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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知道吗?”
“我以为,”沈时压下起伏的情绪,克制的说:“他在你屋子是要和你聊天。”
“不是啊,”叶然忍不住笑起来,丝毫没有发现他语气中的不对:“我们两个从小就一起睡,都习惯了。”
沈时盯着他,几秒后,眼神恢复平淡,深处却滚动着某种浓稠的墨色。
他从叶然手里抽走一条睡裤,裤子是丝绸质感,垂坠感很明显,叶然一愣:“欸,你没拿上衣。”
“小了。”沈时头也没回,劲瘦结实的后背肌肉线条舒展开来,利落的延伸至松紧卫裤下。
他径直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叶然移开眼。
“……哦。”
*
这天晚上,两个人睡得很早。
十点钟,准时熄灭了床头灯。
叶然也有点困,一到冬天他就不停的想睡觉,被窝里充斥着洋甘菊的清香,叶然规规矩矩地穿着睡衣,柔软乌黑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他侧着身,借着月光,小声的和沈时说话。
沈时眯着眼睛,声音同样倦怠,一只胳膊却随意又强势的搭在他腰上,梏着他,将他搂在胸前。
不知何时,两人的声音同时消失。
卧室内,只剩下徐徐吹着暖气的中央空调,空调扇叶细微的摆动,时钟挂在墙壁上,滴滴答答的往前走。
……
夜色深沉。
天地昏暗。
不知不觉下起小雪,乌黑的云层漫卷侵袭,将整座京城笼罩在一层棉絮般的雪花中。
凌晨两点半。
沈时燥醒了。
屋里一片静谧。
被子里很热,他微睁的双眼逐渐从困倦变得清醒,怀里仿佛抱着一块凉玉,他低下头,幽黑翻滚目光中,叶然抵着他的胸膛,呼吸清清浅浅,半张脸因为热意笼罩,变得潮红,红润饱满的唇瓣有些干燥,像两片未舒展开的花瓣。
他喉结滚了滚,弓下身,精准的找到叶然的唇瓣,吻了上去。
叶然睡得正沉,被他亲了也茫茫然然的,该张嘴张嘴,该伸舌头伸舌头,有水迹从他唇角溢出,晶莹粘稠,他呼吸渐渐变得凌乱,水汽濡湿了他的眼睫,那扇鸦羽般纤密的睫毛颤了颤,迷茫的睁开。
叶然有点喘不上来气,下意识扭头去躲,却忘了自己藏在沈时怀里,被沈时轻而易举地捏着下颌,继续沉沉的、贪婪的亲。
那张英俊深刻的脸近在咫尺,叶然睡眼惺忪,先被蛊住,舌尖被吸的又软又湿,好半天,才从不属于自己的气息中回过神来,眯着眼睛,含糊的喊沈时:“我不想亲了……我好困。”
他睡得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动也不想动。
“等会儿再睡,”沈时嗓音低哑,轻轻拍着他的后腰哄他,“亲完就让你睡。”
叶然有点烦他,他没有起床气,但大半夜的被吵醒,多少有些情绪起伏。
沈时继续含着他的舌尖亲他,亲到最后忽然发了狠,两只手一块掐到他腰上,硬生生把他从被子深处抓了出来,压到身下继续亲。
叶然终于恼了,偏着头躲他的吻,喘不上来气:“喂……你还要亲多久?”
沈时没说话,黑沉沉的眼眸盯着他,被子下的手动了动,抓住他脚踝。
叶然有点懵,抖抖脚,没抖掉,他觉得沈时的眼神有点可怕,想要吃了他,但这种感觉毫无道理,让他茫然地同时,升起些不祥的预感:“你干嘛?”
抓着足踝的五指,轻轻的拢了拢。
五指顺着足踝捏到他脚面,温热的出了汗的掌心一动不动,沈时的呼吸却渐渐沉起来。
叶然更加不解。
下一秒,沈时撩起眼皮,嗓音越发沙哑,循着他耳廓的弧线,轻轻抵到他耳边,低声说:“帮个忙……,就让你睡。”
叶然足足反应了一分钟,才从呆傻的状态中醒悟过来。
他蓦地睁大了眼,抖脚的动作更加用力,想也不想转身就要爬下床,腰上的臂膀一紧,强硬的把他拖回来。
叶然到底刚睡醒,四肢依旧绵软,再大的力气也打不过他。
“不行……”他气急败坏,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儿,胡乱的踢着他:“沈时,你能不能要点脸!”
“不要,”沈时面不改色,力道丝毫不减,幽沉的眼眸浓稠晦暗,压在他耳边说:“宝贝,帮帮我……宝贝。”
叶然被他黏糊糊的叫的面红耳赤,又怒又急:“你说的也太……”脏了。
他甚至说不出口,沈时却全然不顾,甚至故意在他耳边将那几个字眼再次重复了一遍,尾音拖得低哑,逼着他听。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叶然眸色一动,被他哄得有点信服:“……真的?”
“真的。”沈时说。
叶然将信将疑,奈何沈时说到做到,不会骗人的形象深入他的心,虽然在这方面他很怀疑沈时的人品,但一想到沈时千里迢迢来京城看他,他又心软的没什么反抗的力气。
“那好吧……”叶然最终屈服了,他躺在沈时身下,眼尾洇着红,细长柔软的眼睛倒映着月光,纯然又干净,偏着头没敢去看他:“……你快点哦。”
沈时毫不犹豫:“嗯,我会的。”
他钻进被子。
动作和之前看电影《深蓝》时一样。
*
后半夜。
空调扇叶的呜鸣声渐渐变小。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叶然躺在沈时胸前,眼睛潮红湿润,泪水不停的往下流。
他眼神空茫无力,仿佛刚从某种境界中回过神,睡衣被汗湿了,他有点小洁癖,再加上穿上睡衣会难受,于是被迫和沈时一样,赤着上身,瘫在他怀里,被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后背。
他身体修长而柔韧,是不同于沈时的柔软,和沈时身上的滚烫温度相比,他的体温如同一块凉玉,冰凉舒服。
叶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有点被搞坏了。
他盯着虚空,开始思考宇宙奥妙。
两只脚露在被子外,一动不动,僵硬如石块。
沈时偶尔会低头餍足亲昵的亲亲他,像对待珍宝一般忽然在他耳边说情话,声音哑而低沉,明明是很冷感的质调,却在这事之后只剩下温柔。
叶然全当耳旁风,在心里默默思考爱因斯坦相对论。
没过一会儿,沈时又开始亲他。
叶然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沈时忍着笑,哄他:“对不起,宝贝,我真不要脸。”
叶然无语凝噎。
……你知道就好。
他慢吞吞移开视线,不去看沈时,几秒后,屋里慵懒的氛围一扫而空,叶然肚子忽然叫了叫。
今晚他没吃多少饭,刚才又消耗太多精力和体力,大半夜的,饿的心慌。
“我饿了。”他对沈时说。
沈时立刻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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