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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二楼大概是因为基本属于乐鸣的地盘的原因,与一楼纯中式传统的装修风格大相径庭。
乐鸣平常喜欢灰色的色调,于是整个二楼都以黑和灰为主,乍眼一看很像一个工业基地。
但无论是质感十足的墙壁和天花板,还是脚下触感极佳的地毯,丁燃都无暇欣赏。
他上了二楼之后就非常专注,眼睛紧盯着两侧关闭着的房间门,心里明白只要其中一扇门打开就将会让他看到心中挂念已久的乐鸣,就更是一刻也分不了神。
骆景越跟他之间也没有多余的闲聊,上了楼之后骆景越敛去了笑容,看起来甚至有些冷酷。
“这边。”他对丁燃说了一句,转身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走廊尽头正在做清洁的佣人远远地向骆景越打了声招呼,似乎对骆景越的到来都习以为常,将探望病房的几个必需品给了他,又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丁燃站在那张门前,骆景越递给他一件刚才佣人递过来的隔离衣。
丁燃这才又想起,刚才乐松说乐鸣所待着的是“隔离病房”。
乐鸣的身体究竟严重到了哪种地步,才会要以如此慎重的方式进行疗养……丁燃不敢往下想。
骆景越走在他之前,丁燃等那张门一打开便立刻往里冲了一步。
骆景越将门从他们身后关闭,不紧不慢地在他身后问了句:“你和乐鸣,是什么时候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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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是说, 我是什么时候跟他熟起来的吗?”丁燃顿了一下,回头若无其事地回答,“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是近一年开始, 我才在现实里跟他成为朋友。”
朋友?骆景越挑了挑眉。
丁燃没再顾及骆景越的反应, 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他最熟悉不过的那个人。
乐鸣看起来又清瘦了不少。
但除了无法苏醒着进食所造成的营养缺失, 和长期在室内导致他的皮肤更显得苍白, 他看起来和睡着了并无差别。
乐鸣的床边摆着几部丁燃叫不出名的用英文标注的仪器,仪器所连接着的显示屏示意着乐鸣的生命体征比较平稳。
丁燃低下头, 轻轻把手掌放在乐鸣打着营养针的手背上。
乐鸣的手指修长而且冰凉, 在灯光的照射下, 几乎透明。
在丁燃碰到乐鸣的身体的时候, 乐鸣毫无反应, 手指不曾动一下, 眼睫也没有眨动半分。
丁燃的视线牢牢钉在乐鸣身上, 眼神近乎痴恋。
但碍于旁边还有骆景越在,头顶又有监控探头照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
尽管这段时间乐鸣用面面的形态陪在他身边, 但他明白乐鸣有多么想回到正常的形态里。
他也是一样,他一定会尽自己全力帮助乐鸣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他握着乐鸣的手指一直在收紧,但又不敢握伤了乐鸣,便把指尖掐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怎么样?他看起来还好吧?”骆景越先是看了一眼床侧的仪器,接着看向床上的乐鸣。
得知乐鸣真身就在乐宅好好接受疗养,他的心情倒不是那么急迫了, 况且他已经知道了乐鸣的灵魂现在在自己的面面身上。
老实说,让他接受自己的宠物面面便是乐鸣的现状有些困难, 同样的,让他将眼前躺在床上深眠的人是自己的面面也十分不易。
他低咳了一声,才指了指床上的乐鸣,向丁燃询问:“我,可以跟他说几句话么?”
丁燃诧异地看了骆景越一眼。
骆景越大概也发现了屋子里的监控,対他做了个嘴型:“我想跟面面说话。”
丁燃勾了勾嘴角,放开了乐鸣的手:“好,你来试试看能不能唤醒他吧。”
骆景越点了点头。
他相信自己和面面之间一定也存在着某种牵绊,所以他打算到乐鸣耳边対面面说几句悄悄话,兴许真能唤醒面面也不一定。
骆景越非常乐观,他俯下身子,试着在乐鸣耳边说些只有他和面面才能互通的话语。
但过了十分钟,乐鸣沉睡的脸一丝反应也没有,让他十分尴尬。
骆景越站直身子,发现丁燃正在转头打量这间屋子。
丁燃留意着天花板上的装饰品,又细看了看那些靠墙的柜子四角,或是墙根的地面,记住了屋子里装有监控探头和收音设备的位置。
这些设备不像是乐夫人会做的安排,应当是出自乐松之手。
刚才乐松対他们的到来丝毫也不诧异,倒像是早已经料到了似的。
甚至対于骆景越要和他一同上楼看望乐鸣也完全不阻止。
或者说,乐松本就是专程赶到乐宅等待他们的到来?
丁燃被自己的想象力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是这样,他和骆景越就不应该在这儿久留。
事关乐鸣,他觉得自己不能有半点马虎。
所以当骆景越和“面面”说完悄悄话之后,问丁燃有没有什么要対乐鸣说的,他只是摆手,并没有多说一个字。
骆景越十分莫名,又嘟囔了一句:“不是你们要来看的吗?怎么一个个又像是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