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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俞文突然阖上这本笔记本,他气得不行,亏他后来事事都要考虑向思野的感受,这心机狗贼竟然是骗他的!
他正气着, 卧室门突然被打开,来人看见景俞文手掌下压着这本蓝色笔记本,似乎怔了怔。
哥哥, 向思野试探着说:你在干嘛?
景俞文回头看着他,质问:你是不是没有抑郁症?
向思野叹了口气, 走到他身边,垂眸认真地道:没有,要是觉得气你就打我吧,打死也好,但是不要离开我。
景俞文听着这语气实在心疼,他搂住向思野的腰,脑袋埋进向思野怀里,又觉得很气,这一气,他迅速掀开向思野的衣服下端在他的肚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向思野没有出声,只是抱着他的后背,良久,他抬头看着向思野的眼睛,问:骗我好玩吗?
向思野摇摇头:不好玩,但是我喜欢你,忍不住就想用些旁门左道来靠近你。
景俞文觉得向思野很不容易,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他起身捶了一下向思野的后背:以后不许骗我了!
景俞文的动作不重,但向思野却好像很吃痛似的颤了几下,点点头:好。
景俞文说:你别装了,我都没用力,明明一点都不疼。
向思野扬着嘴角笑了笑,景俞文突然想起向思野的日记里说他被妈妈罚跪过,之前他妈妈回来那天也在他背上发现了被抽打的印记。
景俞文越想越担心,他趁向思野不注意绕到向思野后,掀开了他的衣服,果然白皙的背上有好几处抽打的痕迹。
景俞文心疼地不行,他不可思议地问:这是你妈妈打的?
向思野无奈地点了点头。
景俞文问:为什么?
向思野转身面对景俞文,解释地很淡然:家法,我妈这个人很传统,比较注重守约,之前她想让我考去实验,结果我去了五中,为了不让她给我转学,我跟她做了个约定,每次考试要考第一,不然就家法伺候,不过不要担心,我妈也心疼我,所以每次下手都会轻一点。
景俞文有点想哭,他把眼泪憋回去:你是不是傻啊?值得吗?
向思野笑笑:值得,只要能离你更进一步,什么都值得。
景俞文瘪着嘴:下次,下次考试就回一班!
向思野摇摇头:不,下次你来四班,我妈这次会在家待一段时间,下次考试结束,她就不回来了,所以,我还有一次机会。
景俞文虽然对向思野做的这些都很感动,甚至他心里很心疼向思野,但是向思野骗他是事实,他想起来还是会气,半夜睡着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一脚把向思野从床上踹了下去。
借着小夜灯的光,景俞文能看到刚刚被踢到地上的向思野,景俞文当下心里一软,还是下床去把向思野扶起来。
谁知向思野起身之后却一下把他扑倒在床上,问:为什么把我踹下去?
黑暗里,景俞文看不太清向思野的脸,于是理直气壮起来:想踹就踹了,你想怎么样?你说!
向思野凑在他耳边,声音轻轻的:想让哥哥再帮我一下。
景俞文随即两手抓住向思野的肩膀,把他推开了,道:你滚呐,想都别想!你,你现在去客房睡!
向思野问:你确定?
景俞文打开灯,斩钉截铁:非常确定!快走啊!
哦。向思野搂住景俞文,亲了他的额头一下,十分不情愿地走到卧室门口:那我去了,要是想我就来找我。
景俞文翻了个白眼:我才不想你,快走啊!
如他所愿,向思野出去了,其实他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一想到向思野拿抑郁症骗他那件事,心里就很气,他怕到时候再一气,直接给人扯断了
景俞文坐在床上自言自语:扯断也是他活该。
这天夜里景俞文感慨良多,他回忆着高三开学以来的种种,发现自己身边所有的不正常只要和向思野挂在一起,就变得很正常了,他以前一直把周宏当傻子,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傻得是他自己,或许身边人,比如余弦和宋也,早就看出来向思野喜欢他这件事了,只有他自己没看出来,竟然还愚蠢到以为向思野喜欢范佳
他还记得自己跟向思野说过,就算他是同性恋也不会喜欢向思野的这种话,现在想起来,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生疼!
他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向思野对他的好他一一数着呢,只是好归好,仇也得报,就向思野那抑郁症骗他来说,他就得折腾向思野一周。
后面的一周里,景俞文把称呼从小向换回到了向狗,向思野的同床邀请被他拒绝了不说,他还要求向思野每天早上接受一顿爱的暴击,平时也是,只要他一为那件事烦躁,就立马跑到向思野跟前。
向狗,你离我近点行不行?
向思野不是不知道他要揍自己,但这句话总是能戳到他的心窝子,即便知道自己要接下来要被揍,他还是会笑着点头:好。
然后毫不犹豫地站在景俞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