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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莞尔一笑,“我既对他有所了解,他当然不可能对我毫无所知,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两头都不是省油的灯,明月影如今与幕后之人反目成仇,血劫剑在她一人手中,前有江湖中人追杀,后有幕后之人索命,她孑然一身,纵然再怎么本领高强,也难免拙力。
既然比拼不过,当然要找秋濯雪一同援手。
难怪聚宝盆的宝娘如此大方,立刻就答应了封口费,看来肯花钱买秋濯雪与越迷津下落的人当中就有明月影一位。
秋濯雪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倘若帮助明月影,说不准能抓住幕后之人的马脚,然而这女子心思狡诈,谁能又保证她是不是又挖了七八个坑等着自己跳,纵然她是真心合作,与她合作也无疑放虎归山。
“我回到中原多日,明姑娘都不见现身。”秋濯雪很快冷静下来,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思索片刻,“是秋某今日做了什么才让姑娘……”
他说到这儿,想起为兰珠刻碑之人乃是一名指力高强的武林高手,忽恍然大悟:“是兰珠姑娘?”
“……”听到这个名字,明月影仍然怔了一会儿,她看上去像是几乎退去了所有的伪装,变成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她闭了闭眼,好半晌才缓缓点头,“不错,你在聚宝盆里跟那宝娘勾勾搭搭时,我就坐在你左手处的赌桌上。”
末了,明月影好像想到什么,又添上一句:“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告诉越迷津。”
秋濯雪:“……”
他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勾勾搭搭这句话。
过了有好一会儿,秋濯雪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明姑娘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提起越兄?他与此事无关。”
他总感觉每次明月影一提起越迷津,会让一件正事听起来格外的不正经。
明月影掩口一笑:“是啊,男人在外头偷吃,总是跟心上人无关的,你虽风流出了名,但在越迷津面前,总还是想做个正人君子的。”
秋濯雪:“……”
见秋濯雪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明月影见好就收,缓缓道:“也罢,不提就不提,你怕他,我还怕他,虽说咱们怕的不是一件事,但闹出事来,你我都吃不着好。”
秋濯雪:“……”
他相信,明月影暗示的吃不着好,也一定不是同一件事。
这让秋濯雪突然痛恨起自己的敏感来了,他如果没有这么轻易地听懂话里的暗示,可能会好一点。
“秋某……”秋濯雪道,“呃……还是让我们聊回兰珠姑娘吧,不知她与明姑娘是什么关系?”
明月影微微收敛了笑容,淡淡道:“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在此的理由,最近有人在调查兰珠的事,我就追到聚宝盆这儿来了,没想到会看到你。”
秋濯雪却神情微妙起来:“你认为是澹台?”
“澹台……”明月影轻轻呼出口气,她复杂地看着秋濯雪,“藜芦就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秋濯雪道:“……我跟他没有别的关系。”
明月影露出一种微妙而复杂的笑容,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打自招的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烟波客应该不会没听说过吧。”
秋濯雪:“……”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把伏六孤搬出来,可他已没有别的办法。
“藜芦与我的好友伏六孤已结成良配。”秋濯雪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我只是想分享给明姑娘这个喜讯。”
明月影若有所思:“伏六孤,就是那位为你留在墨戎四年的挚友?魅力非凡啊,烟波客。”
秋濯雪叹了口气:“不然我们还是聊回兰珠姑娘吧。”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十七章
明月影的难缠之处, 就在于她从不明目张胆地在言语之中做出任何结论。
这样说话无疑能为自己留足余地,至于他人会被泄露的信息诱导至什么方向,也全凭着她如何拨弄这话语的音弦。
人生在世, 难免会在某些事上搬口弄舌一番,可要成为其中翘楚,绝非易事。
秋濯雪知道越是与她纠缠, 越会深陷其中,这话语的陷阱犹如泥沼,只要拖进去, 沾着一点, 就休想再清清白白地脱身出来。
与其强辩, 与她一同胡搅蛮缠下去,倒不如说些正事。
明月影淡淡道:“兰珠的事有什么好提的, 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不会在八杨村里打听吗?其中虽有些出入,但大致应是没什么差别的。”
她的语调出乎意料的平静, 看向秋濯雪的目光里甚至还隐含笑意。
然而这种笑意并非是之前两人交手时,对秋濯雪能力流露出的钦佩与赞许之色, 反倒更像是在看一个稚嫩可怜的幼童沉溺在游戏里打转的怜爱, 或许还有一些对这等童真的轻蔑之意。
秋濯雪想到从李老汉那里听来的故事,乡下老人的话说得颇为粗鄙, 他原以为明月影会为兰珠反驳一二, 没想到她竟照单全收, 不由得脸色微微一沉:“我还当明姑娘与兰珠姑娘是好友?”
“不错。”明月影的声音不自觉慢下来, 她的目光忽然睇在秋濯雪的脸上, 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不过, 非要说起来,我也是害她至此的人。”
害她至此……
秋濯雪当然不是怀疑这句话。
与明月影认识至今,她实实在在害了不少人,且不说长远,单说无端被灭门的香料商人,就看得出来这女子的冷酷狠毒。
这美丽皮囊之下装着一副令人不敢直视的铁石心肠,明月影绝非是轻易会为人命动摇的女子。
正因如此,秋濯雪才觉得奇怪。
因为这句话实在真诚得几乎有些不像她。
“恕秋某直言,此话似乎不利于我们合作……”秋濯雪蹙起眉来,“无论兰珠姑娘曾是什么样的人,又发生过什么事,死者为大,明姑娘如此坦言是自己害了她,也算得上是半个杀人凶手。既是鹬蚌相争,秋某何不坐收渔利?”
明月影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欣赏我的坦荡。”
秋濯雪颇为冷淡:“半遮半掩的坦荡,也就算不上坦荡了。”
不过秋濯雪的确感觉到了些许讶异,明月影在兰珠之事上显露出了截然不同的另一张面貌。
如今兰珠已死,根本没有人质能威胁得到她,她却一路赶来,若非是其中有极深的纠葛,就是她不愿意任何人打扰兰珠死后的安宁。
可她真要如此在意兰珠,又为何不为兰珠说上哪怕半句话?
这种矛盾实在叫秋濯雪有些捉摸不透。
“兰珠原本是个小渔村的渔女,自小与爹娘生活在一起。”明月影微微笑了笑,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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