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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鸣不平的时候,陆尽洲本人却显得毫不在意,仍打算继续订婚。
温以遥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陆尽洲的采访画面上。
记者问他:“对于日前网络上针对甄小少爷私生活的报道,您是否知情?这些舆论是否会影响到二位的订婚呢?甄少爷是否对您解释过这些传言,他目前状态如何呢?”
英俊冷酷的男人,永远古井无波的表情,对着镜头淡淡道:“他的事,与我无关。”
那时候,温以遥就已经发现陆尽洲这人的奇怪之处了。
未婚夫给自己戴绿帽,面对采访却只有一句「与我无关」。什么样心大的人才说得出这种话?
但一场连环车祸的发生,让温以遥死于那一天。
后来的事情他再不知道。
——
“你是不是差点跟他订婚来着?”
温以遥的问题来得很突然也很直接,陆尽洲有一种被审问的错觉。
他怕温以遥不开心,下意识便答了句:“没有。”
但这种话,对于两个都是重生回来的人来说,完全属于不打草稿的谎言。
于是立刻遭到温以遥的揭穿:“陆尽洲,我先提醒你,我上辈子死的那天正好是你们订婚日期的前一天。你不老实,居然想骗我。”
放下话,温以遥哼的一声,从床上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因为身上酸痛未消,走路一瘸一拐的,但背影十分坚强。
陆尽洲眉心一跳,连忙追了过去,连门都没让他走出去,抱着人立刻认错:“对不起,幺幺,我说错了。”
“那你重新说。”任凭陆尽洲怎么抱他,反正温以遥保持了一个叉着腰的姿势,气势汹汹,“说清楚,不然你小命不保。”
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愿意继续和一个给自己戴了绿帽的人订婚呢?
那时候,甄幼惟的糜烂私生活全网皆知,陆尽洲都还愿意和他订婚。听上去简直爱惨了。
陆尽洲不敢再敷衍,好声好气地说:“我和他签过协议,订婚一年再取消,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结婚,只是合作关系,为了解决当时的问题。”
“当时什么问题?”温以遥接得很快。
他回想起来。那时候订婚消息曝出,很多人都在说陆尽洲是被金钱收买——
诚然陆尽洲是个大明星,身上几千万几个亿是随便有的,但和甄家那种动辄百亿千亿的手笔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但温以遥直觉不可能。
陆尽洲在他心里的地位颇高,不至于为了钱财献身。
“我母亲的原因。”陆尽洲说到这里,稍微一顿,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情况。
那时候林须岚心脏病发,手术后需要静养,却又患了抑郁。她本来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那段时间却相当沉寂,医生说他的心态不利于疗养。
陆尽洲问过她,究竟在为什么事操心。林须岚说:“你。”
她操心他的冷漠,他的不合群,他的情感缺失。操心他身边一辈子都没有人作陪。
得知这个答案后,陆尽洲并没有迟疑。他很快开始寻找合适的「结婚」对象。
找来找去,找了个既门当户对,又符合林须岚的期待的人——前悄。
他跟前悄一提这事,前悄当晚买了国际机票,跑路了。留下一句:“陆尽洲我犯了什么罪,你要来和我结婚。我可没惹你!”
除了前家,甄家就算是另一个合适的选择。
甄家和林家生意往来密切,除了ZL集团,还有很多利益捆绑在一起。于是陆尽洲便找了去。
这次他成功了。
甄幼惟看上去相当好说话。
陆尽洲一开始只是说,请他帮忙,没有讲过协议订婚。
甄幼惟表现得很积极,回应他:“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全力配合。”
对那个时候的陆尽洲来说,和谁订婚都不重要。
他只需要在那个阶段,做林须岚希望他做的事,让林须岚放宽心养病就好。
陆尽洲什么都不在乎,他对林须岚的这种体贴也显得特别冷静。等林须岚的病好了,他和甄幼惟取消婚约,他也并不在乎林须岚会不会生气。
做当下应该做的事,就是陆尽洲乏善可陈的人生规划。
只是这样的解释,陆尽洲却不敢说给温以遥听。
拿婚姻当儿戏,对亲人感情淡薄。听起来不太讨喜。
“你母亲?”
“嗯。”
“是不方便说给我听的事吗?”
“方便,但怕你听了不高兴。”
温以遥从陆尽洲的怀里转了个圈,和他面对面站着,歪着脑袋看他。说:“我再不高兴,还能有现在不高兴?要么你就跟我讲清楚,要么我就继续生气了。”
陆尽洲自然不敢让他继续生气。
他把那些事,都告诉了温以遥。
事无巨细,只要温以遥想听的,陆尽洲全数交代。
没想到听完了和甄幼惟的协议订婚全过程,温以遥却并没有追问这件事,而是惊讶地抓着他的手,说:“你也是死在那天的车祸里?!”
陆尽洲一顿,道:“对。”
订婚的前一天,在所有人都关注着被戴了绿帽的陆尽洲第二天究竟会不会如约出席的时候,就发生了那场震惊全称的连环车祸。
八人重伤,两人当场死亡。
那两个人就是温以遥和陆尽洲。
“天啦。”温以遥捂着嘴,眉眼飞得老高。
陆尽洲趁此机会和他说:“所以,我和他并没有订——”
“我们同年同月同日死诶。”温以遥说。
“嗯?”陆尽洲顿了顿,对于这突然改变的话题,表达了一些浅浅的怔愣,然后点头,“是。”
正因为他们死在同一天,甚至同一秒,所以他们坠入了同一片时空的缝隙,迎接了同样的穿书命运。
“陆尽洲,我们这算不算是用一辈子最后的运气,换到了一次命中注定。”
温以遥刚才那股子赌气的劲头已经悄然散开,现在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听到他的说法,陆尽洲也忽然觉得心情好起来。
他嗯了一声,低头亲了亲温以遥的头发:“我用尽了所有的运气。”
温以遥想了想,他好像在死之前的那几年都特别倒霉,于是他猛点头,说:“那我也是用尽了所有运气。”
上辈子他们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但他们却在一次又一次的生和死之后,重逢在这里。
甄幼惟的事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温以遥还是谨慎地问了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那,你都知道甄幼惟那个人德行不好,为什么还是要和他订婚?”
陆尽洲沉吟了些许。
不是答案复杂,相反,答案非常简单。
简单得让人觉得有些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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