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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看温以遥半天没说话，以为他在想周路青的事。
    它想起温以遥刚绑定穿书系统的时候，心态烂，演技更烂，皮薄面嫩，性格软弱，反应迟钝，天天崩人设不说，还总为别人的生离死别哭得肝胆俱裂，根本无法扮演好任何角色。
    像周路青这样复杂的人物，放在温以遥刚穿书那会儿，估计又得哭好几天去了。
    而如今的温以遥，早被无数任务锻炼出一副钢铁般的坚强意志，嘴毒心狠，脑子灵光，演技炉火纯青，任务信手拈来。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已经走过那么多世界。
    「宿主，你还记得吗，」系统忽然就感慨起来，“当初进入第一个世界的时候，你扮演一个背叛师门的炮灰，最简单的任务你却生生给放弃了，就因为你不肯看魔族血洗宗门，在需要给魔族报信的剧情点你却哆哆嗦嗦坐后山哭半宿。那时候我还在想，这个宿主也太笨了，恐怕一个角色也扮演不好，却没想到——”
    “问你个事。”温以遥毫无感情地开口打断了它的多愁善感。
    系统还在感怀，突然噎了一下：“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温以遥现在没有身体，只有意识，但他努力地蹙起了并不存在的眉头，道，“刚才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
    听到他的话，也不知是不是系统bug，本该反应灵敏的传感器在温以遥脑海中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好一会儿，系统才重新连接成功，回答温以遥道：
    【没有哦，没有人叫你。】
    “哦。”温以遥并不跟它纠结，又说，“再问个问题。”
    话未说完，系统突然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抢答道：
    【不是反派，他没有叫你，他也没有跑到医院来。宿主也不用问他是不是陆尽洲，他真的不是。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反派，在你死后，他还会继续他的人生。】
    系统一口气说了许多，语速快到有些失真。
    温以遥沉默三秒后，轻描淡写道：“我是问你，这是不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
    系统：“……”
    陆尽洲是温以遥在穿书以前真情实感追过的一个偶像，史上最年轻影帝，国民级大明星。
    温以遥当初车祸身亡时，好巧不巧就死在陆尽洲的巨幅广告下，闭眼那一刻都还能看见那张英俊帅气的脸。
    后来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如何，温以遥穿书的每个世界，总能遇到一个和陆尽洲长得一模一样的反派角色。
    怀揣着老乡见老乡的激动心情，温以遥不止一次地问系统“他真的不是陆尽洲吗？我真的不能问他吗”，但每次都被系统阻拦并警告。
    时间一久，温以遥也没那么在乎对方是不是陆尽洲了，任务成了他的首要大事。
    但系统已经有了惯性，一触及反派的事就敏感的不得了。
    见温以遥确实没有要继续纠缠陆尽洲的问题，系统悄无声息松了口气，开心答道：
    【这的确是您的最后一次任务，现在后台正在审查以往绩效，确认达标后我将与宿主解绑。大约三分钟后，传送世界意识。】
    三分钟。
    温以遥用漫长的岁月跨度，换来了三分钟后的重生。
    在经历了各种狗血言情、家庭伦理、朝堂权谋、仙魔大战、星际争霸后，温以遥终于完成了所有任务，可以从日复一日扮演他人的生活中脱离，回到他自己的人生了。
    他冗长地叹了口气。
    回想起当初，他意外遭遇车祸后绑定了这个穿书系统，此后一个又一个新世界，一次又一次难度提升的任务。
    至今已不知道多少年头。
    诚如系统所说，曾经的温以遥性情沉闷，脾气软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嘴笨脑子钝，前两次的穿书任务都以他的崩人设宣告失败。
    系统警告他，第三次失败后他将永远失去重生的资格，温以遥才终于重振旗鼓，学会了步步为营，学会了隐藏自我，开始摸到了扮演他人的要领，进步神速。
    时至今日，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能把作精绿茶演成笨蛋小可怜的菜鸟了，现在的他——
    “奖金呢。”
    ——已经是个完成任务后第一时间要求绩效奖励的老油条。
    「啊！」系统被他一问，反应过来，“刚才忙着评估任务，忘记发放奖励了。宿主，这次您是大满贯，所有剧情点都刷出来了，奖金丰厚，已经照规矩发放到您现实世界的账户里。”
    温以遥问：“多少？”
    【绩效奖金三千万，实时到账两千八百五十三万。】
    有零有整。
    “……”温以遥愣了愣，“我不是大满贯？扣哪儿了。”
    系统叹气，解释道：“因为您上个月给反派发了一条祝他生日快乐的短信，虽然没有影响到具体任务走向，但后台判定您的操作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人物ooc，所以扣除了部分绩效。”
    可恶。
    一句生日快乐居然值一百多万。
    温以遥还没来得及吐槽，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系统兴高采烈的播报声，他的意识开始被传送：
    【宿主温以遥功德圆满，绩效达标，任务告捷，意识即将解绑本系统，传送至原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
    【5、4、3……】
    ——
    突如其来的耳鸣，世界变得安静无比。
    没有系统的播报，没有手术室医生护士匆忙抢救的杂沓，只有一片黑暗。
    这让温以遥没来由地想到当年意外身亡的那个瞬间，他猜测系统应该是将他传送回车祸邻近的时间点。
    忽然，从这种粘稠的黑色中，剥开一片透亮的天光。
    不需要任何指示，温以遥趋光而去。
    下一刻，耳鸣结束，他睁开了眼。
    终于，属于温以遥的世界呈现在眼前。
    他的意识回到了他自己的灵魂与身体里。
    温以遥感到久违的放松，他深深吸了口气，然而还未呼出来，就被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打断了好心情——
    “我知道你缺钱，可是你着急也没用啊，温以遥，接不到代言难道是我针对你吗？你人气和舞台表现力都不行，品牌方不愿意，这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吗？”
    由于身边环境切换得太过突然，温以遥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当然，我也不是要泼你冷水，这里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明天的生日会是个圈粉的好时机，本来因为你报名粉丝不够因此要取消，但领导觉得你身上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所以和我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公司给你安排专业的「粉丝后援会」，专业的主持人和摄制团队，上次姜孺默那场也是他们包办的，现在时间紧，正好咱们连彩排都省了。”
    ……
    听到这里，温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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