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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他去哪儿了么?”
“唔,好像是去了图书馆。”谭乐拿着甜筒边舔边说,“他周末都会去那边做兼职,很辛苦的。”
“兼职赚钱么?”
“哥说还可以看书。”
继准点点头,不再多言。他将谭乐送到了一栋老旧小区外,看着对方进去后,这才重新叫了辆车出发赶去酒吧街。此时高峰期已过,路上倒是没怎么耽搁。
走进那家叫“牧羊人”的串吧时,路虎他们已经吃到下半场了。来的人得有七八个,都是继准以前在六中玩儿的不错的。桌上架着三桶啤酒大炮,乱七八糟的烤串摆了一大堆。
路虎一见着继准,先是骂了句“大傻逼!”,而后张开手臂给了继准一个大大的拥抱,大着舌头嗷嗷直叫:“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
继准也笑着还了句:“傻逼!”而后将路虎往边上一扯道,“别贱气啊,咱俩上礼拜刚见过。”
“嘤嘤嘤~”路虎用手指戳着继准的胸口,幽怨地说,“都整整五天了,你这令我伤心的狗男人。”
“傻逼。”
这把岁数的男人见面时的开场白一般多为两种,一种是互道傻逼,一种是互为父子。
“老继!”王达跟继准招招手,“快看下你还要点些什么不?”
继准挨着王达坐下,顺手揽过他的脖子冲服务员喊了句:“麻烦这里加副餐具。”而后拿过玻璃杯,给自己添了一满杯酒,“来晚了来晚了,自罚一杯先!”
说完,他咕咚咚仰头将啤酒喝尽,畅快地叹了声。
“你渴你就说,还自罚一杯!”路虎半起哄半埋怨地又给继准满上,对桌上人道,“来来,人齐了,哥儿几个一起碰一杯!”
“喝喝喝!”
一群人纷纷举杯,啤酒花漫了出来,浇在了煮毛豆上。
继准看到王达也跟着喝了杯啤酒,颇为意外地扬扬眉:“我说,到底是你们在座的哪个把我家小达子带坏了?”
“可拉倒吧!”下巴上长着片青春痘的体委拍了拍王达的后背,“这小子就是长了张喝旺仔牛奶的脸,其实有个代谢闷倒驴的肝。是不是王达?”
王达斯斯文文地笑了下,略带腼腆地跟继准解释说:“刚学的,结果发现自己的酒量居然还挺好。”
“可以可以,我家小达子长大了。”继准用酒杯单独跟王达碰了下,王达抿抿嘴,将自己的酒喝了个精光。
“你怎么样,在三中还好吧?”王达问。
“就是啊老继!”
“我操,我家宝儿是谁啊,上哪儿不都得惊起‘哇’声一片?!”喝得二麻二麻的路虎胡言乱语道,“说吧宝儿,又虏获几个好妹妹的芳心呀?”
“滚滚滚。”继准夹了块炸馒头片蘸了一大坨臭豆腐乳塞进路虎的嘴里,“吃吧你。”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老继会惹人眼红。”王达轻声说,“有时候你不招疯狗,疯狗也还是会来咬你。”
论起被找茬这事儿,王达最有经验。
还真就让他猜着了,想起转学第一天在厕所里遇到的那几个垃圾,继准摇头笑了下,倒也没打算跟众人说。
“我看谁敢!”体委将酒杯重重一放,抓了个羊排在手里狠狠咬了口,“敢找老继的麻烦就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老继,嗝,你就说有没有?!”
继准:“没有。”
“必然没有啊我操,真要有人敢欺负到继准头上,都用不着咱几个,就鹭鸶口开游戏厅的黑哥保准冲在最前头。”路虎拿了串刚上的羊肉串,就着啤酒边嚼边说。
又一波啤酒和烤串刷下来,所有人都仰在了座椅靠背上打着嗝做起了中场休息。
继准突然又想起了今天欺负谭乐的黑泥猴,便随口一提说:“对了,哥儿几个帮忙留意个人呗。”
以路虎为首的众人瞬间来了兴致,赶忙问:“男的女的?!”
“男的,六中初中部的。”
“男的呀——?男的没意思。”所有人立刻又泄了气。
继准无语笑骂了句:“操,说正经的呢。”
他将黑泥猴的外貌特征尽量详细地告诉了路虎他们,但也没说具体找人的原因。路虎他们一听继准要找的是个男的,也懒得问他要干嘛,便嗯嗯啊啊地答应了下来。
继准喝完杯底剩下的一点酒,起身打算去趟厕所泄洪。问过店员后才知道串吧里没安厕所,要到隔壁的酒吧去上。刚好他这会儿吃饱了有点犯烟瘾,便拿着烟走出了串吧。
隔壁的酒吧是家迪吧,继准刚推开门就险些被那震耳欲聋的动次打次声掀翻。他堵着耳朵火速跑向厕所,匆匆解决完转身就要往外撤。
此时灯球下的男男女女,正随着急速变换闪烁的激光和音浪放肆地摇摆舞动着,玩命地发泄着情绪或尽情释放荷尔蒙。
继准其实不太爱来迪吧,总觉得这里太吵。每次到酒吧街玩儿至多也就是找个清吧跟朋友们随便喝喝酒、聊聊天。因而从厕所到大门的这一路上,他几次都觉得自己简直要被闪瞎了。
突然,他的余光捕捉到了不远处角落里的一个身影。
对方戴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穿件烟灰色的外套和一条破洞牛仔裤,手里夹着根烟,正懒散地倚在墙上,混在三四个人中间。
继准眯了下眼,眼神聚焦在那人夹烟的指间。只见他的食指正在香烟上不紧不慢地轻叩着。继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犹豫片刻后还是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对方像是也觉察到了继准的目光,放眼朝他看来。眼神交汇的时候,继准分明看到对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错愕。
继准冲大门的位置偏了下头,而后返身推门出了酒吧。
“我出去趟。”那人掐灭烟头,将帽子又往下按了按,也跟着走了出去。
继准径直过了马路,站在街灯下的垃圾桶边。他有些烦躁地摸出支烟点燃叼在嘴里,深深吸了口。身后传来脚步声,在他跟前停住。
继准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耐,但嘴角却还是扬了起来,回头看向来者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班长,来蹦迪啊?”
帽檐下方露出的,正是谭璟扬那双稍显冷淡的眸子。
他没说话,也从兜里摸出了烟。抽了几口后才低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继准一想起今天下午受了欺负的谭乐就来气,再看看谭璟扬现在这副压根不屑于伪装的样子,语气当即就又冷了几分。
“怎么的,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不光是我,咱班好几个人都在呢。”
“哦,是么。”谭璟扬勾了下唇,显然并不相信继准的话。
继准咬了下腮帮上的软肉,眉眼间写满了轻蔑:“不是说在图书馆里学习加兼职么?这学得是摇筛子还是行酒令啊?”
谭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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