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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信?
哦,那天她说会弄清楚“伯纱”发疯的真相,虽然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真相,但是一封信还是可以写的。
理查德虽然智力不高,性格懦弱,在原著中一直受到罗切斯特的支配,但是一直十分关心“伯纱”,还因为探望她被咬伤。
和他取得联系,对她利大于弊。
“是的,我有事要问他。”她没有否认他的猜测。
“你…你要有心理准备,真相有时候会让人讨厌。”他说着看了一眼附近的仆人,没有多说。
法尔克斯此时坐在角落里编织,闻言抬头看他们一眼,对夫人的家庭情况有些好奇。
“法尔克斯,让他们在门外等一会,我马上就要见他们。”罗切斯特这时大声吩咐。
管家立即站了起来,到书房外面去了。
伯纱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的背影,猜测她去叫谁进来。
“是代理人和佃户,罗切斯特夫人。”罗切斯特立即注意到了她细微的动作,在旁边解说。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那双幽深的黑眼睛正看着她。
在她把目光移开之前,又听他征询般问:“你要不要见见他们,我们的代理人和佃户?”
她愣了一下,重新将视线聚焦到他脸上。
此时临近晌午,淡金色的阳光使室内非常明亮,他那张坚毅的脸庞露出一丝紧张的情绪,关切地看着她。
“伯纱?”他没等到回答,眉头微皱。
她垂下眼眸,掩饰住情绪,口中回答:“我见他们做什么呢?”
“你是罗切斯特夫人,不是吗,伯纱?”他看着她娇嫩的脸颊,声音低沉地说,“我想,他们很乐意见见女主人呢。”
她一向是乐于在外人面前演戏的,致力于稳固的罗切斯特夫人这个身份,这也是她唯一对他和颜悦色的机会。
伯纱看了看他,果然没有拒绝。
他让她坐在他旁边,自己拉了拉铃铛,门外的代理人很快进来了。
代理人首先看见了新主人罗切斯特先生,然后立即注意到了伯纱,他一边向罗切斯特问好,一边征询地看着他。
“这是罗切斯特夫人,朗伯。”罗切斯特皱眉看着他,感觉他不够机灵。
代理人很快意识到主人的不悦,立即殷勤地鞠躬问好。
罗切斯特看了看伯纱,又和代理人商量一些生意上的事务,这些事以往都是老罗切斯特处理的,现在完全交到了他手上。
代理人很快出去了。
罗切斯特看她没有不耐烦,刚刚时不时专注地听他们说话,就知道她并不很反感,又拉了拉铃铛。
另外几个代理人很快见完,他们又陆陆续续见到了许多佃户。
有几个佃户拍他们的马屁,特别是罗切斯特夫人,他们称赞不绝。
虽然限于文化水平,说得有些俗气,但是却成功取悦了罗切斯特先生,给他们减了一成的租金,令他们大感意外和惊喜。
整整一个上午,他们的时间都耗费在了这些家族事务上,直到午餐时间到来。
根据外科医生卡特的诊断,经过一个上午的修养,罗切斯特先生好一些了,可以扶着走动。
然后他在仆人的见证下,要求扶着伯纱的手到餐厅里去。
“伯纱,走过来一点,你在那里我够不着你。”他好像一个可怜的丈夫,十分依赖自己的妻子。
仆人们看见恩爱的主人们,露出会心的笑容。
伯纱咬了咬牙,微笑着走过去,让他扶住了自己的肩膀。
他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肩,一瘸一拐地往餐厅走。
“不要太过分了,罗切斯特。”她在一处拐角,小声警告。
他低头看了看她排斥的侧脸,将力道放轻,只是那只手还是搭在她肩上。
幸亏餐厅很快就到了,不然伯纱就要忍不住踢他的伤口。
她勉强忍住这股暴躁的冲动,将“狗皮膏药”卸了下来,让他坐在餐椅上。
然后她迅速直起身,快步走到他对面坐下。
“法尔克斯,上菜吧,我饿了。”伯纱微笑着说。
管家很快执行了命令,一道道丰盛的美食端了上来。
她将注意力都放在食物上,果然心情好了很多,暴躁的情绪很快消散了。
“将这道菜给夫人端过去。”罗切斯特对仆人班博吩咐。
班博立即把那道烤乳鸽放在了伯纱面前,让她动作一顿,询问般地看向对面。
“伯纱,烤乳鸽是厨师的拿手菜,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罗切斯特看着她说。
“谢谢你,爱德华,但是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她说着收回视线,又吃了一块小羊排,并没有碰那道厨师的拿手菜。
见她还是那么排斥他,罗切斯特眼神一暗,却毫无办法,食不知味地吃完了午餐。
吃过饭,伯纱就行了屈膝礼,带着优雅地微笑向他道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坐在餐桌上,听见她和法尔克斯说要午休,然后就脚步轻盈地上楼去了。
下午的阳光高高的挂在天空,洒下飘渺的光线,努力温暖着冰冷的大地,却效果欠佳。
当阳光斜斜地照进桑菲尔德的时候,伯纱醒了过来。
她拉了拉铃铛,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在仆人的帮助下穿好被壁炉温暖过的衣裙,带着午后的慵懒,缓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