎世。
说来荒谬,褚京自从八岁后,与他妈妈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他的妹妹了,褚时从出生起,一直都是保姆在带。
如果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那么华雅女士则将自己有限的精力,全都献给了她的事业与荣光。
艾瑞嘟囔:这哪是小事啊,唉真不知道你家怎么回事。
褚京给褚时发消息:下班后出来,我在老地方等你,不出来的话,我去你们学校广播找你。
老地方是一家淮扬私房菜,带大褚时的保姆是扬州人,褚时的口味偏南方。
尽管对褚时的穿着早有预料,但褚京看到褚时时,还是觉得一阵无语。
明明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偏偏穿了一身陈旧老气的夹克,脸上未施粉黛,她唇色很淡,显得有些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古板又疏离。
褚时随手将帆布包挂在包间的架子上,开门见山地问:你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吃个饭?褚京弯起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褚时。
只看外貌的话,两人绝对不像兄妹,当然,性格也不相似。
褚时无动于衷道:我教案还没写完,晚上也要批改作业,你有事直说。
褚京眸色幽深地看着褚时,无奈道:只是一顿饭,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的。
正在这时,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褚时开始一板一眼地吃饭。
毕业时,为什么不跟家里联系?褚京还是问了出来。
没必要。褚时毫不在意道。
褚京从身旁拿出一个定制的极光礼盒,毕业礼物,虽然有些迟了。他敲了敲盒面:打开看看?
褚时摇头:我不需要。
都是女孩子能用到的东西,你刚参加工作,工资肯定不高,拿着吧,哥又不是外人。褚京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搅得有些心烦,但尽量保持着包容的态度。
褚时屈指顶在礼盒侧面,将礼盒推了回去,重复道:我不需要。也只有从她光洁白皙的手背上,才能看出娇生惯养过的痕迹。
不是我就搞不明白你了。褚京被气笑了,他眉头微蹙:你把自己过得像苦行僧一样,你在跟谁怄气啊?
褚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菜,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没怄气。
什么没怄气褚京眉心痕迹欲深:我知道,你心里埋怨爸妈对你的关心不够,可我也是这样过来的,褚时,你没办法改变他们,只能去调节自己
我吃好了。褚时打断褚京,她神色淡淡地看着褚京:你还吃吗?
吃什么吃,不吃!褚京气都要被气饱了。
褚时点头:那我打包了。
无力感从褚京心底升起,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道:爸妈是有些不可理喻的地方,但他们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人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是相对自由的,你总是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