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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的人生还很长。进去了也不用担心,我天天去给你端牢饭。”
那天,是陆尽洲穿书多年后第一次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个笨蛋很好笑,但是又有一点可爱。
后来,他们还遇到很多很多次。
温以遥对他说过最多的话是,做个好人吧。
陆尽洲没有那样的气运去做好人。
他从一开始就拿着反派的剧本,不管黑化与否,他都是个十恶不赦的存在。
可温以遥每一次,都还是会满怀希望地对他说:“非得这样吗?要不要考虑用善良一点的方式呢?”
陆尽洲以为自己应该嘲讽这个笨蛋,因为温以遥总是试图去改变一些不需要改变的事。陆尽洲认为自己从不动摇。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执着地要和反派系统作对,不再抗拒那些愚蠢无聊的任务。
连反派系统也战战兢兢,不懂为什么。
“您怎么又想通了,要去下一个世界继续做任务呢?”
陆尽洲一想到温以遥那种笨拙却又认真的样子,便笑了,说:“去找个人。”
陆尽洲开始在每个世界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有时他会早一些,有时晚一些。
等遇到了,也不需要陆尽洲主动说什么,对方会忍不住找上来。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不需要多说的默契。
温以遥会在离开的时候,反复叮嘱陆尽洲:“要善良啊,要做个好人啊!”
陆尽洲手握反派的任务,他想,等回去吧。
等回到我们的世界,回到一开始的现实。
那时候我会做个好人,一切听从你的意愿。
——
狭窄的寝室里,三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陆尽洲已经走了进来,门自动合上。
砰的一声,外面的血腥已经被隔绝。
“幺幺,我只是……”
“来,你继续编。”段克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者,对温以遥说,“你听他说,看看你信吗?他劈人脑袋的时候可是一点没手抖,你说说看,这不吓人吗?”
当然吓人。
一切发生在眼前,没有马赛克,没有任何遮掩,仿佛真实地出现了一场命案。
温以遥惨白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陆尽洲那一刻只有一个念头:我会失去他。
就像每一个反派的身份都留不住温以遥,今天以后,他也会失去温以遥。
他脆弱无望的神情慢慢落幕。
爬上眼底的,是他一直按捺于心底的一切——支配,杀戮,欲望。
他疯狂地想要破坏掉此时此刻的一切,想抓住温以遥的手,以免对方再一次被真实的他吓跑。
段克危仍然危言耸听:“没事,你可以把一切推脱给剧本,没关系,总有一部分人会信你的嘛!哈哈呃——”
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
陆尽洲似乎已经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境地,他猩红着的双眼几欲滴血。
他掐住段克危的脖子,把人按进黑暗深处。
“你……咳咳杀我……哈,全世界都看到了……哈哈!”
然而,灯光在这一刻暗下。
段克危和陆尽洲皆是呼吸一促。
【无时限生,我累了,短短两小时,你给我bug两次?】
【是不是LJZ和老段佩戴的传感器有问题,我看晚姐和悄妹那边都是好好的。】
【不对啊,刚才画面明明是放在W11的视角上,应该是W11的设备坏了吧。】
“研究半天了,应该是这个吧。”
温以遥手上拿着专门用于摄像定位的传感器,把它扔掉之后,又取下收音设备。
他脸上还溅着从大E脑袋上溅出的血。
温以遥抬手擦了一下,然后朝下铺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走了过去。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所谓的视线盲区,又是什么时候知道镜头的抓取规则。
总之,温以遥面无表情地切断了他们这里的直播。
他给陆尽洲示意了一下,陆尽洲怔愣中,很顺从地取掉了自己和段克危身上的耳麦。
确定接下来的画面不会被直播出去以后,温以遥闭上眼,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陆尽洲没说话,段克危也很惊讶。
他们不知道温以遥在想什么。
直到温以遥睁开眼,通红的一圈绽在眼睑,不知是生气或是难过。
在这种奇特的安静氛围中,段克危偏要打破沉默,说:“怎么样,吓到了吧?我早就说过,他内心就是这样的狠角色,今天是游戏,那下次呢?他总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犯罪欲望的时候,你——”
啪的一声,温以遥打在段克危的脑门上。
他说:“从现在开始,你闭嘴半分钟,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分尸。不管是游戏里,还是游戏外。”
下一刻,他忽然抓过陆尽洲的衣领,把人从床上拽下来。
尽管陆尽洲力气比他大许多,却没有反抗,顺着温以遥的力道去。
把人抵在寝室的书柜壁上,温以遥按下急促的呼吸,和陆尽洲对视。
“我只问一次,如果你不承认,那就永远别承认。”
——
人很难凭直觉却认定什么。
赌徒之所以会一直赌一直输,都是因为他们太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温以遥不想当赌徒。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给自己判断的机会。
当他第一次意识到,分不清陆尽洲和反派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受过去影响太深。
这样很危险,也没必要。
如果他们有相同的过往,陆尽洲会给他提示。
就像在花园餐厅的时候,温以遥也给出了自己的提示。
既然没有结果,那就不该再抱有希望。
在里亚瑟斯,陆尽洲扮演一个完美情人,他把一切温柔给了温以遥。
那时候温以遥真的觉得,可以抛弃自己的执着了。
分不分清,不再重要。
反派们和陆尽洲之间,从来没有谁更好谁更坏,没有天差地别到让温以遥幡然醒悟。
相反,温以遥早就发现,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把他们当成两个人。
他从最初,就已经听信了直觉。
这一刻,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温以遥不是一个合格的赌徒。
这是他回到现实世界以来,第一次不敢确定自己的输赢。
他抓着陆尽洲的肩膀,仰着头在陆尽洲的脖子上狠狠咬下一个牙印,用了十二分的力,即便是在游戏里,也有明显的痛感。
听到陆尽洲轻声抽气,温以遥才松口。
无数问题在嘴边,像喉咙里点了把火,烫得他呼吸间都发痛。本来应该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问个明白,但温以遥开口时,嗓子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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