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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茶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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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腹上一紧,玉黎清倒吸一口气,闷声呵道:“我是看天气潮湿才没让你睡地上,你不要得寸进尺。”
    闻言,少年没有半分收敛,反而更加委屈,埋在她小肚子上,哼唧道:“清清白天还跟我做夫妻呢,这才过了多久,就吼我……”
    这倒提醒了玉黎清,她能穿的干爽,安稳的睡在这山匪窝里,都是靠江昭元的聪明才智。
    受了人家恩惠,自然要对人好些。
    玉黎清忙改了语气,软声道:“没,没吼你,我是困了,一时迷糊才……”
    她退一寸,少年便要进一尺,催促道:“那你还不躺下陪我睡觉?”
    “哦,好。”玉黎清乖乖躺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但是莫名觉得他的要求很合理。
    玉黎清不禁思考——难道她也像那些山匪一样,被江昭元耍的团团转吗?
    不会吧,她应该没那么笨吧。
    没能想太久,身子便给少年缠了个结实。他一只手臂从后腰摸到蝴蝶骨,另一只搭在她肩膀上,脑袋枕着她肚子,被子下的双腿将她的腿夹在其中,玉黎清稍微伸直脚丫,刚好能踩在他的小腿上。
    他就这么肆意的缠着她的身子,玉黎清平躺着,怎么都不舒服,故意翻了一个身,打乱了他的姿势。
    少年侧躺在她身旁,额头抵着她的肚子,玉黎清伸手去把被子拉到了胸膛上,将他盖的严严实实。
    她闭上眼睛,浅眠一会。
    睡了没多久,窗外炸开的闷雷将她惊醒,刚才还缩在她腰腹边的少年,这会儿正枕在她胳膊上,小脸埋在她胸膛上,只从被下露出发顶。
    他害怕打雷。
    玉黎清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感受到少年的颤抖,心生怜惜。
    脚尖无意中碰到他的脚背,僵硬而冰冷,明明被窝里很暖和,他却暖不起来。
    “江昭元?”她轻唤他一声。
    少年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
    玉黎清只能自作主张,挪了双腿去将他的腿夹住,脚尖踩在他冰凉的脚背上,希望能缓解他因恐惧而生的冰冷。
    顷刻后,少年抬起头来。
    窗外落下一道闪电,霎时间照的黑夜亮如白昼,刹那间的光亮照在少年白玉一般的脸上,映出他深邃的眼窝,微红的鼻尖,和因惊恐而湿润的眼眶。
    他眸中泪光闪动,玉黎清的心也跟着颤动。
    江昭元什么都没说,她却能读懂他眼中的孤独与恐惧,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无法掩饰自己的心。
    她仿佛看到了少年坠于深海的窒息,他想逃离,却在肆虐的漩涡中找不到倚靠。
    绕在他周身的是黑暗与激流,玉黎清来不及犹豫,向他伸出了手。
    雷声响起的瞬间,她将他按进怀里,捂住了他的耳朵,轻声低语,“别怕,有我在。”
    ……
    雨幕与夜色遮掩了一切。
    几个黑色身影在屋顶墙上穿梭,踏步无声,落在一处院中,熟练的撬开房门——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作者有话说:
    狼人杀了属于是,猜猜谁被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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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大雨落定后的清晨干净的亮眼, 树林里欢快的鸟叫声此起彼伏,从山林间吹来的风带着还未挥发的潮气,湿湿的, 在逐渐升起的日光中蒸腾殆尽。
    玉黎清是被热醒的。
    她习惯了一个人独睡,这地方的床又小又旧,两个人挤在一起, 难免手脚相碰, 热了起来。
    躺在床上,睁开眼睛, 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上却毛茸茸的, 低头看去, 她的手指正穿插在少年发间——昨晚是抱着他睡过去的。
    少年趴在她肩膀上酣睡着, 似乎是因为昨夜受到雷声惊醒没有睡好,这会儿仍不见转醒。
    从旁看过去, 少年肌肤上细小的绒毛在窗外照进来的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芒, 两道轻阖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颤动,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玉黎清仿佛看到了岁月静好的模样。
    虽然说是要假装夫妻才睡在一起,可她却因为有江昭元在身边而感到安心。
    若是没有他在, 她这会儿应该被关在小黑屋里瑟瑟发抖, 父亲也会得知她被绑架的事, 惴惴不安。
    真是多亏了他。
    从心底渐渐的生出依赖感让她不知所措——除了对父亲,她只在前世住进侯府后对江昭元生出些想要依赖他的眷恋。
    但那时,她是将他当成未来夫君看待, 才会对他有那种感情。现在是因为被他保护着, 所以才……
    她有点迷茫, 她知道自己不讨厌江昭元,甚至欣赏他的才华,喜欢他的纯真执拗,可她还是不敢设想有他的未来,她真的很害怕,前世的事再一次重演。
    玉黎清没舍得把他叫醒,外头的吵嚷声却像是突然炸开似的,院里院外都能听到人匆忙进出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一大清早,寨子里做杂事的王五便去给大当家送早饭,敲了一下门,门便自己开了,王五疑惑着走进去,紧接着屋里就传出碗碟掉在地上的破碎声。
    王五大叫着从屋里跑出来,惊恐道:“来人,来人啊!”
