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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闪,并不敢与清嘉对视,萧铃从来是主意大的那个,憋了半晌,说了句:“我们不曾瞧见夫人,以为是坏人要将我们拐走。”
胡编乱造。
天青和雪青,他们初见时,清嘉身边的护卫便是这二位,更是他们亲手救下了这两兄妹,她去桃花庵时,至少见过三五回。
清嘉笑了笑,并不揭穿他们,只凑近了说:“是我太鲁莽了,吓着了不曾?”
兄妹诧然一愣,清嘉这手认错倒叫他们措手不及,她这样身份的人,竟轻而易举地服软了,萧牧眼前,清嘉姣好的容颜又倏然放大,他眨了眨眼,讷然道:“没......没有。”
清嘉又问:“那你们来京城,是要做什么呢?”
兄妹二人眸光莫测地对视一眼。
清嘉挑眉,笑得玩味。
过了一阵,才听见萧铃支支吾吾的:“咱们,咱们就是想出来瞧一瞧。”她眼睛咕噜一转,声音陡然坚定了,抱着萧牧的手臂:“我,我们是想来京城寻间靠谱的书院,哥哥想要上学,考功名。”
念书?
清嘉柳眉微蹙,念个书,何至于如此躲着她,大大方方同她说一声,指不定她还会替他寻个关系呢,萧牧年纪不小,与京中的士子不能比较,他们二人闷头寻,怕是一家都进不去。
萧铃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忙接着“躲着夫人,是,是觉得,承您的恩惠已经太多,此生都怕还不清,所以才,特特避开您。”
她口气还算真挚,但清嘉打量这小丫头,总不能完全相信。
清嘉低眸,不再去逼视他们,清浅一笑:“嗐,我当你们遇着什么难处了呢,既如此,你们便先回去罢,至于阿牧要念书的事情,我会想一想的,你们却是不知道,京里的书院,要么需要攀关系,要么便要考试,你们无头地寻,只怕是耽搁了。”
天青将包厢大门打开,作了个请的姿势。
清嘉:“回罢,我会替你们想办法的。”
兄妹二人的表情都很复杂,又笑着,又似乎在思考,又有些窘迫,几种表情僵在脸上,调色盘似的,齐刷刷冲清嘉鞠了几躬,才一溜烟跑走了。
清嘉见着有些头疼。
当初救下他们的时候,就晓得是给自己挖坑了,如今颇有头疼,她挑眉撇了眼二人消失的方向,同天青使了个眼色:“跟着去看看,确保他们乖乖回慈幼局,若有何风吹草动,也务必禀报于我。”
天青跟出去后,清嘉才用了一盏茶,王子尘便出现了。
大约是即将要寻到至亲,他眉目间都洋溢着一阵喜气,见了清嘉,是拱手就拜:“孟兄,多谢你!”
清嘉猝不及防受了个大礼,哭笑不得地将他搀扶起来:“举手之劳罢了,你我之间何需客气。”
“边吃边说。”
王子尘赧然一笑,也不提筷子,只倒了杯酒,先敬了清嘉三杯。
这可不是江南的做派。
清嘉想他大抵是在西北呆久了,象征性地抿了口,问:“是了,王兄可去见过你姐姐了吗?”
这是明知故问。
王子尘抵京,从头到尾都是李、宋、谢几人合谋下的局,清嘉对来龙去脉也清晰,但也得装作关心而不知的模样。
王子尘摇了摇头:“并未。去庵里瞧过了,却说她正巧出门云游了,只怕要耽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呢。”
他不见气馁,仍是笑容明朗的:“我二十多年都等得,没道理这几个月等不得。”
王子和就是如今的贤妃娘娘,此事自然不能告知王子尘,是宋星然编纂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李书言死后,王子和心如死灰,欲投河自杀,恰巧被云游在外的惠风师太救了下来,带回了桃花庵,青灯古佛,苦修多年,早看破红尘。
如今这个云游的说法,便是要稳住王子尘,将他留在京城,届时皇城中诸事备齐,再将王子尘引入局里。
因此,宋星然连宅子都替王子尘准备好了,以清嘉的名义送了出去。
清嘉又问:“王兄既要在京城逗留,可曾想过这几个月时日,如何打发?”
王子尘边吃边答:“唔......目前还未想好,但大约,会将双喜班重新开起来罢,我来得赶,他们还在路上,还要十来日的脚程,我在京里将诸事备齐,待兄弟们抵京,便可开锣唱戏了。”
原来他早有打算。
赵严是王子尘最大的仇家,如今也彻底倒台了,他这些年写了不少戏本子,明里暗里讽刺赵严,从前都是演了几场,便被赵严的耳目眼线打了下来。
这十来年,他走南闯北,其一是四处寻亲,其二便是剧目太针锋相对,导致被赵党官员挤兑得留不下来。
如今这些戏目也能光明正大地上台了。
王子尘本来便才华出众,在那荒芜的西北也能将双喜班的名声打响,何况是在文人雅士齐聚的京城,不足月余便一炮而红,在京城最大的瓦子登台演绎,座无虚席。
清嘉本来就很爱听戏,王子尘感念她的恩德,她若有空,每每都会留出前排雅座。
这日,宋星然回府,恰遇见清嘉在镜前梳妆,细致地描绘着眉眼,她本就生的美艳,稍一赚点,便是顾盼生辉,宋星然本该觉得赏心悦目,却最后憋出一句:“又要出去啊?”
清嘉在镜子中也瞧见他了,甜甜地唤了句夫君,然后便低垂眼眸,素白的细指在妆奁上划了划,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簪哪一根钗子更好看?”
宋星然叹息,到底没有违拗她,心不在焉地指了一根碧玉荷花钗,清嘉拿在镜前比了比:“我怎么觉得不大衬呢?”
又换了根双鸾点翠的步摇。
倒也不必如此慎重,他们二人出去玩时,也不见她这般介意仪容呀。
宋星然看在眼里,更似泡在醋罐子里,明知故问:“要去哪里?”
清嘉揽镜照着,轻快回了句:“去看戏呀。”
她理直气壮,宋星然哽了下,不情愿地哦了一声,轻抚着她额角:“不去了好不好?我今日有空,陪你逛一逛。”
清嘉下意识皱了下眉。
其实她还是更愿意出去看戏。
王子尘这人还怕颇有巧思,一出戏分了好几场,她三天前看的是第二场,今夜要看的是终场,这几天都是抓心挠肝,今日要是错过了,怕又要等四五天呢。
但宋星然忙七八日,夫妻二人见面的时间都寥寥,若拒了他,也不大合适。
清嘉握住他的手,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甜丝丝的:“夫君,同我一起去听戏,好不好嘛?”
她一双水杏眼亮晶晶,又含情带魅,宋星然实在很难拒绝她的糖衣炮弹,只能用鼻音哼了一句:“好吧。”
清嘉唇上原来点了唇脂的,悉数蹭在他下巴上,绯粉绯粉的一小片,但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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