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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烟原本还在吃着,看她搁下筷子,自己嚼饭的动作也变缓了,思绪几转就猜到了祝宁如今在愁些什么,变戏法似的端出来一盘枣子糕,枣子糕还冒着热气,就跟刚刚蒸出来似的,祝宁瞪大了眼睛,这?绝不会是提前藏好的,枣子糕特点之一就是香飘十里。
    若是提前藏好了,祝宁绝不可能闻不到。
    林夏烟如愿在祝宁眼中看到了惊喜,她也微微扬起嘴角,晃荡着自己的小腿得意洋洋。
    祝宁接过盛着枣子糕的小盘子,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的欢快,暂时忘掉了晨起时的不快。
    这顿早膳吃的奇慢,饭却一直是温着的,待小弟子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林夏烟已经寻来药膏给自己的膝盖抹上。
    小弟子出去后,祝宁蹲下身子看着认真抹药的林夏烟:“今日这才刚刚开始,倘若岳清再这么过分,你一定记得跟我说。”
    祝宁说话认真,生怕林夏烟听不进去,自打把她带来云苍山之后,她不仅没有捣乱,反而给自己治了不少的伤,对一个这样的人,祝宁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
    林夏烟却满脸不在乎,指尖闪耀着红色的光芒,危险而妖冶:“倘若他过分,我便拼个你死我活?”
    祝宁叹了一口气,知道这种骄傲了几百年的妖怎么会放下傲骨来忍气吞声这么多次?估计今天早上要是她再来晚点,就要杠起来了。
    冬日的上午暖阳洒下来,好歹没有下雪,今日天气晴朗,就连风都不是很大,本应心平气和的日子,却偏偏暗流涌动。
    祝宁刚想继续劝几句,便听到门外岳清手下大弟子温阁的声音。
    “弟子温阁,前来请掌门和弟子林夏烟到大殿。”温阁声音爽朗,大方的站在暮冬院的外面喊着,任谁估计也挑不出来错处。
    林夏烟坐在屋里,脸上显现出些许不耐,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将裙摆放下来,取代不耐的是天真烂漫的神情,她将门推开,一股寒气直扑脸上,待适应过后,才抬步往前走。
    温阁没想到率先出来的是林夏烟,原本要作揖的动作也顿住了,满脸尴尬的看着林夏烟,祝宁则在后面慢吞吞地走着。
    温阁记起来她身上的伤,连忙走过来扶着,一脸关怀的模样让林夏烟看的无名火起,没有好脸色的站在祝宁身后。
    “弟子见过仙尊大人。”温阁的礼仪真的是没得挑,饶是祝宁再讨厌岳清,也不得不承让岳清确实是会教徒弟。
    祝宁颔首示意温阁起身,脸上的冰冷和疏离并未消散,拉起林夏烟的小手便朝着大殿走去。
    祝宁昏过去的这三天来,下了很久的雪,今日刚刚天晴,积雪都还未化开,她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小道上,温阁一个人尴尬的跟在后面。
    大殿之前,站着不少弟子修习剑法和画符,一如前几天去拿枣子糕时看到的景象,只是唯一不同的,守着大殿的人比往常都多,且都是生面孔,看起来神秘又紧张。
    “长老可有说何事?”走到大殿门口,祝宁这才想起来询问这件事,双足站定在门口,就是不往里走。
    因为祝宁探头已经看到了大殿内部,几个老年人坐在了一起,好像是要一起制裁祝宁一样。
    温阁啥也不知道,他呆愣的摇摇头,只记得当初是岳清叫自己去请祝宁和林夏烟。
    祝宁也知道在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只好握紧林夏烟的手,眼一闭心一横往里迈步。
    大殿之中果真是金碧辉煌,是整个云苍山最精致豪华的地方了,各种柱子上都镶嵌了珠子,在稍暗的地方还能莹莹发光。
    那几个人把祝宁的位置空了出来,他们各自坐在了椅子上,将祝宁的椅子团团围住。
    祝宁擦着冷汗,只觉得这一次压迫感十足啊,可面色上并未表露,而是继续那一张冰山脸,简单打了个照面之后一下子坐下来,该说不说,掌门的椅子的确是很舒服。
    可刚刚舒服没多长时间,一个老者提前开口了:“早就听说祝宁仙尊雷霆手段,如今不知道会不会开开眼。考验这个小弟子,就是不该心软啊。”
    第27章
    祝宁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手攥上椅子的把手,用力到指尖发白,冰冷的目光扫视着这些人,看他们如同看十恶不赦的坏人。
    林夏烟也向后撤了撤,目光冰冷的洒在岳清身上,她当然知道这些老头都是谁找来的又有什么意图。
    可她现在半个字也不能说,只好看着祝宁,等待她的下文。
    祝宁索性也拿出来做掌门的款,拿腔作调地说话:“没想到,各位对我们云苍山内部的事情倒是很上心,不知道可否帮着我们岳长老打理下事物?”
    几个老者从来没被这么说过,脸那可谓是红一块青一块的,都有些挂不住,刚刚开口的老者都有些不悦,总觉得祝宁小,便有些急着说教:“我们上心自然是不放心你,倘若你能做的如同岳长老一般周全,何苦我们今日跑这一趟……”
    老者话还没说完,祝宁便大着胆子打断他:“那便有劳您先请回?祝宁自认是和岳长老一般周全。”说罢,直接端起来一杯茶水,热气氤氲间观察着那几个人的神情。
    果然,他们的脸又变色了,恨不得跑过来掐住祝宁不撒手,可是个个还得维持架子,脸上的不耐却早就已经挂不住了。
    “祝掌门这是赶客吗?”老者的声音提高了八个度,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直逼市井泼妇,可祝宁却不能再次与他正面刚,只好委婉地道:“长者此言差矣。哪有小辈年轻一辈赶您的道理啊,不过是有些担心您和岳长老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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