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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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腕上,分明有一道青紫的淤痕。
    梦中的情形倏然涌入识海:白发苍苍的老叟,奇形怪状的器具,衣着暴露的少年,饱受折磨的女子……
    简直是地狱。
    哪怕遭罪的人不是她,清嘉只要稍一想起,都觉得浑身发冷,肌肤上发了一层细栗。
    祝满究竟造得什么孽呀!
    清嘉情不自禁露出悲悯的眼神,又与祝清萍撞在一处。
    祝清萍心底心里异样,狠狠一颤,涌起了羞愤、悲哀、憎恨的情绪,混杂在一处,酿成了陈厚的苦:祝清嘉,祝清嘉是什么意思?她为何会用那种眼神?她知道了什么?
    她忙将手上伤痕盖好,却越想越觉得羞耻,仿佛脸皮被清嘉扒了下来,又被狠狠踩在地上。
    当下再坐不住,恼羞成怒地噌然起身,踩着一地的破碎瓷片,怒冲冲地指着清嘉:“贱人!你看什么看,我要将你眼睛剜下来!”
    她眸中拱着火,没有一丝理智,清许与她座位稍近,忙站起来,伸手去扯她衣袖,扬声道:“祝清萍——你发什么疯——”
    那“疯”字才落下,清许便被祝清萍撞开去,地下又泥泞了一片茶渍,他脚下一滑,便甩开好远去,撞在桌椅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巨响。
    祝清萍眼底发红,冲至清嘉身前时,被宋星然捏住脖子,整个人提在半空中,她眸中露出惊慌的情绪,双足在空中颤抖踢动,惊狂地低吼:“放开我!你放开我!”
    清嘉瞧祝清萍神色,似是陷入魔障,忙道:“夫君,将她放下!”
    宋星然眉头深深皱起,扭头深深凝了一眼清嘉,虽不大情愿,还是狠狠一甩,将祝清萍松开。
    纠缠之中,祝清萍那狐皮围脖松开,坠在地上,她脖子上的青紫痕迹便毫无遮掩地坦露在众人面前。
    深浅不一,粗细不同,布满在祝清萍纤细的脖子上,最显的一道,还泛着红肿,隐约可见干涸的血渍,十分狰狞。
    祝清萍低吼一声悲鸣,她双眸通红,眼泪滚了出来,恍若是从心底呕出来,泣血一般,额角青筋都迸出,双手发颤,哆哆嗦嗦地将围脖缠了回取,堪堪将那些狰狞的痕迹掩盖。
    清嘉瞧得心里难受,摇了摇头,神思都恍惚:“爹,我不大舒服,先回了。”
    这话说出时,她才发现自己一把嗓音又干又涩。
    祝满神色讷讷,他捏着衣角愣在原地,没想闹成这副场面,眼神复杂。
    对女儿,他确实不上心。
    但早年,张家还能提携他时,为了讨好张兰修,他其实对祝清萍宽纵了许多年,便是装模作样的疼爱,日久经年,也养出了几分真感情。
    只是他终究是个心冷自私之人,女儿与经济仕途相比,那点微末的父女之情随时都能舍弃。
    但真实见到祝清萍身上的伤口,总归还是有些震撼与愧疚。
    谁都知道,那些痕迹只怕是冰山一角,祝清萍所受的折辱远非于此。
    他既心疼祝清萍,又忍不住埋怨她——受了委屈,关起门来哭便好了嘛,又为何非在宋星然面前闹。
    祝满一时也不知如何收场,只道:“好……”又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宋星然,讨好道:“贤婿,你看这——实在不好意思。”
    清嘉一听祝满说话,便满心烦厌,脑袋也开始嗡嗡作响,她有些难受地捂着额头,无奈地扫了一眼祝满。
    都什么时候了?亲生女儿那般滔天的委屈,不该先去安抚一二么?还有心关注宋星然心情如何。
    但随即涌起一阵清楚的悲哀。
    也是,若祝满晓得疼惜女儿,大约她前半生不必如此磕绊艰难。
    宋星然搂在她身后,表情担忧:“你还好么?”
    清嘉脱力一般,将整幅身体的重量压在宋星然身上,嘴角扯出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宋星然早后悔了,就不该让她回来的,但事已至此,也只好低声宽慰,捏了捏她冷得发僵的手:“我与你回家。”
    他半抱着清嘉往外走去,连个嫌弃的眼神都吝啬给祝满。
    祝清许早爬了起来,跟在姐姐姐夫身后,一道离开。
    上了马车,清嘉的脸色都还惨白着。
    宋星然微蹙着眉,心中略有担心,还记得关心问一嘴小舅子:“清许,你还好么?”
    清许摇了摇头,脸色也是灰白凝重。
    他与清嘉心情是一样的——兔死狐悲,心有戚戚。
    还是清嘉先回过神来,声线仍是飘虚的:“清许,你与我们一道回公府,叫明大夫与你看看手上的伤。”
    方才她看得清楚,清许右半边身子都撞在桌子上,一路上左臂都扶在右手上,似在强忍疼痛——往后还要提笔写字呢。
    清许点点头,小心问:“姐——你说祝清萍,是怎么回事啊?赵严,难不成还虐打她么?”
    清嘉与宋星然对视一眼,眼神为难。
    宋星然的耳目,遍京城都是,他手下也有青楼的生意,更早知道赵严就是个老变态,尤其喜欢年青小姑娘,花样百出地折磨人。
    这些年,光是他名下的青楼,死在赵严手中的姑娘,一个手都数不过来。
    宋星然曾大略见过一眼尸体,身上都是青紫遍布,红肿溃烂,简直不堪入目。
    清嘉在梦境中,也见识过赵严的手段,且故事的主人公、遭受□□的人更是她自己,以至于今日见了祝清萍身上的伤口,那逼真的梦便排山倒还地灌入她的识海,分外明晰恐怖。
    清许还小,十二岁的少年郎,一片清澈明朗,清嘉都不知如何解释这些污秽之事。
    她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还是宋星然,他清了清嗓子,口气平淡道:“赵府自然规矩森严,你那二姐,一副发疯情状,惹恼了赵首辅,当然吃不了兜着走。”
    清许眉头倒蹙,仍满脸不解:“可那些伤口,太——”
    “呕——”
    清嘉捂着唇,发出阵阵干呕。
    “姐!”
    清许才止住讨论。
    清嘉双眼包着一泡眼泪,湿漉漉的,她吐出口浊气,贴在宋星然身上,双手软趴趴地摆了摆:“没事,都是刚才太闹了。”
    她哭丧着脸,突然道:“过几日便是小皇孙的周岁宴,想来还要再见到祝清萍,真是……”
    清嘉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祝清萍。
    从前,清嘉是不喜欢,甚至讨厌祝清萍的——她嗓门又大又吵,每次见了面必然要出言讽刺;又满肚子坏水,总是明里暗里地欺负自己。
    如今见祝清萍饱受折磨,清嘉又生出不忍来,好似祝清萍是代替她受难一般——但原来嫁给赵严,也不是自己便要乖乖承受的命运啊。
    只能叹两个人都倒霉,都撞上了祝满这个黑心肝的爹。
    宋星然脸色阴沉,修长的十指碰在她腮边,将掉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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