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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卧室换上。
晏无归平日里不拘小节,实际上很适合穿得再正式些,套好纹着金丝祥云的喜服,黑色腰带一束,更衬得他身材修长挺拔,气宇轩昂。除了发色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以外,倒也有几分英俊新郎官的感觉了。
而江眠穿了女装。
晏无归最初还无法理解,为什么江眠非要穿女装。
但在江眠拖着裙摆出现的瞬间,他就恨不得将江眠藏进宝库里,再也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看到。
“若是本座从未踏入道途,”晏无归强忍着心中躁动,低声道,“或许如今这个场面,便是我一生当中最为期待的日子……”
江眠被他揽进怀里,红着脸轻哼一声:“不许期待,如果你没有修行,怎么可能娶得到我。”
的确,晏无归想。
假如他的人生经历中少了任何一件事,这一辈子,他与江眠或许再无可能产生任何关联。
*
结契大典当天,魔宫热闹非凡。四处张灯结彩,再也没有往日半分的阴森之感。
晏无归暗中筹备过很多种形式,随着与江眠的关系而一改再改,越改越是喜庆。迎接来客的两条大路万里铺红,数百只火红绚丽的凤凰展开翅膀,伴着礼乐声飞舞于空中,甚是震撼。
嗯,姬玉衡被迫带头舞动。
他为了将功赎罪,还被迫透露了几处妖族的藏身之地,让那些躲得很好的老妖族也被晏无归挖了出来。
魔界的城主们提前数日便已接连赶到,大宗掌门更是一个不少。哪怕是只能坐在百里之外,只能看一眼尊上的衣角,他们也必须要来。
除此之外,晏无归之前点过名的几位修真界大能,也跟在自在仙尊的屁股后头,颤颤巍巍地来了。
说实话,世间流言会将晏无归塑造成阴沉暴戾、叛师灭宗之辈,也是这些人有意放任。晏无归根本就不想再关心修真界的事,自由自在懒得澄清,这污名才在他头上扣了百年。
但大家都是修真界顶层的人物,谁还会不知道当初的真相呢?只要稍微有心查一下,就能发现端倪。
但正是由于他们有意放任,所以此刻更加心虚,生怕晏无归真的心情不好了,随手报复一下他们。
这场面堪称滑稽,几位称得上老祖的响当当的人物,全都只能安静如鹌鹑,忍痛割爱,将手中珍藏的宝贝当作贺礼献上。被魔修放声嘲笑,也不敢回击。
唯独自在仙尊是个真正无为而治的,修为足够,还能勉强和晏无归聊上几句。
但他这几日也没有松懈,还要苦哈哈地帮晏无归和江眠亲笔写下冗长婚书,不能拒绝。
仙尊之位是经过天道认可的位置。由自在仙尊亲笔书写的契约,那必然会是千真万确、饱含祝福。
婚书的消息传出去时,修真界掀起了轰然大波,正派修士们根本难以理解自在仙尊的行为,议论纷纷却寻不出理由,而天机阁也在这几日保持了沉默。
其实理由很简单,自在仙尊的竹子精大徒弟,居然真的失踪了……很明显是晏无归干的好事。
他可怜的爱徒,或许要等到这两个魔头结契之后,才会重获自由。
与此同时,江眠穿着和晏无归相同款式的金红婚服,将黑发束好。
因为晏无归不让他穿裙子给别人看。
说什么都不行。
江眠莫名有种自作孽的遗憾感。
他与晏无归牵起手,飞至大典高台之上,坦然受着万人瞩目。耐心等到自在仙尊慢吞吞地念完婚书,他们对视着彼此齐声发誓,要在此立下天地契约,结为道侣,生同衾死同椁,世世魂魄相连。
宣誓过后,他们同时逼出一滴精血,落入婚契书上。
霎时间,空中响起一声清朗的嗡鸣,天边浮现出漫山遍野的彩霞祥云,金光细雨洒下,枯木逢春。
这便是天道认证,甚至为祝这两人结为道侣,还特意降了一波祈福甘露。
自在仙尊松了口气,底下的正派修士强撑着笑容,眼中惊异。
天道自发降下祈福,可不是人人结契都会出现的机缘!
而晏无归再次牵起江眠的手,缓缓扫了在座之人一眼,原本有些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他看起来比往日温和一些,但依然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本座大喜之日,不杀生。宴席三月不休,各位去留随意。”
语毕,晏无归头也不回地拉着江眠洞房去了。
他逼那些正道大能从万里之外赶来送礼,倒也不是为了要什么真心祝福。
但这是江眠与他结契该有的排场。
第95章 仙侠18(完)
江眠并不急着洞房。
他将发带取下来, 塞进晏无归手里,然后躲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只留下一声软绵绵的“等着”。
之前在度假世界,江眠自己掀了盖头跑出去, 那时候他就顾着生气了,还觉得无所谓。
但如今想想......成亲怎么能漏了这一环呢!
既然晏无归不让他穿裙子给别人看,那他就穿给晏无归一个人看。
修仙世界真是方便, 在花长老的帮助之下, 这看似复杂繁复的婚服, 也被炼制成了整套法衣。至少不会像在当太子妃时那样,让江眠拎着一堆袍子摸不着头脑,总是需要旁人帮忙。
他随手给自己画了妆,用金簪挽起一部分黑发,戴上沉重华丽的凤冠固定。穿好层层堆叠的红色罗裙, 外套一件宽袖礼袍,再披起长至拖地的锦缎霞帔。
被江眠刻意打成蝴蝶结的霞帔丝带,也挂着漂亮的金玉坠子, 垂在胸前轻轻摇晃。
随后他对着水镜转了一圈, 美滋滋地取出红盖头,摸着柔软的布料, 心中感叹。
可惜,这个世界的自在仙尊很有求生欲, 晏无归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根本不像在原著里那样, 被洛以凡的两三句话所打动, 同意参与针对晏无归的封印计划。
否则......被晏无归打断的那句“用你的血来染红盖头”,可不是江眠在开玩笑。
他确实是那么想的。
而此时, 站在正殿中的晏无归有些紧张。
他攥着江眠的发带, 垂眸看向摆在椅子上的两个牌位。
只有他爹娘的, 却没有江眠那一边的。
晏无归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江眠并非那个富商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可除此之外,对于江眠的来历,他连一知半解都做不到。
偶尔他也生怕这祖宗忽然就消失不见了,翻遍全世界都再也找不着。
为此,晏无归曾经小心地问过,那江眠的父母究竟是谁。
彼时江眠只是弯唇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没有。”
他不明白江眠在笑些什么,那句“没有”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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