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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将窗扉关上,却又被倏然推开,华嬷嬷艳色而耷拉的唇蠕动:“小蹄子,嫁到了首辅家中,可由不得你张狂!”
嫁到了?此话何解?
清嘉再去观察周遭环境,竟是与熟悉的环境浑然不似的。
赵府,她已身在赵府。
祝满是耍了什么手段,连夜将他送入赵家门?甚而送上了赵岩那老爷子的床!
愤怒、恐惧、不甘,许多情绪交织在一处,她也只能无助地攥着拳流泪。似寻救命稻草般去翻找随身携带的匕首,却什么也没有。
浑身发抖,瑟缩在一处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凝着泪眼望去,赵严一身艳红喜袍,却鹤发鸡皮,森森然,极度违和诡异。
“啧啧啧。”他满脸喜色,口气却有些阴沉:“小美人儿,怎得哭了?”
赵严甚至抖着袖袍走进,伸出了苍老瘦弱的手,似想要将她面颊上的泪珠擦去。
苍老的面皮凑近时,恐怖与不适感更甚,清嘉浑身皆冷,几欲作呕,奋力将他手打开,吼了一句:“你别碰我!”
赵严面色彻底黑了下来,眉心一层阴翳笼罩,他摸了摸被她推开的手,阴恻恻地笑了,向外吩咐道:“来人!”
清嘉心间纷乱,赵严唤人来是为何?是要将她囚入牢中么?
她擦了一把眼泪,却见来了四五个面生的小厮,年纪甚小的,面容竟生得俊俏阴柔,身条却是高大修长的。
说不出的奇怪。
赵严打了个响指,清嘉美由来地寒毛倒起,那四个阴柔的小厮同时逼近,清嘉四处躲藏,却避无可避,最终只能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赵严哼了一声,四个小厮便一拥而上,一片混乱间,手脚皆传来冰凉的触感,原是他们四人,分别将她的手脚抓住,她便似个翻身不了的王八,被人浑然控制。
被人钳制住的感觉实在难受,何况手脚大张,更兼赵严诡异的眼神不时于她身上扫过,自眉眼鼻唇,缓缓而下,露骨而猥琐。
清嘉怒道:“放开我!”
赵严也只笑,很快清嘉便被抬了起来,搬入内室,谁知那硕大的床上,竟垂着许多软滑的红绸,清嘉挣扎着,却只无奈被高悬而起,成一个极屈辱的姿势。
清嘉再后知后觉,也明白过来赵严欲对她行何等邪秽之事。
那四个小厮立于一侧,目光明晃晃地投射在她身上,那一刻清嘉只觉得自己浑身与不着寸缕一般。
赵严面无表情的,眸中已失去了任何伪装的善意,是一种极为冷漠的眼神,仿佛她只是个玩物,甚至有几分烦躁的恼怒。
一丝温情都无的。
在赵严老迈的脸庞上,愈发阴森恶心。
四肢被缚在空中,清嘉不住地挣扎,引得绸布牵动木床发出“吱呀”的声响,又淹没在喧嚣的喜乐声中,好似她任何的挣扎亦是徒劳一般。
赵严走近,却是抬手狠狠在她面上刮了一掌:“闹够了么?”
清嘉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面颊是火辣辣的疼,但眼泪扑簌落下,湿冷一片,呼吸是凌乱焦灼的,眼看着自己的衣裳剥落,自己犹如个失了外壳的软贝。
她四肢不断滑动扭打,想要挣脱,却越捆越紧,将她勒得发疼发麻,吃入皮肉之中,她甚至能闻到泛起了血腥的味道,却也不能阻止赵严。
她一脚踹在赵严腿上,又被人旁的小厮折住,固定起来,赵严身上的喜袍皆褪,露出了腰腹上皱巴巴的、苍老的肌肤,做出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清嘉没忍住,干呕了一声,他神色崩裂,竟抽出一把软鞭子,狠狠地抽在她身上。
鞭子落在身上的一瞬,痛感竟倏然消失,眼前艳红可怖的场景,荒诞恶心的人,尽数烟消云散。
她睁开眼,周遭笼罩在幽暗之中,仍是熟悉的陈设,还在自己房中。
但方才的景象太过真实,她心有余悸地,伸出手来打量,仍控制不住微微发颤。
仍是白皙的。
没有被束缚过的红痕血印。
清嘉狠狠地在手上掐了一把,痛感来袭的时候,才真切地感知到方才的一切只是梦境,她如今还在祝府。
但她的梦,往往有预言之意,若她嫁了赵严,那便是她的下场。
当下狠狠呸了一句:赵严个老、变、态。
荤素不忌,又喜欢折磨人,先头走的那位继室夫人,也不过三十便暴毙而亡,这些祝满不会不知,但他究竟是什么人呐!将女儿生生往火坑中推,死活不管。
她叹了一声。
镇静下来时,才发现她面颊、枕头上皆濡湿一片,全是泪痕,自己亦是浑身发冷,太阳穴隐约有刺痛感袭来,脑袋酸胀。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手的,后背的伤口亦隐隐作痛。
清嘉苦笑,如今自己真是狼狈,连逃脱都怕无力行动,也不知清许找到了宋星然没有,若宋星然不愿意出手相助,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毕竟谁愿意公然与首辅作对呢?
一想到此事,便觉得头疼欲裂,偏生外头仍有护院巡逻时的脚步声不时传来,想来经过昨夜徐长陵潜入府,欲劫走自己那一遭,守卫更是森严了起来。
要逃出去,只怕更难。
清嘉推开窗扉,向远处望去,天色渐渐有了变化。
晨夜交接的时分,零星的光芒破开了漆黑,墨蓝的夜空渐渐被白色浸染,大约是快到了日出的时候。
清嘉便站在窗下,看着天色变换,若少了外头那些监察审视的目光,观赏天色还算件惬意之事。
他们一个二个,皆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肋下生了羽翼,能凭空逃脱似的。
她倒是想呢。
过了一会,朝霞遍布,金光撒下的时候,华嬷嬷来了,还有祝清萍。
祝清萍趾高气扬地走在前头,喜笑颜开地啧了一声:“这不是咱们的首辅夫人么,怎么如此憔悴。”
说罢,伸手来点她肩膀。
华嬷嬷却侧身,挡在清嘉跟前:“二小姐需守礼,长幼尊卑不可忘。”
竟在维护她。
祝清萍也不恼,笑了一声:“是了,清嘉姐姐如今,是板上钉钉的首辅夫人了。那赵家的聘礼婚书,可都要到门口了。”
当真是着急,昨日才见了赵严的面,验了她这个“货物”呐,今日天才蒙蒙亮,婚书竟已至。
祝满是铁了心要葬送她了。
从来也知道父女情薄,被祝满卖给赵严之事,在梦中数次上演,以至于成了她的心病,也无比笃定祝满能干出如此不要脸皮的事情。
但事情真实发生,尤其是昨夜的梦境叠加,婚书交换在即,祝清萍又幸灾乐祸地立在她面前时候,愤恨的情绪便排山倒海而来。
明明大家都是祝满的女儿,年龄也相仿,为何待遇天差地别?
清嘉可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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