    跑出院子来,撞见了刚从房中走出来到二当家,被一把抓住衣领提起来,呵斥道:“大呼小叫什么!”
    “大当家,大当家的没了!”王五惊恐着,被抓起脚尖离地,快要不能呼吸了。
    骤闻噩耗,二当家惊得眼睛都圆了,“什么!”甩手把人扔下,急慌慌的朝着大当家的院子走去。
    不多时,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山寨,大大小小几十个兄弟全都挤到大当家的院子里来,有的悲伤落泪,有的义愤填膺,还有人在窃窃私语,猜测着动手的人到底是谁。
    屋里,大当家的躺在床上,身上被匕首扎了几个血窟窿,显然是在夜半熟睡时被人谋害,血流满了被褥,表情凝固在闭眼熟睡的模样。
    床前围着几个颇有威望的兄弟,老三凝视着大当家的死状,心生恐惧。
    “一定是他们!”二当家当猛的锤向床柱子,整个床榻都要抖三抖,“我就知道这些奸商心思不正,表面上说着要合作,背地里却下这样的黑手!”
    他说的愤怒,底下却没有几个人应声。
    但凡有点功夫的人都能看出来,匕首刺穿的位置都在关键的大穴上,那是只有习武之人才知道的精准穴位。
    昨天被抓进来的那些人,除了几个家丁有点身手之外,剩下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怎会知道杀人要刺中要害才能让人在睡梦中迅速流血而亡,连一声惊呼都没发出。
    大当家虽上了年纪,但不管是威望还是武艺,在山寨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能悄无声息潜进他的房间,将他毙于梦中,有这样身手的人,只有一个。
    “二哥你可别把我们当傻子了。”
    老三冷冷的看向二当家,“那两个小夫妻院门外一直有人把手,他们的家仆也都捆得严实关在柴房里,就他们那种身手,能害得了大哥?想嫁祸也该挑挑人吧。”
    “嫁祸?”二当家转过头来,眉头紧皱,“老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似乎是被大哥的死刺激到,老三激动道:“整个山寨里,只有你有本事下这样的死手,这会儿还装什么兄弟情深?”
    “你放屁!”二当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为什么要杀他,我要杀也该杀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臭小子。”
    “昨天大哥说要和他们合作,你就一直摆臭脸,还当着人家的面和大哥吵了一架,我以为你撒了气后就能安分下来,没想到你会害了大哥性命!”
    老三越说越激动,他本就惧怕老二的武力,一直忍气吞声,不与他争斗,没想到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
    二当家也不闷声吃亏,一把把他推开,怒道:“老三,你喊这么大声,是想故意诬陷我吗?”
    被推着往后一踉跄,老三借势道:“现在大哥被你杀了,你还想把我也杀了?”
    “杀了你又怎么样,只会跟在大哥身后拍马屁的蠢才,我早就想揍你了。”说着,高高举起了拳头。
    围在后面的山匪纷纷过来拦人,挡在老三面前,“二当家,你想干什么?”
    “怎么,你们也疑心是我?”老二眼中愤怒又心寒。
    一众兄弟们谁都不敢正面跟他对着干,但人人心里都有怨言,在这寨子里的,哪有没被他打过的。
    “好,你们怀疑我。”老二急促的呼吸,攥紧的拳头暴起青筋,从前总担心有人从外头打过来将黑风寨打散,没想到外人就住在寨子里,他却被自己人扣上了黑锅。
    他猛的推开挡在路上的人,往外走去,“我这就去收拾了那臭小子,让你们知道,到底谁才是杀害大哥的凶手!”
    院子里站满了人,二当家刚从屋里走出来,人群中便低低响起一声。
    “昨天晚上,我看见二当家进了大当家的屋。”
    顿时,人群中炸开了各种各样的议论,说出这番话的王五也成了众人的焦点。
    “放你娘的屁!”老二朝着王五怒吼道,“老子昨天压根就没出屋,你是见鬼了,还是被那臭小子收买了来污蔑我!”
    三当家从房中走出来,冷言道:“人家倒是想收买他,那珍珠不还是被你抢去了吗。”
    他昨天看的清清楚楚,那小公子把珍珠给王五,不过是为了杀杀老二的威风,结果人刚走,老二转头就把珍珠抢走了。
    若说是王五因此嫉恨也不是没可能,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哥没了,唯一能压制老二的人死了,那他还能活多久?
    老三爱财惜命,早就看不惯二哥动不动就打人泄愤,选择出来站在众兄弟面前主持公道。
    “既然有人看到你行凶,我就要为大哥报这个仇!”
    “你!”就这么被定了罪,二当家的哀莫大于愤怒,被众人团团围住,抬起拳头来,却不知道要打向谁。
    老三高呼了一声,“为大哥报仇!”
    院子里的山匪们也跟着应和:“为大哥报仇!”
    隔着几道院墙都能听到山匪们吵嚷的呼声,紧接着踢踢打打的声响,半天都没停歇。
    玉黎清坐在房中没有出门,她隐约知道外头出了事,但这里是山匪门的地盘,她不想被牵扯进去。
    少年还躺在床间熟睡,房间里没有镜子,连梳子都没有一把,她只能抓抓自己的头发,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外头的声响才平静下来,只是——寂静的过于骇人。
    外头有人敲门。
    “公子,夫人,我来给你们送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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