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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看这位徐大娘是位极怜香惜玉的女子,想来就算谈得不好,也是绝不会刮花你的脸了,等我来收尸时,你一定还是如此英俊潇洒。”
慕花容虽看着徐青兰,但这句话却是对秋濯雪说道。
徐青兰掩唇轻轻笑了一声。
秋濯雪深感误交损友的不幸:“我前不久才为你下水去捞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难道真对我这么无情?”
“谁叫我心里酸得要死呢。”慕花容忽撤回身体,不过一会儿,就从房里走过来,一把拉住了秋濯雪的手,两盒翠云轩的香粉就这样滑入到他的袖子里,她眼波流转,脸上微微带笑,“更何况,凭你的本事,任何人只要敢到你面前来,你都已要住她的命了。”
慕花容虽未必觉得秋濯雪打不过徐青兰,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到底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有个毛病,就是在做任何事的时候总希望能将风险尽可能降到最低。
她这两盒香粉,不一定要派上用场,可一定要给出去才能放心。
说完这句话,慕花容竟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神色如常,好似一点也不在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必须去看着两个少年。
毕竟秋濯雪已被徐青兰绊住了脚步。
翠云轩的香粉贵得要命,一盒就要十两银子,慕花容只喜欢他家的盒子,却嫌弃那香粉过浓,每次买回来,就一定会将其倒掉,往里面装进更昂贵的东西。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慕花容既有了发财的命,武学上就难免差一些,她也很愿意花钱来弥补自己武功的不足。
秋濯雪并不是很了解盒子里到底有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希望事情最好还是别发展到会要了徐青兰性命的地步。
“她居然真就这样走了。”徐青兰并没有动,任何人对上秋濯雪的时候,若还敢分心,只怕离见阎王不会太远,她就这样由着慕花容自如地走出去,神情有几分遗憾,“妾身实在不喜欢这样聪明的女人,不过聪明的男人就讨喜多了。”
她本就没有万全的把握,没有足够把握的人才会忍不住用一些心机,使一些手段。
徐青兰曾听说过一些秋濯雪与慕花容的风流韵事,因此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准备好了一箩筐的话,等待有人醋海生波,如此一来,即便秋濯雪再厉害,也难免要焦头烂额。
可惜慕花容没有上套,秋濯雪当然也没有。
“既然如此,妾身只好开门见山了。烟波客认为,妾身比起日渐衰弱的七星阁如何?”徐青兰忽然道,她站在秋濯雪的面前,不卑不亢,“他们可以为阁下所做的,妾身一样可以,甚至更多。”
一个女人说出这样一句话,任何男人听了,都不免心猿意马。
但凡是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好色的毛病,秋濯雪程度较轻,却也并非完全没有,不过他好色得很规矩,听力也相当不错,当然明白徐青兰这句话里毫无半分暗示。
“只要你今日愿意留在小楼之中喝茶,徐青兰就欠你一个人情。”
“这倒真让秋某好奇了。”秋濯雪微微笑了笑,“到底是什么样的礼物,能叫徐大娘如此慷慨?”
秋濯雪正在思考,忽听徐青兰讥诮一笑:“没想到你也会装傻,秋濯雪,你确实聪明,妾身却也不笨。你处心积虑,早有预谋,若非不慎留下一丝破绽,妾身几乎也要以为你是好心救人。妾身虽不知道你为何非要趟这浑水,但你难道真敢说自己对血劫剑一无所知?”
秋濯雪虽的确知道来龙去脉,但他是救人之后才知晓的,因此对徐青兰这番话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早有预谋一事,是从何说起?”秋濯雪无奈地问道。
徐青兰只当他故意拖延,皱了皱眉:“看来妾身若不讲个清楚,你是绝不肯罢休了?”
秋濯雪道:“倒确实要请教。”
为了达成目的,故意诬陷他人,这种事在江湖上没有一千也没有八百,可是此地并无他人,徐青兰怒气汹汹,显然她是真心如此认为。
徐青兰沉声道:“妾身已见过柴雄的尸体。”
单凭这句话,秋濯雪就已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心不由得一沉,可还是听徐青兰继续说下去。
“他模样惊骇,好似见了鬼一样,甚至连出手都没来得及。”徐青兰冷冷地瞧着他,“做坏事瞧见喜欢多管闲事的秋濯雪,确实很骇人,却还不至于吓到这种程度。高手过招,只在瞬息,他竟然连反抗都没反抗,就叫你杀了。料想其中有两层原因,一来是你的确出手很快,二来是因为他根本没想到你会杀他。”
秋濯雪怔了怔,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当时柴雄反应慢了半拍。
毕竟做贼心虚,柴雄跟九冥候才在房内刚刚提到了越迷津,出门就撞见秋濯雪,他们一定忍不住会想,越迷津是不是也在附近,没有吓破胆已算不错了。
而他又的的确确没想到秋濯雪会用自己的快剑。
可秋濯雪却不能如实告诉徐青兰,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再加上他现在提到越迷津,难免有故意挑衅,拉人下水,开脱自己的嫌疑在,更何况即便他解释了这件事,又如何能解释剑招?
因此只好摇头苦笑。
徐青兰现在已经从好声好气变成了冷言冷语,秋濯雪实在不想加速降到徐青兰干脆挺剑刺来的待遇。
“不过,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徐青兰淡淡道,“你为人如何,江湖早有公认,只可惜你太急了,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杀柴雄一定要快,否则九冥候一定逃得更快,因此你只能露出破绽。”
秋濯雪叹气道:“徐大娘不必再说了。”
他杀柴雄的剑法,世上本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来,可徐青兰正好是其中之一。
秋濯雪用柴雄的剑法杀了柴雄,听起来就很可疑,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感觉自己很可疑。
徐青兰似笑非笑:“为什么不说?他们两人心甘情愿地将性命送到你手上,甚至忍气吞声,与情敌同处一个屋檐之下,烟波客这样的好本事,却怕人说吗?”
秋濯雪一怔,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怀疑过自己的听力,艰难地重复道:“……情敌?”
“你难道想否认?”
徐青兰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只是笑容已经变得非常冰冷。
秋濯雪艰难地呼出一口气,觉得太阳穴突突发跳,他缓缓道:“我倒不知道,自己应该承认什么?徐大娘,你是否对秋某有些误会……”
“看来,倘若妾身不说得清楚明白,你是要顽抗到底了。”徐青兰皱眉道,“不过,你当真要在这些小事磨蹭?浪费光阴?还是我不说清楚,你就绝不肯死心。”
秋濯雪当即斩钉截铁:“还请徐大娘让秋某死心!”
“哼,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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