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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来张牙舞爪,其实是有心无力,一旦咱们逃脱,他就没办法了!”
“不错,正是这个理儿。”秋濯雪啼笑皆非,“可是这个假冒的玉邪郎却不同,不论是从身份,还是从风波门被灭的情况来看,幕后主使者一定相当了解中原武林,而且是近几十年的武林,这是住在大沙漠的澹台绝不可能做到的。”
杨青撇了撇嘴:“也不一定啊,秋大哥你看,如果他三十年前隐姓埋名,改装易容来到江湖里,也就能知道玉邪郎啊,然后再诈死逃去大沙漠,不是也合情合理吗?”
慕容华挑起眉头,有心逗他:“那风波门呢?”
“风波门被灭,不是只杀了几个头头吗?这个只要武功高强就好了吧。”杨青想到之前在马车上,自己随口一说,就帮秋濯雪发现了另一个思路,这会儿也难免有些得意,“越大哥不就有这样的本事吗?”
突然被点到名的越迷津:“……”
秋濯雪哑然失笑,“不错,杀人的确很简单,灭门也不难,可是他难道找上风波门,就是为了灭门吗?”
“这……”
杨青一愣,他的确没想到这一点,当即抬起头来,试图偷看他人答案一般,目光往众人脸上扫去,只是越迷津面无表情,而慕容华笑意盈盈,什么都瞧不出来。
就在杨青闷头苦思的时候,越迷津忽然添了一句:“杀白天南的那群人,若非是训练有素,绝对逃不过秋濯雪的眼睛。”
杨青灵光一闪:“我知道了!要是澹台有这样的人手使用,他就不会让吃花红的来追杀秋大哥你了!
秋濯雪笑道:“正是如此。”
慕容华端起茶道:“还有一点,武林兴衰极快,澹台久居大沙漠,知道各大门派不奇怪,可是他要寻找合作者,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个我懂。”杨青严肃道,“虽然这些门派名气大,情报多,回报也高,但是人家愿不愿意与他合作,又完全是两回事了。”
“不错。”慕容华流露出赞赏的神色来,“这就好似做生意,你挑人,难道对方不挑你吗?江湖上什么门派有这样的野心,又位置尴尬,他能如此精准地找到风波门合作,足以说明对武林相当熟悉。”
“短短数月里就对武林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听起来的确很奇怪。”杨青的脸色严肃起来,“不过,会不会对方其实在大沙漠有什么奇怪的情报组织,什么都能打听到的?”
秋濯雪微微一笑道:“这并非没有可能,不过要是如此,说明他手底下有人可用,又为何花钱寻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呢?难道他就盼着我们逃走吗?”
“这……”杨青哑口无言,他眨了眨眼睛,“的确说不通啊。”
越迷津又道:“灭口简单,可合作是为了利益,一旦风波门有足够的价值,对方怎敢轻易动手。既如此大方地毁掉这枚棋子,说明风波门对他们不值一提,这个阴谋一定实施有一段时间了,这个组织的力量也必然不容小觑。”
这意味着玉邪郎一案的幕后主使必然在中原扎根极深,已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不可能似澹台一般是千里迢迢从大沙漠仓促逃来。
可是步天行的证词,却让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变成了同一个人。
这下杨青完全明白了:“我懂了!所以秋大哥你才说不合理!因为不仅时间对不上!双方的势力跟情形也不相同!”
秋濯雪笑着点了点头:“杨小友当真聪慧,一点就通。”
“没有没有,哪里是一点就通,明明是好几点。”杨青挠了挠脖子,有些窘迫羞愧,“而且我刚刚还以为自己想得很周全了,要不是秋大哥你提醒,我只怕就想岔了……”
慕容华轻笑一声:“看来也就你治得住这小子,不过这样来说,莫非是这消息出了错?”
事关性命与万剑山庄的名誉,步天行甚至为此退婚,闹得江湖人尽皆知,他有什么理由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撒谎?
“不可能。”秋濯雪摇了摇头,“给我消息的人是以身家性命担保。”
慕容华见他始终不肯说出消息来源,不由得多看几眼,却也没说什么,而是眉头紧蹙:“这倒也是,的确不可能。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墨戎那边?”
秋濯雪对卡拉亚有救命之恩,慕容华也曾经与他打过照面,看得出来对方并非是居心叵测之徒。
那么澹台是不是跟墨戎演了一出仙人跳,谁也不清楚。
“不会。当时是圣教与藜芦一同在场,双方不合,倘若有人撒谎,必然会被另一方拆台。”秋濯雪摇了摇头,“更何况,藜芦要是不想说,我也无法强迫,没必要骗我。”
最重要的是,话可以造假,东西很难造假。
神木鼎足以证明澹台一脉的确为墨戎铸鼎,可是宋叔棠却对墨戎一无所知,这已能说明许多东西。
秋濯雪本也猜测过许许多多的可能,比如澹台一脉来自海外,或是隐世不出的高人等等,然而在得知澹台与血劫剑的来历,又去过一趟七星阁之后,他就已经隐约意识到在澹台一脉当年都经历了什么。
按照圣教所言,澹台铸鼎的时间远远早于七星阁拿出百炼铁的时间,当时的武林混乱不堪,恐怕七星阁的先人并非如现在看起来这般清白干净。
当年的澹台一脉想来并不是销声匿迹或者是隐姓埋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了,只有几名族人逃出生天。
不过要是为了复仇,澹台的恨意应当更为集中,所有的怨恨都针对七星阁,而不是要求圣教抗衡整个武林。
等等……
秋濯雪的脑海之中忽然朦胧飘过一个念头。
青槲与藜芦的不合由来已久,偏偏在澹台得蛊之后,他忽然就准备对藜芦动手,这会是巧合吗?
这时杨青忽然一拍手,眉飞色舞起来:“我想到了!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澹台并不止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负责当玉邪郎与负责血劫剑的是两波人。”
“将血劫剑送到万剑山庄的正是假的玉邪郎。”越迷津沉声道,“你确定是两拨人吗?”
杨青又呆了呆:“对啊,我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那就绕回去了,将血劫剑送来的人是假的玉邪郎,既然假的玉邪郎有人手,那为什么血劫剑没有人手,这不对劲啊!”
这让慕容华的表情慢慢严肃起来:“濯雪,我看你这次实在是将自己卷入了一个不得了的大麻烦当中。”
“麻烦这种事,总是有大有小,有多有少。”秋濯雪仍然谈笑自若,“起码我们现在知道的事已比之前多出太多了。”
“正是因为知道得越多。”慕容华道,“我才担心你越难以抽身,你不要忘记,是你丢失了血劫剑,江湖上的人已经颇有怨言,这次再加上玉邪郎,只怕你要遭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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