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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又在夏溪床头留了纸条,让她醒后等我,弄好一切后我才去上班。
等红灯时,我打开车载音乐,意外发现放的歌是杨千嬅版本的命硬。
其实我更喜欢侧田那版的。
第一次听的时候是零六年,那天我端着吃完的餐碟,呆呆站在食堂中心,愣是把这首歌听完才肯走。
二百年后再一起
应该不怕旁人不服气
团圆或者晚了廿个十年
仍然未舍弃
换个时代再一起
等荆棘满途全枯死
这盼望很悠长
亦决心等到尾等得起
零六年到一八年,原来已经十二年了。
十二年的时间,香港乐坛已经
落寞,就连华语乐坛也走向了下坡路。
时间真是神奇……
我设定了循坏播放这首歌,也跟着哼起来,等走到解放大道,终于像个傻子般开怀大笑。
没来由的开心……
我想,应该不用到二百年后,或许我已经……等到了。
因为夏溪回来了。
她在家等我。
今天本来排了一台大手术,会诊的时候已经确定了治疗方案,但临时收到通知,说医管办安排了几名进修医生临床观摩学习,按规定术后要开交流会。
我估计可能回去的晚,接到通知后给夏溪发微信:【小溪,我有台手术,可能回去的晚些,一定要等我。】
到术前准备时都没收到回复,我略有些不安。
不过以前有几次,比这程度轻些,我记得夏溪累的睡了一天。
可能还在睡吧。
我如此想着,心中稍微安定些。
第37章 再也不离开了
结束交流会后,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我匆匆拎包离开,小齐收拾的更快,小跑追着我上了电梯。
他低声偷偷问:“师姐,你和小溪姐复合了?”
“你怎么知道?”
我下意识按住衣领,心想难道没遮住。
小齐看见我的动作,嘿嘿笑着摆手:“不是这个,是见你今天一直咧着嘴角,像弥勒佛一样。”
这是什么形容,我很嫌弃地翻个白眼。
小齐很是感叹:“师姐,你总算苦尽甘来了,记得请吃饭。”
“好啊。”我点点头,等电梯快到停车层,才打趣对方,“你也早点儿找个对象,三十已经老大不小了。”
小齐叹气,抱怨道:“工作都要忙死了,下班只想躺床上看看手机,哪儿有精力找对象啊,早知道我就和师姐一样,读书时拐一个了,唉。”
我听见这话,忍俊不禁,但也十分理解。
毕竟也是从他这阶段过来的,听副院说计划明年让小齐当住院总,那时候才会经历真正的脚不沾地。
想到这儿,我拍拍对方肩膀:“加油。”
回到家后,发现灯都熄着,心底不由得开始打鼓。
想着夏溪可能还没起,我轻手轻脚走到卧室,唤了两声却没人应。
心中升起一股不妙,打开灯后见房间空无一人,心头霎时被冷水浇透。
想起夏溪一直没回我消息,我拿出手机,直接给人打电话。
三次都没人接,我把买的奶茶和甜点朝玄关柜一放,换鞋出门找人。
开车离开,走到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台时,看见长凳上坐着一个人。
是夏溪。
她双手插兜,仰头看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心中松口气,原来她没走。
停好车后踉踉跄跄跑向她,直到抱住人,才有失而复得的实感。
我很后怕,也略微埋怨:“我以为又你走了。”
夏溪偏头看着我,又望了望我身后的车,噗嗤笑出声:“我忘记你有车了,还想着在这儿接你呢。”
接我?
我坐在夏溪身旁,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站台,还有对方冻的通红的鼻头,心疼道:“怎么不到家里等,外面多冷啊。”
“因为有事想问你。”
夏溪抿嘴笑着,语气干脆利落,也没有以往的拘谨。
我却提起心。
不会是…后悔了?
以为夏溪想撇开昨晚的事,我当机立断道:“昨晚其实我们…”
“安安,昨晚我喝醉了。”
听见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要推脱吗?或指责我乘人之危?还是打算装作酒后断片忘记了?
我苦笑着点头:“是,你喝醉了。”
“我是醉了,但又很清醒。虽然小脑麻痹,四肢不受控制,走路歪歪扭扭,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干什么、在意什么……”
夏溪顿了顿,扭头看向我:“我也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听见这句话,我感到窃喜,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夏溪,你不躲了?”
“安安,有些事,我还是得告诉你。”
夏溪吸了吸鼻子,仰头看向天空,说话时嘴巴哈出白气。
“其实回江城时我很冲动,什么都没考虑,凭着一口气就跑来了,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变化好大,我已经有些格格不入了。”
空中开始飘雪,在站台路灯的光线下,可以看见雪花明暗阴影,渐渐成片飞舞。
我搂住夏溪肩膀,垂眸看着地面斑驳,一言不发,静静听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