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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答案
猛灌了几杯冰可乐下肚, 刚又没吃什么东西,继准这会儿只觉得胃里就跟被人下死手拧着似的,疼得厉害。
他在公交站牌边的椅子上坐下, 眼睁睁看着刚走过来的马路对面有人钻进了空车,可他手里的打车软件就是不显示接单。
太阳穴还在突突跳着, 程罪的话就像开了循环播放似的一个劲儿在耳朵边立体环绕。
……
“扬哥最后会跟什么样的人结婚?生几个宝宝?”
“总之不管怎样应该都会被所有人羡慕、祝福的,对吧?”
“这样叔叔阿姨也会放心了吧……”
“继准,你觉得呢?”
……
继准皱皱眉,按在胃上的手不禁又向下压了压, 学着谭璟扬的动作, 一下下掐着食指和中指间靠下的位置。
记得第一次谭璟扬送他回家时,就是这么做的。
结果到底还是没有回答谭璟扬的问题,谎称手腕被攥疼,借着对方心疼收力的时候趁机抽出了手,而后逃似地离开了天水街。
自始至终,他都不敢对上谭璟扬那双慌乱的眼睛。
或是慢条斯理地陈述问题, 或是温柔平和地给予安慰, 又或是疏懒随性的调侃以及撂下阴戾果决的狠话。可无论怎样,谭璟扬的语气都决不该像刚才那样带着明显的讨好与示弱。
那个高傲的人从未向生活做出过妥协, 却在自己面前低下了头。
继准闭了闭眼, 只觉得喉头此刻像是被顶了一块无比沉重的铁疙瘩。吐不出、咽不下,憋得人喘不过气, 连眼眶都跟着缺氧酸胀。
他伸手想去摸根烟, 又或者找块糖,最后烟也没有糖也没有, 只翻出了张揉皱了的棒棒糖的糖纸。应该是他在去眉城的车上剥完没地方扔,就顺手先塞进兜里了。
糖纸攥在手心, 粘上了湿滑的汗。继准站起身,将手揣进兜里打算换个地方再叫车。
刚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突然朝他闪了两下灯,按了声喇叭。
继准回头眯了下眼,就见驾驶座的车窗被人摇下,露出了吕修霖那张斯文精英的脸。
“顺风车搭么?”
吕修霖勾起唇角,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在发现继准苍白的脸色后,微微一聚。
继准点了下头,拉开副驾驶座钻了进去,系好安全带。
吕修霖发动车子,侧目看了眼继准问:“去哪儿啊?”
“回家。”继准疲惫地又往后靠了靠,“谢谢吕小叔。”
“确定不先去趟医院?”吕修霖切换了下导航,“你脸色看着可不大好。”
继准扬了扬唇,懒懒道:“不用了,就是胃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没吃晚饭。”
吕修霖闻言单手把着方向盘,另只手从车门的槽里够出了包梳打饼干扔给继准。
“先吃点垫垫吧,这饼干对胃好。”
继准撕开饼干袋笑了下:“看不出来你还挺爱吃零食啊?”
“少来。”吕修霖打了个转向,“我那是经常有应酬,有时候就光顾着喝酒了,也没时间吃饭,就总让Lily备些饼干在车上。”
“哦。”继准嚼着饼干应了声,只觉得胃里此时装了些东西,不适感略有缓解。
车里开着暖气,吕修霖只穿了件衬衫,可继准却还裹着厚外套。
空调不断朝他喷着热气,继准的脸有些发红。他稍微降下了些车窗,透过凝结在玻璃上的雾气看着路两旁斑斓的灯火。
“对了,前两天黑子来找我。”吕修霖慢条斯理地说,“还主动问起我和小皓的事,是你跟他说了什么么?”
“没有。”继准先是愣了下,接着嚼着饼干补充道,“上次从你那儿走后,我就一直没见过他了。”
“是么。”
继准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出言问吕修霖:“所以你都跟他说了么?”
“说了。”吕修霖推了下眼镜,“听从你的建议,我把之前那些事都告诉了他。”
“他怎么说?”
“这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总之关于游戏厅最后的处理结果,我决定跟黑子共同经营。他日常继续运营,我作为资金扶持,份额一人一半。” 吕修霖牵了牵唇角,“合同今天已经签过了,我们双方都还挺满意。”
“是么。”继准僵硬的肩膀此刻终于稍微放松地往下沉了沉,舒了口气道,“真好,恭喜了啊。”
吕修霖低头笑了下,而后再次抬眼看向继准。
“来说说你吧,怎么看着魂不守舍的?”
“唔,考试没考好,怕挨吵。”继准舔掉了嘴上的饼干碎屑。
吕修霖挑挑眉,显然知道继准是在信口胡诌。
继准拍了拍手,将饼干还给了吕修霖说:“什么表情,不信啊?”
吕修霖接过饼干袋,片刻后轻叹口气,摇头笑笑道:“随你吧,不想说就算了。”
“。”继准垂眼扬了下唇,“谢了啊。”
车子在继准家门口停了下来,吕修霖从后备箱里拎了瓶刚从私人酒庄带回来的红酒,和继准一起进了屋。
陈建业见吕修霖突然造访很是开心,硬拉着他又喝酒聊天到很晚。继准随便喝了两口汤又扒拉了点米饭就火速先上楼去了。毕竟他也不希望娇姐和陈建业看出自己心情不好。
洗完澡趴在床上打开了电脑,□□上路虎问他明晚上有没有空,要请继准吃大餐,顺便告诉他一件大事。
继准让他有话线上说,有屁线上放,可这厮就是神神秘秘、贱里贱气地死活不松口。
继准原就心烦,也懒得再跟他周旋,于是草草地定好明天见面的地点,就将人给火速打发了。
他的手指在感应区随便划拉着,在片单里挑选着电影。鬼使神差地,突然就又看到了那个名叫【废素材】的文件夹。
指尖像是被电击到,蓦地从感应区抽离开。可此时屏幕上的文件夹却像被赋予了致命的吸引力,诱惑着继准忍不住再一次将其打开,输入了密码。
雪花纷飞中,谭璟扬修长挺拔的身影缓步走在三中附近的长街上。
镜头轻晃,画外则是自己兴致勃勃地提问:
“你跟谁学的画画?”
“我妈。”
“她是美术老师?”
“嗯。”
“那你以后想当美术老师么?”
“不想。”
“那当什么?”
“先考上大学再说吧。”
“哎,绝了!我说你能不能别总跟懒驴拉磨似的,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啊。”
“……”
“算了收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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