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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若非是阁下前来,我等还不知道藜芦大人竟将圣教陷于这等不义之地。”
    这话叫藜芦实在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他懒散道:“我倒是不知道,圣教今日竟改了吃素,是不是明日就能看到你们晃眼的光头。”
    听到这句讽刺,荆芥的脸微微一绿,却不敢还口。
    话说得过于光鲜亮丽,就显得虚假,秋濯雪怎不知道粉饰言语的把戏,他自己就是个中高手,因此只是若有所思地低垂下头。
    墨戎当然不会如荆芥所说,如同活佛一般,不过也与他们无关——
    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个姓氏,倘若运用得当,足以摸出这铸造血劫剑,掀起风波之人的来历。
    铸师澹台。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八章
    荆芥的诚实, 不得不说令人感动。
    作为不请自来的外客,秋濯雪前后受到藜芦的试探和圣教的礼遇,选择谁, 似乎已经不言自明。
    秋濯雪却未贸然表态,仍是温声细语:“贵教之言,我已听得清楚明白, 只是若不叫藜芦大夫为自己分辨,终究是贵教一面之词,阁下认为, 是这个理么?”
    闻言, 荆芥暗暗好笑, 心中想道:这中原人本领好大,说起话来却是斯斯文文, 好生客气,当我们墨戎人也是一样的脾气吗?只怕要在藜芦大人那儿吃个闭门羹咧。
    “这倒确实。”妖蛊并不是圣教所出,荆芥全然无畏, 当然满口答应,又道, “只怕藜芦大人未必理会。”
    这话秋濯雪不禁看了他一眼, 心想这人倒是耿直。
    藜芦耐着性子听了许久,见着秋濯雪转过脸来, 在这时候才终于开口:“你已从他口中将事情全部掏出, 还有必要吗?”
    秋濯雪无奈笑道:“藜芦大夫此言未免过于难听了一些。”
    这句话让荆芥的表情一凝, 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上当:“这是什么意思?”
    “蠢材, 我来问你,他是什么人?”藜芦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荆芥, “你现在过来,又要做什么事?”
    这两个问题,荆芥的心里当然都有答案,然而此刻被藜芦问住,霎时间吞吞吐吐,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这……他是中原人,我等……我等……”
    藜芦神色淡淡,却叫荆芥说话之间,汗流浃背,登时吐不出声来。
    他已直觉到不对之处,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看来,我当年实在是高看了青槲。”藜芦平淡的声音好似从幽冥传来,“如果他的嫉妒心能分一半到聪明才智上,也许今日我真要命悬一线。”
    青槲?看来就是那位巫觋大人,直呼其名吗?
    秋濯雪若有所思。
    荆芥吞咽了一口口水,竟下意识求教:“藜芦大人……此言何意……”
    “青槲欲借澹台一事为由杀我,趁机夺回神木鼎,我并不意外。”藜芦又道,“秋濯雪的出现虽然逼得他不得不提前计划,但听到妖蛊消息后,他一定认为已到了最佳时机,是吗?”
    荆芥错愕地看着他,虽什么都没说,但也已什么都说出口来了。
    “最好的结果是,秋濯雪愿意相助圣教杀我,如此一来,免去了圣教牺牲;即便不愿帮忙,因蛊药一物,他也绝不会站在我这边。”
    这叫秋濯雪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然而你欲以情理晓动此人时,已经暴露你们对蛊物一无所知。”藜芦嗤笑道,“你们不知我所给的蛊物拥有怎样的毒性,怎样的功效,也无法给出解药。那么,为了解蛊,他即便与我为敌,也定然会千方百计要保下我的性命。”
    “那么,你动情感慨之时,到底是在将他拉向自己,还是推向我?”
    荆芥冷汗潺潺,忽然看向秋濯雪,已存了几分疑心,口上兀自顽强:“藜芦大人,你本事不俗,圣教之中却也未必皆是草包……”
    他话还未说完,藜芦道:“不是吗?”
    这叫荆芥的脸色煞是难看。
    “也罢,就当圣教有此本事。那么,你可曾想过,他终究是一个中原人,倘若他是来探查圣教底细,以便中原借口入侵,你们却将他奉为上宾,岂非是个大大的笑话。”
    藜芦缓缓道:“我的本事如何,你们再清楚不过。现在圣教当真承担得起杀我的代价吗?你们到此来,已做好殒命的准备,那圣教呢?青槲已做好了让圣教为我陪葬的准备吗?”
    他每说一句话,荆芥的脸就更白上一分,到最后,几乎半点血色都已没有了。
    这些顾虑当然不一定会发生,却不能不想,不能不思考,更不能不警惕。
    秋濯雪只能苦笑,他才领教过藜芦的武,眼下又领教了此人的智:“秋某若说中原武林并无此意,想来各位也未必相信。”
    圣教一片寂静。
    藜芦似笑非笑地抚弄着醉梦花:“眼下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你们决意联手杀我之后,再立刻让他亡命墨戎之中?”
    荆芥下意识看了一眼秋濯雪,目中隐隐流露凶光,他到底还不算笨,转过头来对藜芦冷声道:“藜芦大人不必挑拨离间。”
    “三言两语,祸水东引。”秋濯雪抚掌叹息,“尊驾真是好本事。”
    当没有足够的力量时,任何威胁都显得可笑,藜芦果然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这等天真愚昧,看来圣教离亡不远。”藜芦缓缓道,“叫你们草包,还是抬举,青槲简直还是个毛头小子。”
    荆芥已经说不出话来,在场三方之中,他带来的人最多,因此才勉强够上这张棋局,然而作为棋手,他的表现却实在有些难堪,眼睛滴溜溜在两人身上打转,又惊又疑,实难平定心潮。
    又听秋濯雪缓缓道:“不过秋某倒是好奇,不知藜芦大夫要是遇上这等变局,会如何处理?”
    “不需要大义,不需要理由,我是巫觋已经足够。”
    藜芦道:“不惜代价,一个不留。”
    他的声音仍然如此平静,没有愤怒,没有血腥,没有仇恨,却足够令人心寒。
    此言听来是易地而处如何安排计划,又似是影射接下来众人的下场。
    圣教悚然一惊,一种莫名的恐惧之意自众人的心头拂过,心情甚是混乱,几乎齐齐看向了荆芥。
    荆芥更是手足无措,无论来时想得再如何清楚明白,可听见藜芦的这番话后,他又怎么敢毫不犹豫地下手,倘若这中原人真是来探查圣教的底细,他岂非成了千古罪人。
    可是藜芦此言,更是叫人心惊胆寒,魂飞魄散。
    几乎是第一反应,荆芥脑海中只浮现一个字。
    走——
    局势转变飞快,忽就成了圣教弱势,远处的伏六孤与越迷津更是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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