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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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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的。
    越迷津扫过一眼,忽嗤笑一声,便立刻进到酒肆里。
    黑凤凰不敢离开,只好跟进去,里头的死人当然没有任何改变,倘若秋濯雪有空,他当然会帮忙收埋,只可惜还有一条危在旦夕的性命要救,自是活人重过死人。
    越迷津将每具尸体的死状都看得清清楚楚,最后才来到了柴雄的面前。
    柴雄仍然还站着,保持着想出剑的模样,喉咙上的那道血线与他杀死的两名剑师喉咙上的一模一样。
    黑凤凰被这寂静的气氛折腾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勉强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秋濯雪杀了柴雄,他脖子上的伤,与他杀人造成的伤一模一样,好似是有个人用了他的独门剑招杀了他。毕竟……毕竟他总不能自刎吧。”
    “原来他还记得。”越迷津忽然道。
    他想起十六岁时的秋天,山脚下小小的茶摊上,茶叶煮得无味,太阳晒得人发昏,柴雄正在与人比剑,只可惜另一个剑法也烂得出奇,却已足够将老板吓得躲起来。于是他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破了柴雄的剑招路数。
    当时秋濯雪轻轻凑过脸来,只看了一眼,便很快擦去了:“别这样。”
    他的眼睛里带着纵容与无可奈何。
    不过这毕竟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越迷津原以为自己早已忘了,秋濯雪也不会记得。
    记得什么?谁记得?
    黑凤凰迷惑不解,又忍不住偷偷去瞧越迷津,她依稀记得,越迷津初在江湖上闯荡时,才不过十六岁,那时他简直还是个孩子,却已杀了许多高手。如今已过去七年了,他应也有二十三岁,只不过比秋濯雪小上三岁,看上去却仍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
    许多人到这个年纪都已做爹了,再不然也变得沉稳厚重,或是庸俗不堪。可越迷津全然没变,他好似还是当初那个拿着剑,随时会找上门去决斗的少年。
    唯一变化的,大概是他带给人那种沉甸甸的压迫感,越发叫人窒息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
    一个人的眼睛若年轻,心也年轻,他总是很难老的,再不然也要比别人老得慢许多。
    “既然你没有杀人。”过了一会儿,越迷津轻轻道,“你走吧。”
    黑凤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声音在喉咙里滚了两番,变得古怪至极:“他们……你……难道你不想知道秋濯雪为什么来吗?”
    越迷津好似听了个大笑话,眼中难掩讥诮。
    他的目光虽非是针对黑凤凰,黑凤凰却下意识狼狈地躲闪开来,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任何人都难免心虚,她飞也似的离开了酒肆,再不敢回头。
    不管秋濯雪是不是真的要勾引越迷津。黑凤凰已确定,这绝非是正常人会有的想法!也绝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事!他也绝不可能成功的!
    掌柜点上的蜡烛还在燃烧,已烧得快要见底,酒肆里的光早已没有之前那么亮,再过一会儿,就灭了。
    越迷津仍站在原地,月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像一把巨大的刀,毫不留情地斩断秋濯雪留下的最后痕迹。
    “我七年前就已知道了。”越迷津说,呼吸声在空荡荡的酒肆里,骤然变得沉重而痛苦起来。
    他已想起来了。
    那日的茶水本来是很淡的,然后变得很甜,最后却变得又苦又涩。
    正如越迷津曾经有多心疼秋濯雪,现在就期望他的心有多疼。
    第十八章
    救人如救火。
    马车虽平稳,但速度未免慢了些,秋濯雪带着七星阁的少主出来时,片刻就已下了决断。
    杨青自睡梦之中被吵醒,只见着秋濯雪探头进来,月光照得他神色格外凝重:“杨小友,我现要去救一个人,你可愿意在此等候,我稍后差人来寻你。”
    杨青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又下意识扯住秋濯雪的袖子道:“秋大哥,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秋濯雪安慰地拍了拍杨青,便抽身出去了。
    他纵再有本事,到底分身乏术,只能先将杨青留在此地。
    此地常有人往来,四周并无野兽踪影,加上九冥候与柴雄拦路截杀七星阁,必然做了万全准备,想来不会再有如自己一般的不速之客。
    更何况……
    秋濯雪闭了闭眼睛。
    他还在。
    秋濯雪骑术精湛,这两匹马儿虽称不上千里马,但也是不可多得的良驹,他解下一匹来,越上马背,微微压低身体,将这七星阁的少主困在自己怀中,免得这少年无知无觉,急行时不慎坠马。
    杨青听见马蹄声响起,他急忙撩起帘子去瞧,只见车前少了一匹马,林间一道黑影快似流星,在树干之中穿梭自如,不多时就不见身影,再然后就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只有林间被惊飞的鸟雀似还留有一点证明。
    杨青坐在马车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他擦了擦自己的胳膊,又在马车里翻出一件新袍子来穿在身上,这才爬到车座上看着林间的月亮。
    他根本没有武功,加上夜晚只有月光,自然看不见树梢上站着一个英俊无比的少年郎。
    越迷津没有走近马车,也没有在杨青面前现身,他只是静静站着,直到天边微微泛出鱼肚白,看见慕花容纵马奔来,才翩然离去。
    ……
    秋濯雪正在水榭之中,跟他在一起的还有慕花容。
    秋濯雪并不是个有钱的人,他没有什么产业,也没置办什么田地,行走江湖多年,纵然积攒得再多,也都叫他花到更需要的人身上去。不知怎的,他的朋友倒是一个比一个有钱,而且都很乐意往他的钱包里塞银子。
    慕花容就是其中一个,她好似天生就有发财的命,无论做什么生意,金银都会滚滚而来。久而久之,她已积累不少财富,便懒得挣钱,只由着手底下的人打理,又花了几年时间在临水盖起一座庄园,虽不大,但设计得极精雅,自此后就一人住在这里。
    在家中便能欣赏到湖景,无疑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
    天虽还没有回暖,但江南的第一缕春风似已快要吹起,阳光自然要比北疆的更加明媚,秋濯雪躺在一张铺着褥子的鸡翅木椅上,温暖的太阳晒着他的脸庞,仿佛已完全沉入梦乡。
    慕花容是个很讲究的人,此刻,她却心甘情愿地坐在栏杆上,欣赏着美丽开阔的湖景,脚陷在厚厚的地毡之中,地毡比草地更柔软,比沙地更厚实,全然隔绝开寒意,即便盘腿而坐,也绝不会感到寒冷。
    “人家说峤南火地,一木五香,我近来想购些香料,有人听着风声,想沾两口荤腥,便紧巴巴地送了这份大礼来。不过坐起来,倒也并没有觉得多舒坦。”慕花容语调慵懒沙哑,她的嗓音并不似寻常女人那么高,也并不柔美,反而很低,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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