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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吃完,晏无归默默回到卧室,对着水镜扯开衣领。
颈侧与锁骨上留着尚未消退的红痕与齿印,在苍白肤色的衬托中稍显靡丽。
晏无归特意没有治好,就是想亲眼看一看江眠的破坏力。
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祖宗还会咬人的?”
堂堂渡劫期的身体,都能被江眠弄出如此不雅的痕迹……晏无归心里隐约明白,江眠从一开始就在让着他。
或许江眠身怀着他难以理解、从未接触过的力量体系。
但江眠绝对在让着他。
没有在相遇的第一时间就把他弄成这样,可能都算是这家伙有良心了。
正当晏无归陷入了有些沉重的思考之中时,江眠忽然悄悄出现,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真好看,”江眠亲了亲他的耳尖,轻声道,“师尊先别把它消掉好不好?”
反正今天他们没有必须出门的日程。
“……嗯。”晏无归指尖稍蜷,低低地应了一声。
外界在疯狂谈论昨夜诡异的血雨,他们待在灵屋里腻腻歪歪。
晏无归的领口依然敞着,坐在庭院里闭上眼默默调息。
他甚至不想走路,总感觉浑身上下隐隐作痛。
不是真的痛,就是心里怪怪的……
而一饱眼福的江眠更加体贴,垂眸泡好了茶,还拿着灵木梳子给他梳头,指尖抚过柔顺光滑的银发,时不时轻声和晏无归聊上两句。
“师尊,我的漂亮簪子没了。”
“没了就没了。”
“哦。”
沉默半晌,晏无归停下调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眠眠,你的纯阴之体,似乎有点效果。”
他的灵力肉眼可见地凝实了些许。
闻言,江眠脸蛋微红:“唔,我被师尊采补了。”
晏无归动作一顿:“说什么呢!”
这分明就是普通的双修……而已。
昨晚晏无归试图挣扎的时候,可没有吝啬灵力的释放,他没挡住江眠,反而莫名其妙让江眠冲到了半步化神。
江眠不怎么在意,他本以为这就是自己最近修为的极限了。
直到闫问雪主动跑来下跪道歉,被晏无归揍上一顿之后,顺便提到了昨夜的血雨。
晏无归绷着脸把他又揍了一顿,直接赶走。
而江眠有点好奇,老婆到底把人家的灵草田摧残成了什么样子。
但是他刚一出门,就迎面招来了天雷。
原来不仅仅是半步化神那么简单。
江眠不禁哑然,在晏无归看变态的目光中渡了个劫,元婴也在天雷的洗礼之下长大了一圈,通体透着愈发华丽璀璨的金蓝色。
他更好奇了:“师尊师尊,为什么我的雷劫会推迟?”
“……本座的灵屋自然不是凡物,有上古宝图守护,可遮盖天机,不为人所测算,”晏无归盯着庭院外大片大片枯萎的草地,顿了顿又道,“还有极强的防御力。”
“唔,怪不得我的琉璃簪子都没了,但这屋子还是那么结实。”江眠若有所思。
晏无归听得僵了片刻,凶巴巴道:“行了行了,你不就是要簪子吗,本座送你一万个行不行?”
闻言,江眠缓缓转过头,眼眶一红。
晏无归:“……”
他差点忘了江眠还有这招。
“师尊,我是想戴给你看的。”
江眠委屈地小声说完,侧身绕过晏无归,自己回到了灵屋之中,藏进被子里。
晏无归干咳了一声,赶紧追进去把江眠捞出来抱着,在储物空间里翻出各种簪子首饰,给他玩个过瘾。
“不要了。”江眠鼓起脸。
“眠眠……”
“要师尊亲亲。”
“好好好。”
“想和师尊一起沐浴。”
“……”
晏无归不知不觉又被占了便宜。
当然,在他们顾着黏黏糊糊的时候,修真界的风向也开始悄然转动。
因为当江眠从灵屋中走出来渡天劫的那一刻,天机阁终于定位到了他的存在,发出一则可用大量高级灵石购买的资料。
【江眠——化神修士,单水灵根,功法未知,修行之速非寻常人也。曾与一不知名剑修现身于河岭县石家村,夺走上古佛珠,疑似已归顺于魔尊麾下。此人为天地变数之二,需多加防范,变数为何,亟待日后测算。】
在原文设定里,天机阁是修真界最为神秘强大的存在之一,也是立场偏向中立的情报贩子。按理说他们能够算出所有修士的信息,但这一次,他们找江眠找了很久,才确定江眠的归属。
因为晏无归手中最不缺的就是宝物,他不仅将整个魔宫都笼罩在遮蔽天机的宝物之下,就连自己偶尔会住的灵屋也一样,颇为警惕。
所以直到如今,江眠在渡劫时与天道相触,让天机阁抓到了机会,他才算真正进入大众视野。
但【变数】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定义,其实很有意思。
江眠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信息已经被人,亦或者说,是被晏无归口中的火鸡头买了下来。
不过,即便被发现了江眠也并不在意。
他本来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变数。
*
魔界大比在外城的露天决斗场中举行。
这里原本是天雪城唯一能够合法杀人的地方,甚至建立了四面环绕的观赏高座,比足球场还大的决斗台上盘桓着久久不散的血腥气。
魔界排得上号的宗门全都派来了长老随行,各宗弟子们或警惕或散漫,低声谈论着魔界小有名气的新星,甚至还有人差点吵了起来。
但没有人敢轻易放出威压。
因为今日晏无归也在。
他坐在视野最佳之处,桌上放着尚未打开的灵酒,脸色并不像前日宴席时那么好,也没有看江眠。
而且城主闫问雪不知去了何方,反倒是他那多年前隐于幕后的父亲邪灵真君,老老实实地负责主持大比进程。
气氛有些怪异。
魔宫弟子对此的感受最是清楚不过。
而作为魔宫真正意义上的首席,言不还被众人推出来找江眠问情况。
“尊上他……怎么了?”
“唔,他应该是生我的气了。”江眠今日换回了黑色修身的法衣,笑眯眯道。
昨晚黏黏糊糊到最后,他们情不自禁又做了一次,晏无归尚未痊愈的锁骨上,平添了更多鲜红痕迹。
只要稍微拉开衣领,便是一览无余。
“那你没事吧?”言不还皱了皱眉。
虽说大家都不太敢跟江眠说话,但也对此非常关心。
“没事,啊对了,只要你们别跟合欢宗的人走得太近就行。”
江眠不再多说,但显然心情很好,还抬头轻轻瞟了晏无归一眼。
晏无归察觉到了,僵硬地拿起灵酒,默默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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