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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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噪, 切记要好好保重自己。”
    秋濯雪笑道:“有越兄陪我,我怎会有事?”
    “说得也是。”伏六孤下意识点头赞许,“越兄弟肯陪你来墨戎,足以说明他是个情深义重,豪气干云的好汉子,有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多了。”
    越迷津只是默默服下解药。
    伏六孤与秋濯雪说完话,又看了看越迷津,缓缓道:“越兄弟,我听濯雪说过你不饮酒,所以也没带酒来践行。不过这会儿能认识你这个朋友,实是我人生一大幸事,自此别后,山高水长,还望珍重。”
    他对越迷津眼下虽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有一部分还停留在秋濯雪曾经的形容之中。
    越迷津并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也是,性命为重,五岳为轻,切不可如之前那般轻贱己身。”
    这是在说伏六孤甘愿死在藜芦手里的事。
    伏六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谁叫我中意这样一个人,喜欢他喜欢得要命,这能有什么办法呢?”
    能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越迷津看向旁边一脸啼笑皆非的秋濯雪,觉得心头遮掩着的迷雾倏然变化了模样。
    它并非迷雾,而是烟波本身。
    虽然此刻已经烟消雾散,露出粼粼清波,但在过去漫长的七年里,它始终以神秘的姿态无声地荡漾在越迷津的心中,迷雾重重,令他进退两难,徘徊不定,却又无法离开。
    他不是早就明白了吗?比伏六孤所知更早,比伏六孤体会得更深,比伏六孤……更为执迷不悟。
    不过,他与秋濯雪只是朋友,而伏六孤与藜芦却是两情相悦的情人。
    “不错。”越迷津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他锐利而坦诚的目光倏然温柔下来,“的确一点办法都没有。”
    伏六孤没能听出弦外之音,有些惊奇地感慨了一声,大概没想到越迷津居然能够理解,又有点不好意思。
    秋濯雪却轻轻抿起嘴唇,之前被他强压下去的谜题顷刻间再度浮现出水面来,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毕竟任是谁看了越迷津此刻的神情,都猜得出来他心中藏着一个人。
    他们没再逗留多久,婉拒伏六孤意图带路的热心之后,再度进入一线天。
    这次秋濯雪暂时失去了欣赏头顶白虹的闲心:“看来这一趟墨戎之行,不但秋某收获颇丰,越兄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秋濯雪心里没能涌起半点喜色。
    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在分离的那些时日里,秋濯雪只希望能够跟越迷津重归旧好,然而一旦深交,他所想要得到的就越来越多。
    已经过去七年了,越迷津也不再是当年的他了。
    没有人会在意越迷津的出身,因为他的武功如今已高明到足够代表一种超然的地位;没有人会在意越迷津的智谋,在他这样的剑术面前,巧智如明月影也只能暂且拖延。
    单凭本领,越迷津已是一个令人心生仰慕的强者,更不必提,他还生得非常英俊,又年轻,性子坚毅且足够宽容,说是完美也不为过。
    这与秋濯雪毫无半点关系,他不过曾经短暂地与越迷津相处过几日而已,那时候的越迷津除了他无人可信,然而此时此刻越迷津只需稍稍驻足,就有许多人围绕在他身侧。
    趋利避害,本是人之常情,莫说他没有冤枉秋濯雪,即便冤枉了,那也没什么关系,他又对秋濯雪没什么所求。
    反倒是秋濯雪请求他不履剑约,请求他上马车来,请他离开……
    即便如此,越迷津仍然停下来,选择再一次相信秋濯雪。
    找一个愿意为你死的朋友不难,这只需要你付出足够多的真诚就足够了。可是找一个受过欺骗后仍愿意相信你的朋友从来不容易,因为这需要他对你付出无尽的宽容与理解,甚至愿意放下怀疑重新来接纳你。
    人可以决定自己做什么,却很难要别人做什么。
    越迷津“嗯”了一声,眉头舒展开来,缓缓道:“的确收获颇丰。”
    秋濯雪有心想多问两句,又觉得实无必要再问,他的心犹如当初发现徐青兰道破柴雄身上的伤口时一般微微发闷。
    好似又一个独属于两人的秘密被第三人揭破。
    朋友本不应当如此,秋濯雪想起两人在鬼音谷时的模样,他望着越迷津坚定的目光,分明两人在那一刻真正消除误会,也是越迷津真正放下芥蒂,然而并不感到欢畅。
    他所求的不只是寻常的朋友了。
    七年漫漫,这段薄弱的感情并未枯竭,反而被添水加料,酿成一汪深不见底的酒,此刻稍一倾泻,就翻江倒海地涌来。
    秋濯雪最终轻轻道:“是么?那要恭喜越兄了。”
    他的手轻轻一动,平生头一次觉得空荡荡的,于是慢慢收在袖子里,纵然心中并没有太多感觉,可是他也为越迷津的喜悦感到欢喜。
    越迷津走在秋濯雪的身边,听见这话,又应了一声。
    两人直到走出一线天之外,都再没有说过别的话,越迷津只当秋濯雪是在想百炼铁的事,也不愿打乱他的思绪。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见着远处草木愈发旺盛起来,知是快要走到冷月银泉的外围了,秋濯雪终于开口。
    “在江湖上,三十年前的事恐怕都很难查出什么踪迹来了,更不必说是数百年前。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半点线索,墨旱莲得鼎时,是纪书琴的江湖,那时七星阁别说还未扬名,连是否建成都还不一定,我记得七星阁最早出名,是因为步清歌。”
    “因为步清歌?”越迷津皱眉道。
    秋濯雪点头道:“纪书琴纵然归隐,却无人敢夺其名号,直至身亡,众人欲再评天下第一剑客,就开了一场论剑大会。当时有一位剑客,所练乃是无欲无求之剑,暗合天地大道,宋家先人曾受过他大恩,就铸剑赠他前往论剑大会。”
    这些陈年往事,秋濯雪说来竟然如数家珍,说到这点,倒是全亏他好个多管闲事,也乐意与人家闲谈,东听西聊,许多消息牢记在心。
    “无欲无求之剑,有欲有求之人。”越迷津辛辣点评,“至多中流,难有突破。”
    秋濯雪微微笑道:“不错,此人虽没留下名声,但是七星阁却就此扬名。论剑大会之上,往往剑毁人亡,然而此人竟然凭借宝剑战至最后一刻,直至步清歌斩下他的头颅,剑身仍然支撑人躯,不曾溃败。”
    虽说到了一定的境界,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但是大多数江湖人的功夫,还处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地步。
    见到如此宝剑,怎么能不叫众侠士心动。
    越迷津实话实说:“听起来,实在不知道是谁在报谁的恩。身手如此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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