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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时候会觉得奇怪,却不会多想什么。
可现在由不得他不多想。
与此同时,谢未闻意识到自己来得绝对不是时候,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好事被打扰的,要是之后能成功还好,要是不能成功,打扰的人必然会被迁怒!
就在谢未闻想撤的时候,窗户被推开了。
衣着整齐的秋濯雪就站在窗后,他脸上的警惕在见着谢未闻时,很快就变成了不解:“花主夤夜造访,有何要事?”
对于秋濯雪的警觉性,谢未闻并不吃惊。
如果没有这样的警觉性,按照秋濯雪的风流债来看,只怕早就翻船几百次了。
这下谢未闻看得清清楚楚,房间里的越迷津正在木然着一张脸在擦拭覆水剑,连眼都没抬,看上去虽无老僧入定的修为,但也多少有几分大道无形的出尘。
而秋濯雪的衣裳当然还是整整齐齐的,发带木簪也一根不少,语调从容,与早上没有半分不同。
若非是秋濯雪鬓发微松,眼波含笑,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谢未闻的幻觉。
看来是没成功。
看着秋濯雪迷人多情的笑容,谢未闻眼前一黑,仿佛看到自己通向幽冥的路又骤然缩短了一大半。
他简直想撒腿就跑。
这让谢未闻的脸不自觉发青起来:“不必……不必,其实我这番前来,只是……只是……”
其实谢未闻是想来试探一下秋濯雪的口风,可眼下的情况,怎么看都不适合,一时间编不出话来,背上不觉渗出冷汗来。
在谢未闻最原始的想法之中,秋濯雪当排十大高手里的第五位。
原因很简单。
五是一个平衡的数字,平衡意味着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分别决定了前后的上下限。
秋濯雪正好是这个合适的人选。
一来哪怕再多人记不清楚,也无法否认,秋濯雪眼下未至而立,实打实算起来,属于年轻一辈的高手;二来他出名至今,战绩虽然辉煌,但鲜少动辄生死之争,加上几乎什么兵器都用过,极难评估实力的极限;最重要的第三点,他是个君子,还是个江湖人都愿意卖他面子的君子。
年纪、阅历、品性,不论从哪一点来讲,秋濯雪都无可挑剔。
好色并不要紧,好色不影响做君子。可一个人要是裙下之臣众多,还异常讲究自己的名声清白,说明他对名利的渴望与追逐必然远胜过常人。
因此,这意外的发现让谢未闻面对一个最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如果秋濯雪不是个君子呢?
第五显然难以满足他的胃口。
要是秋濯雪最大的本事就是美色倒也罢了,麻烦的无非是姘头,本人不过是个吉祥物,倒也不足为惧。
糟糕的是,秋濯雪的本事一点都不小!这就好比考试本就能接近满分的学霸还选择作弊一样,给不给分都让人头大。
如果说谢未闻早上还有犹豫,现在也就没有了。
谢未闻本以为早上秋濯雪看着越迷津的眼神已算得上是明显至极,没想到他在夜间的言语更是全然变了个人。
男人嘛,大家心知肚明,白天晚上两个模样不足为奇。
可奇就奇在,他们二人共同的亡友显然倾心秋濯雪,甚至不惜为他而死。
但凡有点良心,秋濯雪只怕都不忍心对越迷津下手!可现在来看,他根本毫无顾忌!
他果然不是个君子!
谢未闻很确定,要是他现在提出想跟秋濯雪夜谈散心,对方就算笑得再温文儒雅,心情一定会变得非常不好。
秋濯雪看他支支吾吾,似是有难言之隐,干脆拉开了门,笑道:“花主请进,夜深不宜饮茶,不如喝杯水?”
他模样坦荡地好像是真心想请谢未闻进去,仿佛他刚刚并没有打算对越迷津做任何事一样。
谢未闻要是信以为真走进去,无疑是个笨蛋。
于是谢未闻深吸一口气,稍稍冷静下脑袋,才露出个和蔼可亲的笑容道:“啊,不必了,多谢烟波客盛情。谢某只是夜间消食偶然路过,本想找烟波客手谈一局,不过阁下既与越大侠有约,那就不叨扰了。”
还没等秋濯雪叫住,谢未闻人都已经跑没影了。
秋濯雪相信,要是谢未闻一直保持如此水平,他的轻功造诣恐怕能与颜无痕一较高下。
越迷津终于疑惑地抬起头来:“谢未闻来做什么?”
“不知道。”秋濯雪纵然再善解人意,也不是他人肚子里的蛔虫,同样迷惑不解,“不过应当不是多么要紧的事,否则也不会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也许果真是一时兴起,来找我下下棋。”
不过转身的时候,秋濯雪又想起了一个可能性。
越迷津眉头微皱: “你们何时这么熟悉了?熟悉到能一起下棋?”
人的感情固然复杂,可是人的交际往往只需要一个理由。
他不提还好,一提秋濯雪就忍不住要开口了,忍俊不禁道:“说起来,还是因为越兄。”
“我?”越迷津更困惑了。
“不错。”秋濯雪重新坐下来,烛火将他的眉眼映得格外生动,也将面容上的狡黠展露无遗,“刚刚花主也许是想来为越兄做媒的。”
一开始秋濯雪并没有想到,不过其实联系一下也不难发现,二人并无深交,谢未闻既来找他,必然是有事交谈。
可是在见到越迷津之后,花主立刻就离开了,此事定然要避讳越迷津。
而他们俩唯一的话题就是越迷津的婚事。
秋濯雪想:想来是白天不方便,或是花主事后想想,觉得当时回答得太仓促了,因此想夜间再说一会儿,只是此事尚未有定音,让越迷津得知未免尴尬,也有碍姑娘的名节,因此又匆忙离去了。
越迷津:“……”
这句话叫越迷津费劲地回忆了一下谢未闻的模样,他依稀记得对方脸上充满了令人厌恶的算计与市侩,对于这种人,他一向没有任何好感。
越迷津想了想,沉吟片刻,说了句极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找你,为我做媒?”
他觉得那人似乎没有这么识相。
秋濯雪哭笑不得:“……是找我商量如何为越兄说媒。”
“这样。”越迷津顿时意兴阑珊,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不过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那你怎么回答?”
秋濯雪撑着脸看他:“越兄希望我怎么回答?”
越迷津的回答很干脆利落:“我希望你自荐。”
这让秋濯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有时候越迷津的这种直白与坦率会让人感到尴尬跟茫然,可有时候却很讨人喜欢。
现在就是讨人喜欢的时候。
越迷津不解:“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
他的眼睛太清澈,清澈得叫秋濯雪几乎都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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