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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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可怕了。
    徐青兰望着越迷津,他站在月光之下,站在黑夜之中,神色与当初走进万毒老人的大门时并无半点不同。
    直至如今,徐青兰还清晰地记得越迷津当时所说的话,也清晰地记得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感觉,当那件被血泼溅至温热的血衣披在她的身躯上时,犹如一个温暖的拥抱。
    从那时起,徐青兰就已在渴望越迷津了。
    徐青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更不甘心,因此在回身的那一刻,腰间烂银般的软剑已经握在手中。
    她含泪道:“那我就杀了你!这样你就不会喜欢别的人了!”
    这一剑来得很快,刺得也急,越迷津的身体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忽地往后滑去,避开了致命的一招。
    徐青兰一连出了十几剑,只见越迷津在剑影之中转动身形,并不出剑,呵斥道:“你为什么不出剑!”
    越迷津淡淡看了她一眼,终于开口:“咽喉。”
    他说话并不快,纵然在闪避之下,仍可以听得很清晰。
    “心口。”
    “左腕。”
    “右肩。”
    寻常人听来恐怕是莫名其妙,可是徐青兰本身是剑术大家,她如何不清楚越迷津现在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倘若现在是二人相争,越迷津拔出覆水剑来,他的剑就会落在相应的部分,彻底了结徐青兰的性命。
    徐青兰越打越是吃力,招式越出越是吃惊,两人并非头一番切磋,可此刻的越迷津却远比之前更为惊人恐怖。
    起码在吴都时,徐青兰尚且有伤他的把握,可今日,她却觉得自己好似连越迷津的衣摆都沾不到边。
    她竟然……竟然退步如此了吗?
    徐青兰的剑突然停在了半空之中,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痛苦,手已不自觉地发起抖来,似难以承载轻薄软剑的重量。
    最终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哽咽道:“是妾身输了。”
    她的疯狂似也被剑一同刺出,消弭无踪。
    “我今日负伤在身,方才所言,全盛之时也许可以,眼下却无法做到。”越迷津道,“倘若你刚刚更冷静一些,本该清楚如何反击,而不是被扰乱心神。或者在我说话时,你就应当发现我的破绽,甚至发现我的伤势,从而杀我。”
    “你本有这个本事。”
    徐青兰茫然地流着泪,抬头看他。
    “你在江湖行走,身处危难,我不过救你一次,可你的剑救过你自己许多次。”越迷津静静地看着她,“如今,你已为我磨损,还要再继续下去,彻底摧折此剑吗?”
    徐青兰心痛难当,跪倒在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越迷津只是静静地从她身边走过:“徐青兰,到底要做值得钦佩的对手,与我在剑道上同行之人。亦或更愿意就此执迷不悟,挫其锐,蚀其韧,做一个追求永不可得的痴梦之人,这都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也并不在意徐青兰的答案。
    今日所说的话,不过是出于越迷津对徐青兰的欣赏,他欣赏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可无论徐青兰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这条路上,陨落的从来不止徐青兰一人,她并不会比任何人更可悲,也不会比任何人更可恨。
    直到越迷津走出去许久,他才听见身后徐青兰声嘶力竭的答案:“越迷津!你就等着永远追逐妾身的背影吧!”
    越迷津并没有转过头,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情,断更一天,不好意思。
    简单地聊一点设计,徐青兰的三次出场,正好对应三个她遇到的角色跟感情的变化。
    第一次是遇到秋濯雪,秋濯雪只是一面镜子,照出了徐青兰的疯狂跟偏执,读者也通过秋哥看到她。
    第二次是遇到明月影,明月影发现了她疯狂的爱火,并且煽动、利用了这段感情,令她短暂地沉沦了。
    第三次是遇到越迷津,越迷津是她一切情绪的核心,因此也设计了让越迷津来指点“迷津”,平息她疯狂而极端的爱火。
    我本人其实不太喜欢写吃醋环节,因为情敌这个说法,要在对方在情感方面的确具有威胁的情况下才成立,不然最多只能算是追求者。
    徐青兰虽然不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可是我希望她是有生命力的w因此安排了这样的剧情。
    希望大家也能在阅读里得到快乐。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醒酒茶有许多种, 不同的茶自有不同的做法。
    秋来时落花庄群花似锦,繁枝嫩蕊,叶绿花红, 秋濯雪就地取材,取了几朵应季的野葛花捣散煮沸,水滚后再熬煮, 滤杂取汤。
    葛花茶味甘,主治解酒醒脾,烦热口渴。
    秋濯雪端着茶, 坐在凉亭里静静啜饮了一口, 等待着酒气缓缓消散, 目光扫过不起眼的野葛花。
    野葛花并不多,生长得漫不经心, 修剪得也颇为潦草,想来是谢未闻用来衬托其他花儿,或是不经意落了几颗种子, 却叫它顽强地发出芽来。
    他很快又想到了大厅之中开怀畅饮的群雄,心中暗暗感慨:“要是按照饮酒中毒来治, 这些野葛花只怕一个人的分量都不够用。”
    就在这时, 秋濯雪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很轻,可不够轻, 越迷津的脚步声并不是这样的。
    其实秋濯雪已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记住这件事的了, 似乎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已清清楚楚、彻彻底底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不容忘记了。
    他的脸上已不自觉流露出笑意来:“桌上有茶, 请自便。”
    身后之人似乎有些不安,可很快还是走到了秋濯雪的身边落座, 给自己倒了杯茶,品尝一口,声音里略有些讶异:“是野葛花?”
    这声音……是步天行。
    秋濯雪轻轻放下茶杯,转过脸来:“没想到步少庄主也是爱花之人。”
    步天行略有些拘谨地坐在另一侧,手中还端着一杯热茶,此刻没有灯火,只剩下幽寂的月光,将他的脸色照得格外苍白。
    一个没伤没病却脸色苍白的人,若非有极严重的心事,就是在壮着胆子做一件他本不敢做的事。
    步天行可能是前者,也可能是后者,或者两者都是。
    “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步天行又饮了一口,“好茶!”
    他喝起茶来简直像是在喝酒,恨不得这张嘴只用来喝,而不是用来说话。
    秋濯雪不紧不慢地微笑起来:“承蒙步少庄主欣赏秋某的手艺,只不过喝茶醒神,眼下已经夜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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