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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宋星然正在冲破桎梏的要紧处,只差临门一脚,被清嘉生生打断,目露迷茫,多少不耐烦,见清嘉俏生生地抬着小下巴,无奈道:“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
一句话不曾开端,门外便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
大约此时,听雪去而复返,警惕道:“你们是谁,鬼鬼祟祟在女客房前,是要做什么?”
有粗豪的男音怒斥:“退开!”
“官差办事,捉拿要犯。”
随后便有纷杂响声传来,间杂听雪的惊呼斥骂,应是她与来人起了争执,很快,听雪发出一声惨叫,便哐当倒地。
清嘉一颗心狠狠揪起,既担心听雪,又听来人说宋星然是贼,只怕自己上了贼船,受他牵累,偏中了他的暗算,更怕宋星然被抓走,自己毒发而亡。
万般慌忙,也只能稳住心神,低声催促:“躲到水中去!”
深深看了一眼满脸坚毅的清嘉,宋星然毫不犹疑,翻身下水。
门外少说有十余人,他内力还未恢复,软筋散药效尚存,如今硬碰不过,相信清嘉是他唯一的选择。
清嘉急匆匆褪了外衫,一道钻入水中。
顷刻之间,门应声而破,二十余护卫涌入房中,清嘉拥着双臂,满脸惊骇,放声尖叫。
美人惊鸿,宛宛立于水中,惊慌失措的模样,也别有一番凌虐的美感,一时众人皆愣,不曾预料有此艳景。
但这些护卫都是赵严豢养的家臣,倒不是江湖草莽,都算年青,惊愕过后很快露出尴尬,或双眸紧闭,或闪避视线。
清嘉眼疾手快,扯过外袍包裹住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口气委屈,楚楚可怜:“佛门清净地,你们是要做什么?”
美人含泪指责,让侍卫长顿了一瞬,面红尴尬地令人翻了箱笼、衣柜、床底,皆无斩获,终于下令:“去别处找。”
清嘉捂着衣裳瑟瑟发抖,只能听见心脏咚咚响和护卫踢踏的脚步声,绞紧衣角,暗中祈祷他们速速离去。
但断后的一个黑衣护卫突然停了下来,嚷道:“老大!这女人白日青天的,洗什么澡,小心有诈!”
果见往外撤的队伍顿住。
清嘉的心狠狠向下沉了去。
偏偏这时,水底的冉星突然用力将她的手拽住,然后水面上便冒起了许多泡泡,显然是他闭气多时,再难承受了。
清嘉再看时,浴桶内的清水已泛起了血色,他受了重伤,一经泡水,伤口破裂。
清嘉只能紧紧回握住宋星然的手,冷得像冰块。
她用那屈辱的口气,孤注一掷道:“求神拜佛,自然要沐浴更衣,你等无耻狂徒,闯入私人之处,倒还理直气壮,这可是佛寺呀,你们便不怕遭天谴么?”
黑衣护卫回身要上前搜寻,清嘉佯装惊慌哭泣,往水中躲藏,实则暗中将披身的纱衣盖在冉星头上,但若他们抄近来查,这也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千钧一发之际,领头人终于发声:“够了!这一带都是官家女眷,不要太过分了,既已仔细搜过,便不要为难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了。”
清嘉啜泣回应,真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黑衣护卫虽心有不甘,终于还是快步离去,大门阖上的一瞬,清嘉总算松了口气,手脚发抖着,将宋星然拽出水面:“你没事罢!”
宋星然青衫之上血痕斑驳,面容惨白,双眸紧闭,似已昏了过去。
清嘉忧心忡忡,无比紧张,素手在宋星然面上轻拍:“冉公子,你醒醒!”
她还未解毒呢!
但宋星然仰倒在水中,毫无反应,清嘉双手发颤去探他鼻息,尚有清浅呼吸,才松了口气,使力在他胸口按压。
二人浑身湿透,清嘉也顾不得血水飞溅,不停摇晃他的身体,唤道:“冉星……冉星,你快醒醒呀。”
好在宋星然剧烈地咳嗽一声,缓缓睁开眼。
他目光幽深,安静地凝视她。
美人秀眉紧蹙,眸中泛着水光,眼角泪痣嫣红似血,白皙面颊点点血痕,身躯发颤,几多狼狈可怜。
见他醒来,柔弱可怜地捏着他的衣角:“你可算醒来了。”
她口气分明是埋怨的,但她一管嗓音天生柔媚,方才嘶喊中破了嗓子,现下平添几分沙哑,倒显得娇嗔幽怨一般。
便是宋星然才醒来,也不由被清嘉那白得晃眼的肌肤所吸引。
着实是妖冶清艳的女子。
宋星然面上浮现出几许不自在的神色,借着咳嗽低下头来,挪开视线,将绮念驱走:“多谢姑娘。”
谁要他的谢。
清嘉冷笑一声,朝他扬了扬下巴,摊开掌心,索取道:“解药呢?”
宋星然眉骨一振,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解药啊……”
清嘉生怕他不给,急切地又靠他近些,循着他的话又问了一遍:“嗯?解药呢?”
美人骤然贴近,她一身轻薄的寝衣被水打湿,宋星然稍一俯眼,便能窥见她秾纤有度的娇躯,几瓣不懂事的桃花粘在白腻的肌肤上,将坠未坠,像极了山林中走出来的桃花妖,还不知好歹地往自己跟前凑。
宋星然挪开视线,双手打开、撑在浴桶边,想要与清嘉拉开距离,但小桃花妖似怕他逃开,越发迫近。
美人恩难消受,宋星然竟觉得自己心跳微微发乱,只好无奈承认:“那不是毒药。”
诓她的。
“是我妹妹的糖豆罢了。”
他竟用一颗糖豆,骗得自己冒着生命之险,上下奔走,狼狈如丝?
何等卑鄙、无耻、阴险、下作的小人。
清嘉桃花面面煞白,神色僵硬,哗地一声自水中站立起来,但脚下一滑,又稀里哗啦地摔回浴桶。
宋星然眼疾手快地接住清嘉,歉疚道:“……抱歉。”
清嘉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忍住扇他的冲动,将他狠狠推开。
宋星然未曾设防,后背伤口摔在浴桶边缘,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直抽气。
清嘉站起来,从浴桶中翻身而出,另寻了干爽外袍披上,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冷漠道:“冉公子,你可以离开了。”
权当自己倒霉罢了。
但宋星然不能在此逗留。
宋星然捂着胸口,觉得冷脸下逐客令的小女子,很有几分意思。
生得天仙的模样,却心硬得很。
但总归是他胁持了人家小丫头,承了她的恩惠,他神色也松弛下来。
宋星然熬过痛息,扶着浴桶站起,艰难走到清嘉面前,手上捏着个印鉴,递到清嘉手上:“今日,多谢姑娘相助,他日若有事,拿着此印鉴到雅南居寻我。”
“只要姑娘开口,我一定做到。”
雅南居?
她到京城不过月余,但也听闻雅南居的东家,家资无数、富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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