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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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毒,根本令人防不胜防, 除去喝了茶水的越迷津之外,众人竟然顷刻间都成案上鱼肉,任人宰割。
    催动内力之后, 伏六孤已经开始感觉到指尖在缓缓发麻了,这种感觉来得太缓慢,太细微, 纵然再厉害的高手一时也难以察觉。
    偏偏伏六孤正巧领教过藜芦许多的本事, 他忙转过头对秋濯雪道:“千万不要运功, 你越是提气,毒走全身, 等会就不止四肢瘫软,恐怕还要晕上几天几夜。”
    他这提醒来得稍晚了些,青槲已经闷哼一声, 栽倒在地,七位长老也感手脚发麻, 蓖麻与三长老还有五长老的情况稍好一些, 扶着左右一道盘腿坐下。
    此时藜芦已慢慢走到了门口。
    秋濯雪与越迷津对视了一眼,只见他皱眉将剑收回, 果然无碍, 这才心下稍安, 方才开口:“藜芦大夫不但武功高强, 对药毒之术造诣也甚是精深, 只是秋某不明白,以藜芦大夫的本事, 何以施这等下作手段?”
    “下作?”藜芦神色冰冷,“来者是客,我已奉茶,主随客便,阁下倒不如自问,心中又是存了什么下作的心思?”
    秋濯雪只好苦笑。
    而藜芦越过众人,往伏六孤的方向走去,将几位长老的叫骂抛在脑后。
    伏六孤的情况似乎比其他人更严重一些,现在已经有些乏力了,他倚着越迷津的肩膀,抬起头来看向藜芦,气喘吁吁:“虽然并不意外,但是实在没想到,你居然连我都毒。”
    “你与他们,又有何不同呢?”藜芦轻声道。
    他忽然做了一个动作,让越迷津的瞳孔骤然一缩。
    藜芦伸出手来,见到伏六孤缩了缩脖子后,在空中连片刻都未停下,重新落回到了自己的头发上。
    这动作误导了伏六孤,他如释重负,很快就玩笑起来:“的确没有什么不同,对你来讲,谁会有什么不同。”
    然而这番笑语之中,多少苦涩却只有自己明白。
    越迷津眉头紧蹙,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也明白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藜芦想要触碰伏六孤,就像他曾想触碰秋濯雪一样。
    这个答案显然没能取悦藜芦,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扫过伏六孤不自然的脸色,什么表情都没有,这次他又再伸出了手,不如之前那般轻柔,而是迅疾如风,在扣住伏六孤咽喉的那一瞬间,越迷津飞快地出手挡住了这一招,一手推在伏六孤的肩膀上。
    伏六孤气虚无力,咽喉这要害之处虽被越迷津护住,但仍被余力击中,全赖退后几步消力,霎时间剧痛难当,好不容易勉强稳住身体,两眼隐隐发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转眼间,两人已经拆了六七招,七位长老与青槲此刻都无内力在身,四肢又感酥麻,见着两人动手,皆不由得惊呼两声。
    越迷津能感觉到藜芦的杀意汹涌而出,才觉不可思议:“你要杀他?”
    藜芦上一刻还想要触碰伏六孤,下一刻却绝情到想要他的性命。
    人的感情,何以变得如此之快,消散得如此无踪。
    “他的命是我的。”藜芦懒得与越迷津打,一手拂开他,冷冷道,“无论你允准与否,他都会亲自将性命送到我手上。我方才杀他,不过一瞬而已,你却延长了他死亡的痛苦。”
    伏六孤闻言,猛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向藜芦,即便中毒,即便要害受控,他都能一笑了之,询问藜芦是不是又有什么新花招,却唯独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原来藜芦只是想要他的命。
    也是……也是……藜芦曾经花费无数心血,千方百计救下他这个中原人的性命。如今他却不知感激,选择与圣教作对,藜芦无论如何冷情,始终是墨戎中人。
    伏六孤选择公理正义,藜芦选择墨戎,理所当然。
    那半枫荷与藜芦又没什么关系。
    “他说得没错。”伏六孤木然道,“我的这条命是他救回来的,本应还他。”
    伏六孤这样爽朗的人,此时此刻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了,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想努力笑一笑,却没能做到,显出一脸麻木。
    他最后看了一眼秋濯雪。
    这让秋濯雪心中蓦然生出一种恐惧来,他缓缓走上来几步,却不是拉住伏六孤,而是抓住了越迷津,手心已满是冷汗。
    越迷津转头看他:“你做……你怎么了?”
    质问很快换成了关怀。
    “这是阿衡的选择。”秋濯雪只能听见自己在说话,他几乎整个人跌撞在越迷津肩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越迷津一把接住他,只听见低低的五个字,“我救不了他。”
    就如他拦不住伏六孤隐居。
    如今,他也拦不住伏六孤赴死。
    七位长老与青槲甚是惊奇,藜芦杀人不奇怪,他们没料到得是,藜芦居然会出手先杀伏六孤,不由得又是欣喜又是惊奇,想当然以为,藜芦必然是选择站在墨戎这边。
    可为什么偏偏从最为亲近的伏六孤先开始,众人欣喜之余,又不由得心下一凉,只感藜芦无情无义,无爱无恨之处,简直不似活人。
    半枫荷更是想到了之前雪蚕与赤砂之事,时至今日,终于真正意识到藜芦的残忍无情,不由得花容失色。
    伏六孤站在藜芦面前,忽然伸出手去,提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知道自己一死,是再没有办法见着他了,心中有许多话要说出来,却最终只轻轻道:“我们好歹相熟几年,你不要用金丝,也别用毒,亲手来杀我,倒也显得我不同一些。”
    用这双救人的手,来亲自感受我的死亡,让它仔仔细细地烙印在你的记忆里。
    这点不同,也许会让你记得更深一点,更久一点。
    藜芦慢慢道:“我本就要这样做。”
    “是么……是么……”伏六孤轻声地重复了两次,“那好极了,咱们俩倒是难得想到一块儿去。”
    他是个极洒脱的汉子,自己也不过还恩而已,就绝不再恳求藜芦放过秋濯雪二人,以免自取其辱。
    藜芦没再说话。
    秋濯雪虽因悲痛而魂不守舍,但他身处异地,内力又失,如何敢丧失警觉,因此很快就注意到了藜芦的异样,他一下子直起身来,紧抿着唇,仔细凝视藜芦。
    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这种直觉曾经救过他许多次,秋濯雪希望这次也能救下伏六孤。
    只需要五息。
    藜芦看着伏六孤的眼睛,他一直都看得懂里面的东西,然而那又如何——
    一旦特殊不足够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特殊,就谈不上特殊。
    那只不过是一种再寻常不过的欲/望,还不足以发酵成一种独一无二的感情,情跟欲同源生存,开花结果后却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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