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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沛接着道:“那是我初中同学,我俩那时候就不对付,还打过一架。”
继准心说,不对付是对的,那就是一大傻逼。相较而言,孙沛比他可爱多了。不,根本没法比较!
“再加上我膝盖上有旧伤,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孙沛又抛了下球接住,“像现在这样不带任何负担地玩玩就挺好。”
两人走出校园,在门口分了头。
继准将耳机戴在了耳朵上,打了辆车朝黑子的游戏厅驶去。
……
鹭鸶街最近在修,出租车没法往里进,只能停在街口。
继准付了钱,打开车门朝着深巷中走去。
当他伸手打算撩开游戏厅的门帘子时突然顿住了。因为里面正传来黑子愤怒地暴喝声。
“我就是放火把这儿烧了,也绝不会卖给你!”
继准起初还以为是黑子跟楚舒兰又在吵架,正犹豫着要不要先行离开。可接下来,屋里却传出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你觉得你把这里改成超市,他又会开心么?”那声音说,“把游戏厅卖给我,多少钱都可以……你结婚也需要钱吧?女朋友家也不允许你像现在这么过。”顿了顿,又轻声道,“黑子,求你把这里留给我……也就只剩下这里,还有些小皓的气息了。”
那声音说到后面,已经有些沙哑变调。
伴着玻璃制品猛然摔碎的尖锐声响,黑子比先前更激动的嗓音打断了那人的话。
“你他妈别跟我提苏皓——!!!”黑子颤抖道,“当初他病的时候你在哪儿?他大把大把往嘴里塞安眠药的时候你在哪儿?他被家人关起来,被强行送去电击,被整条街的邻居指指点点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儿?!……姓吕的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苏皓根本不会死!你现在居然还有脸站在我面前,说你要买下这里?”
黑子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继准站在门外,觉得自己应该先走,却又忍不住想要留下听到更多。
黑子口中这个叫苏皓的人继准认识,他曾是黑哥最铁的哥们儿。这家游戏厅,最初就是黑子和苏皓一起开的。
记忆中的苏皓,总爱穿件雪白的衬衫,抱把吉他。不太爱说话,但眉眼弯弯的时常带着笑意,说话也轻声细语,和黑子站在一起时就像包黑炭跟公孙策。
继准来游戏厅玩时总能看到苏皓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手里夹着根烟,懒洋洋地在太阳底下扫着琴弦。看到继准后,就会冲他笑笑,说上句:“来了?”
苏皓曾经在这条巷子里很有名。因为成绩好,因为热心肠,因为长得俊,因为……死的蹊跷。
他是在一天黄昏被人发现在房间里割腕自杀的。脸上带着解脱似的笑意,身子盖在一张枣红色的毛毯下面,以至于血将毛毯都浸透了才被他妈发现。
这画面继准没能亲眼看见,还是他亲爸告诉他的。继准当时很不理解,为什么亲爸在说起苏皓的死时,脸上的表情显得那么别扭和古怪。但继准明白,受苏皓之死打击最大的应该就是黑子。
那段时间黑子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成日酗酒。但凡听到街坊邻居们议论起任何关于苏皓的话题,便会拎着大铁锨去砸人家的房门。因为这事儿,他还被警察带去过派出所拘留。
后来日子久了,苏皓的事也就渐渐被其他的一些鸡毛蒜皮、邻里八卦给覆盖了。可黑子仍是倒贴钱坚持开着这家游戏厅,继准知道,他是放不下苏皓。
每年清明节和苏皓的忌日,黑子都会拎着他生前最爱吃的枣泥山药酥前往岭山墓园,一待就是一整天。
游戏厅里安静了,隐隐只能听到一个男人暗哑压抑的哭声。
许久之后,黑子才开口闷声道:“你走吧。”
“黑子,你告诉我……小皓到底葬在哪儿?”那声音这会儿已是彻底哑到只剩下气声。
“呵。”黑子冷笑了声,“吕总不是本事大么?问我做什么?”
“我查遍了岭山墓园管理处的所有信息,都没看到他的名字。”
“那你就干脆死了那条心吧。”黑子顿了顿,咬牙道,“让苏皓在下头也过得安生些,别再去招惹他了。”
门帘被人掀开了,从屋里走出个高大的男人。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男士香水的味道,穿着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西装。见到继准后,男人稍稍一愣,继准借着街灯,看到他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继准侧侧身,给男人让出条道。男人低声道了句谢,而后便朝巷口缓步走去。他的身型原该是相当挺拔的,可此时看来却又显得十分颓乏。
像是听到动静,黑子也跟着走出电玩厅。继准发现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闹闹,你咋来了呢?”黑子的嗓音有些哑,赶忙清了下喉咙,“来,进吧。”
继准点头跟着黑子进了游戏厅,黑子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冰可乐递给继准说:“跟你妈吵架了?”
“没啊。”继准拉开拉环,喝了口,“就想着久了没来了,过来看看。”
黑子笑笑,自己开了瓶啤酒,猛灌几口:“高二了吧,多把心思花在学习上是对的。”
继准扬了下眉:“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跟我说这个?”
“得得,不说!”黑子坐在一台机器前,冲继准招招手,“来,陪哥打一盘。”
“好啊。”
见黑子没打算跟自己说刚才的事,继准也就很识趣的没有问。他挽起袖子往黑子边上一坐,陪他打起了拳皇。
这一玩儿就又挺晚了。
继准晃了晃发酸的手腕,看着战绩无奈道:“你可真是一点都不让我。”
黑子随手揉了把继准的头发:“整挺好,还赢了我几局呢。”
“你还不回家?不怕被老婆骂啊?”继准问。
黑子喝着啤酒讪笑道:“舒兰回他爸妈那儿了,家里就我一个。”
继准抿抿唇:“还是因为电子游戏厅改超市的事?”
黑子点点头,从烟盒里摸出根烟来叼在嘴里,点燃长吁口气。
继准看着烟雾中的黑子又在出神,心知他仍没从刚才的事里缓过神来。这种时候,劝是没用的。不明原由地傻劝,更容易出乱子。
“对了,给你这儿安空调的事我跟我后爸说了。”继准尽量自然的转了个话题道,“他说没问题,过两天就派工人来装。”
“哈,是么。”黑子咧嘴笑笑,“替我谢谢他啊!”
黑子说着又抽了口烟,勾的继准心里也痒痒的,想讨支来抽。不过他不敢。
“怎么样,在新学校过得还愉快?”黑子又问。
“唔…”
继准眯了下眼,脑海中最先出现的居然是谭璟扬那张人前温润斯文,人后颓废疏懒的脸。他不由得勾唇笑了下。
“还行吧,班上有几个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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