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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把长剑,这才抱着清嘉破窗而出。
然赵严的爪牙早有准备,见势不好,疯了似地铺开围攻。
清嘉一手挂在宋星然身上,另一只手碰到自己脖颈间的粘腻,心中不禁后怕,如今她小命犹存,但那刀若稍偏一寸,她便一命呜呼了……如此想来,更是腿脚皆软,浑身发冷,愈发觉得宋星然身上的热度可贵,委屈巴巴将他抱得更紧。
宋星然缠斗正酣,一道温软的女体贴紧上来,瑟瑟缩缩的。
他垂下眼眸,清嘉玉白肌肤上,有粘稠猩红的鲜血横流,月色下苍白得近乎透明,平日里熠熠闪闪的杏眼,亦是无力垂下,黯淡得紧。
脆弱得像要凌空消失。
心跳便蓦然乱了一拍。
推扛两刀,将迫近的敌人斩杀,宋星然长臂一卷,将清嘉抱得更紧、更近。
拇指在她面颊上蹭了蹭,将那倒流的血渍拭去,力道极轻的,但声音却发颤,安抚道:“无事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刀光剑影中,宋星然怀中护着清嘉,边战边退。
城隍庙早被赵严爪牙占据,周围布满防护。
外圈防守之人见宋星然挟着一队人马闯出来,登时挽弓射箭,箭簇蜂拥而来,清嘉头一回见着生死相搏的场景,缩在宋星然怀中,亦甚是心惊。
好在宋星然身手不错,护着她亦能冲出重围。
接应的马车就在眼前,清嘉稍稍放松。
但庆幸不过半晌,铺天盖地又有冷箭袭来,宋星然挽剑极迅,将流矢破开,二人身上仍挂了彩。
清嘉躲在宋星然怀中,满眼皆是凌乱的飞箭,眼见便要落在自己身上。
她单凭判断,扭转身躯去闪避,幸而被宋星然察觉,抬手击落。
但敌方储备充裕,才躲开,余光瞥见又有暗箭飞来。
方才那转身的动作,恰扭转了她与宋星然的位置,一只冷箭避之不及,呲声钉入自己后背,生生刺入肩胛。
浑似她主动替宋星然挡了一箭,天爷呀,明明她是要躲在宋星然身后的呀!
清嘉倒在宋星然身上,口中喃着痛苦哭吟。
中箭的痛楚深入骨髓,清嘉双眼昏蒙,已看不清眼前景象。
宋星然护着清嘉,眸中痛苦、不解之色十分深刻:“清嘉……你怎么这样傻?”
清嘉当然知道,宋星然生了误会,以为她心甘情愿,以身相护,此事是放在平日,她也不会否认,莫说此刻疼得话也说不出,眼角渗着眼泪,无力地摇了摇头。
听见宋星然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显然慌乱。
他发了狠地往外冲,手中长剑翻飞,横扫之处皆是一片模糊的血痕,但怀中的身躯愈发绵软无力,温热的血滴在手背上,他心中一窒,捏着女子愈发冰凉的手,低声:“清嘉……清嘉你且忍忍……”
但清嘉已彻底晕了过去。
黑黢黢的密林深处,李炎带着另一队人马赶了过来。
宋星然怀中抱着清嘉,浑身血污,双眸发红,面色狰狞。
二人交换眼神,宋星然奔至马车前,音色冰凉道:“不留活口。”
今夜李炎本没有万分必要出现,但他放心不下,仍旧领了人手,赶在宋星然身后,却不想还真遇上宋星然受困的境况。
其实也算不上受困。
宋星然已将敌方屠了大半,胜态分明。
但祝清嘉身中箭伤,将他逼得失了理智。
李炎一道收拾残局,一道盯着马车飞驰远走,暗自笑了一声。
——
马车内。
清嘉头上布满冷汗,宋星然用帕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双手微微发颤。
宋星然呼吸焦灼,封住了清嘉的几处要穴,她的血却仍止不下来。
他曾怀疑过,清嘉接近他是否别有用心。
但她今夜的言行却狠狠地将他打醒。
小姑娘一颗心热诚炽热,为了他,甚至连性命都不曾吝啬。
宋星然将清嘉拢在怀中,伸手摸上清嘉苍白的唇角,轻柔地碰了碰,一片冰凉。
他胸口传来惊慌的窒息之感,俯耳去听她的呼吸。
清浅虚弱的。
她的躯体还有微微传递出来的热意。
如此这些,才让宋星然稍稍心安,却又更提心吊胆。
清嘉此刻还活着。
但……
可怕的念头在脑中成型,又被他狠狠地压下。
宋蔚然扯着清嘉被血濡湿的衣角,哭得仓皇失措:“清嘉、清嘉姐姐她,不会……”
“胡说八道!”宋星然皱眉,眼神晦暗地斥了一声。
清嘉还这样年青,还有大好的年华,怎可离开。
更何况,她还说心悦于他,想要嫁给他的,怎能就此扔下他呢?
清嘉苍白的唇轻微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嘤咛。
宋星然凑近去听,听她断续地喊了几声痛,更是心乱如麻,黑沉着脸冷声吩咐:“驶快些!”
作者有话说:
宋狗:你怎么这样傻?
清嘉:全是误会(无语凝噎
第21章
云雾缠绕,遮去了星月,连天也黯淡。
清嘉的伤口不再流血,只有血渍凝在衣裳上,好似层层荡开的水莲花。
她阖着双目,乖巧地躺在他怀中,似个冰雪凿成的娃娃,失了血色,没了魂魄。
宋星然伸手,试探地去碰她面颊,触感仍是柔软的,却沁凉一片,没了温度。
他轻声去唤,可昔日浓翘灵动的睫毛却纹丝不动,并不予他零星回应,任自己如何呼唤,清嘉都不愿醒来。
周遭环境忽然变得嘈杂,耳畔是容城郡主与宋蔚然的哀泣之声。
他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她真的离世了。
这想法才升起,心口便一股痹痛、窒息感涌上,他捂着胸口,竟生生呕了一口血。
宋星然陡然一惊,睁开了眼,入目是熟悉的床帐,于夜风中轻轻飘动。
还好,方才不过是梦而已。
十日前,他将虚弱不堪的清嘉带回了国公府,万幸那箭于心肺要处只有毫厘之差,仍有转圜之余。
话虽如此,但清嘉始终昏迷,不曾苏醒,这几日更是断断续续地发起热,连太医也说凶险,只能耐心将养。
但若迟迟不醒,也怕留不住她。
宋星然揉了揉隐约发痛的额头。
黑沉的夜,残烛已熄,显得熟悉的卧房横陈出一股死气,他立马想起了噩梦中失了活气、在他怀中逐渐冷却的清嘉。
午后曾去看过清嘉,但又被召了入宫,回府已是夜深,所以不曾来得及询问近况。
病情多变化,只怕横生枝节。
如此一想,宋星然心底浮现出恐惧、烦躁、焦灼等情绪,交织在一处,坐卧难安。
他抵着额头,他扬声唤了一句宋谅。
宋谅匆匆赶来。
“祝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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