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
/p
/p
趣。
孙文茵家世好,王氏素来对她很是宽纵,这般驳她的话更是从未有过。
孙文茵抽回手,急得跺脚:“娘!”
又说:“她一个下贱人,我同她谈什么礼义廉耻?”
这话太重,吓得王氏忙去捂孙文茵的嘴,又去打量清嘉脸色,低声道:“说什么傻话呢!”
“您不是说——”
往后的话又被王氏捂住。
王氏看清嘉脸上还挂着笑,松了口气,冲她尴尬地笑了笑,才和孙文茵解释:“那都是气话,编出来哄你的,你当话本呢,那有这么玄乎的故事?”
孙文茵皱着眉,显出深重的疑惑来:“假的?”
王氏重重点头。
孙文茵顿了顿,又说:“被掳是假,狐媚却是真,您不知,夫君为了她与我闹了一夜的脾气,如今还未好呢。”
王氏其实很赞同。
没点狐媚的手段,如何笼络住阁老大人?
但如今王氏已倒戈相向,完全站在清嘉一侧,只说:“你们两夫妻的事,怪不得旁人身上去。”
“娘!您也被她蛊住了?怎么——”
这话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来人是孙文茵身边的丫鬟,匆匆忙忙跑来,说:“夫人,老爷来了。”
这个老爷,自然是指孙驰晖,孙大人了。
“爹?”
孙文茵露出个得意的笑,狠狠地剜了一眼清嘉。
“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治得住你个妖精!”
她一挥衣袖,意气风发地走了。
清嘉思忖着,是要去与父亲撒娇呢。
瞧瞧,人家多好,有爹爹疼爱,半辈子娇蛮跋扈。
想起自家那个黑心短命的祝满,清嘉深深叹了口气。
王氏以为清嘉不悦,忙道:“文茵年纪小,被亲家纵得没了边际,同我们也是吵吵嚷嚷的,你不要介意。”
嚯。
真是上道。
清嘉瞥王氏一眼,摇头笑了笑:“我是想起我爹来了。”
“哎呀。”王氏这才放心,挽着清嘉的手往门口送,一边拍马屁:“你啊,福气都在后头呢。”
虽知道是虚情假意的场面话,清嘉听得也是舒服的,总算没白费口舌。
二人才走了几步路,又有门房小厮跑上来:“表姑爷来了,此刻正在正厅与老爷说话,老爷说请表小姐过去。”
听得清嘉一头雾水。
宋星然怎么自己来了?
王氏情绪激动得多,又喜,又惊,只担心没招呼好,已招手唤身边的嬷嬷:“快,快去叫厨房备些酒菜,需得是最好的。”
才兴冲冲地拽着清嘉赶去:“别叫姑爷久等了。”
清嘉心里直发笑,一口一个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宋星然是她亲女婿呢。
宋星然此刻的确在与孟其钰闲聊。
他在家中待得无聊,昨夜被人冒犯的不悦又涌上来了,他不好去寻孙文茵的晦气,想着女债父还,便往督粮道衙门去了。
宋星然是从西北径直下的江南,身上仍带着皇帝亲赐的钦差令牌,督粮道的人一见,手脚都软了,忙将点头哈腰地将宋星然引去孙驰晖的官署。
扬州的督粮道,隶属于江南道布政司衙门,其实受户部管辖,如此算来,宋星然可算是孙驰晖的顶头上司。
宋星然陪妻子回江南省亲,此事原来便未瞒着,江南一系的官员皆严阵以待,要知道宋星然可是出了名的明察秋毫,未曾入内阁前,便查了许多漂亮案子,所过之处,不仅将地方官僚查了个底朝天,还能将他们身上的油脂油膏一一剐下来,叫皇帝享用。
要惹了这么个爷,真真是吃不了倒着走。
孙驰晖也早早探听到,宋星然回了江南,但他久不露面,孙驰晖便也松懈了,真当宋星然是来省亲的。
宋星然往衙门一站,才只是笑罢,孙驰晖的后背便汗湿了一片:“参见大人。”
宋星然手背在身后,略仰着头,只拿眼角去乜他一眼,说要翻他这儿的账,吓得孙驰晖双膝一软,登时跪在地上。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他管粮漕转运的,糊涂账更是不计其数,哪里堪得起细察,当下只擦着汗,说文书颇多,要准备几日。
宋星然笑得和煦,竟点头称是了。
“孙大人,莫紧张,本官来扬州,本来爷不为公务,只是我与圣上告假前,他老人家提了一嘴,这几年江南一带,缴上来的粮食越发少了,而转运报上去的耗费却年年都涨,如今边疆又吃紧,他老人家头疼得很,问我这笔帐该如何算计。”
这情况也非宋星然信口胡诌,乃他掌了户部后新近发现的,但数额不算大,他并未禀上去罢了。
孙驰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不住擦汗。
宋星然叫孙驰晖坐下看茶。
“原来,我陪着夫人四处玩乐,也将此事忘了。”他将手中折扇打开,在孙驰晖跟前扇了扇,才笑道:“但我昨日与夫人吃茶时候,遇上了她娘家的表哥。”
宋星然顿了顿,才说:“姓孟,叫孟君皓,家里做酒水生意的,孙大人熟悉罢?”
宋星然扯了几句闲话,孙驰晖终于喘了口气儿,又听见他点了自家女婿的名,露出疑惑的神色。
又弓着背,点头称是。
宋星然倏然将手上折扇合起,在手上轻敲了几下:“我那表舅子,也携夫人一道了,偏他那夫人,对我家夫人似乎颇为不喜,屡屡出言抨击。”
孙驰晖回过味来,原来这位爷是替夫人出头,哆哆嗦嗦地拿起茶盏,想浅浅抿一口,缓缓狂跳不止的心脏。
谁知他才偷偷骂了清嘉一句红颜祸水,宋星然好似有感知一般,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紧紧蹙着眉,显出一副极痛心的表情:“我夫人,柔柔弱弱的,当下便掉了眼泪,可将我急得心肝儿都疼,我出言护了几句,那表嫂倒很威风,连我一道骂了。”
孙驰晖手一抖,手中的茶杯都跌了,碎了一地,那茶汤落在他身上,斑斑驳驳一片,好似尿了裤子一般。
宋星然眼眸微挑,流丽的桃花目中显出不悦之色,冷言道:“我寻思谁家女儿这样霸道,还没问出口呢,那位便说了,她爹,是扬州的粮道官。”
“我琢磨,此事也巧,既然都是亲戚,不妨与我个方便,顺道将圣上的疑虑查明,岂非美事?”
孙驰晖惊惧地抽了口凉气,一张国字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宋星然脸上也没了笑容,一张俊脸又阴又沉,慢悠悠道:“孙大人,你说此事,如何呀?”
孙驰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双手印在碎瓷片上也没有察觉,只哭丧着脸:“下官教女无方,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呐!”
眼见着孙驰晖带着血点的手掌要来扒他的衣袍,宋星然哼了一声,撩袍起身,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