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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强迫温以遥服输,又或者看他这样低头。
他看温以遥态度铿锵地认错,心里有些自嘲的感觉,嘴角勾了勾,还是舍不得对温以遥说什么重话:“饿了?回家吧。”
“我没有太饿。”
温以遥难得的犟,死死埋着头,声音越来越干巴。说完,在陆尽洲的脖子处蹭了蹭。
深深吸一口气,又闻到那种很淡的味道,像下过雨后的城市,冷硬的铜墙铁壁上方飘起零星的雪和风。
像陆尽洲这个人。
看起来那么不好接近,冻得刺骨。但有温柔的内在,饱满到令人幸福的爱。
“陆尽洲,我……”
“想做什么?”
“我想去你家。”
“嗯,那就去。”
“我不饿,但是也可以吃一点东西。”
“好。”
这样说完,陆尽洲也没什么脾气了。
他抬手,在温以遥清瘦单薄的腰背处上下抚摸,像安慰。
“要多吃一点。”陆尽洲说,“你太瘦。”
温以遥若有似无地摸了摸陆尽洲放在他腰上的指尖,然后缩回。
总算暖了一些。
他变得很乖,抬起两只手臂,忽然搂住陆尽洲的脖子,挂得很紧:“嗯嗯,我可以吃很多。我现在不节食,也不控制体重。晚上你给我煎牛排吗?”
陆尽洲提醒他今天的点餐:“还有糖醋排骨。”
“那个有点麻烦是不是。”
“不麻烦。”
“那我们去你家,吃牛排和糖醋排骨。”温以遥还给自己加餐,“要健康的话是不是还要吃蔬菜。”
陆尽洲照单全收,很顺他的意:“那就再加个蔬菜。”
陆尽洲为自己之前小题大做的冷脸感到一些后悔。
在温以遥看来,可能那算不上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好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又好了起来。
他拍拍温以遥的背,柔声道:“坐回去吧。”
但温以遥竟然没动。
陆尽洲以为他还有什么话想说,就等了会儿。可温以遥不动却也不说话。
倒像是今晚闹别扭的人是他。
陆尽洲失笑,他觉得以后不能随便和温以遥撂冷脸。哪怕一点点都不可以。
温以遥的后劲比他大。
“幺幺,坐回去了。我开车。”
“嗯。”
答是这么答了。还是不肯动。
安静的街道迎来第二辆疾驰而过的车,尾气在路灯下炸开一片烟尘。
陆尽洲失神望着外面。
终于,温以遥撑着他的肩缓缓坐了起来。
他很快的一下,亲在陆尽洲的脸颊上,随即退回,脸偏得很旁边,一副不肯和陆尽洲对视的样子。
“怎么?”
“没什么,亲一下,表示我们没吵架。”
陆尽洲顿了一下,手去摸温以遥的脸,想重新体会一下刚才那个快如闪电的吻。被温以遥躲开。
他撑着旁边的座椅,就那么拱过去。
明明也没闹脾气,但全程没有给陆尽洲一个正脸。
陆尽洲心想,可能是他的那句话太欠缺考虑,让温以遥为难了。
其实,这个世界就这么大。温以遥离开又能去哪儿?他总能一次又一次找回他,何必要说那种话来逼温以遥就范?
看到温以遥艰难地爬到副驾驶,乖乖地给自己绑好安全带以后,死死埋着头,一点侧脸都不给自己的样子,陆尽洲轻声叹气。
他发动车子,调头驶向自己的家。
温以遥手机响起的时候,陆尽洲把车上的音乐放低。但温以遥并没有接。
陆尽洲终于感觉奇怪。
“幺幺,怎么了?”
温以遥回答得倒是快:“嗯?没有,太累了不想接电话。”
陆尽洲蹙了蹙眉。
温以遥就像蔫掉的皮球,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缩在副驾驶。
车速放缓一些后,陆尽洲腾出一只手去揉温以遥的后脖颈。
温以遥被陆尽洲揉得舒服了,微微眯上眼,往陆尽洲那边靠了靠,嘴上却说:“开车要注意安全,被拍到会扣分。”
明明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陆尽洲能很明显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他嗯了一声,收回手,专心开车:“我开快点。”
陆尽洲提醒了温以遥一句,然后踩下油门,猛地提速。
一路上,温以遥特别听话,乖巧得不像往日的他。
这可以归结为他在为没有「多看陆尽洲一眼」而内疚。除了脑袋一直耷拉着,也没别的可疑之处。
陆尽洲牵着他的手,他就很安静地回握住陆尽洲。两人一起走进屋子里。
仍旧是上次的房子,但这次为温以遥准备了鞋子。蓝白相间的兔子拖鞋,他自己选的,说是穿了很多款这款最舒服。
他趿拉着脚上的一双兔子,吧嗒吧嗒,走得用力,跟着陆尽洲进了厨房。
陆尽洲说:“你可以先去洗澡,再出来吃饭。”
温以遥摇头,说:“我帮你打下手。”
其实没什么好帮忙的。
但他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陆尽洲说的那句话。
他身体力行地实践着怎么挽回自己的错误。
这次他就不抛下陆尽洲一个人去洗澡了,他要黏着陆尽洲,就算不会做饭,但可以陪着陆尽洲。
陆尽洲知道他的心思,笑说:“没关系,我知道你在。去吧。”
温以遥闷闷不乐抿唇,半晌也没说话,坐在倒台前的高脚凳上,上半身趴在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
陆尽洲看他一眼,转身去拿了张小毯子,给他垫在下巴处,以免他硌得慌。
温以遥小声说:“谢谢。”
陆尽洲摸了一下他的头,笑了笑,转身去做饭。
温以遥就看着他。
这种古怪的平静,在开饭前,被陆尽洲打破了。
要怪就怪陆尽洲是个太聪明的人。
他无法假装自己没有注意到温以遥的不对劲。
桌上的一切都是温以遥点的,热气腾腾,香味扑鼻。但摆好餐盘,陆尽洲却没有给他刀叉。筷子也不肯拿出来,站在餐桌前,低头无奈地看着温以遥。
“手……手抓牛排啊?”温以遥还抵着下巴,明知陆尽洲在看他,也不抬头,有些懵地问。
“地上有什么好东西,找了这么久。”陆尽洲所有的耐心都是给温以遥的,他慢慢悠悠拉了根凳子,坐在温以遥身边,道,“让我看看?”
温以遥知道陆尽洲在打趣他。
他的手指搅在一起,嘴巴一瘪:“没有。”
“幺幺,记得我说的吗。”陆尽洲的手肘撑在桌面,偏着头,试图去看温以遥的表情,“你在想什么,你需要什么,或者你觉得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喜欢,都要告诉我。”
两个人都笨拙,都是第一次与人建立这样密不可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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