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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口气,说:“订了日子一定要告诉我,还有,如果那个男的欺负你,你也一定要告诉我。”
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有保护下属的义务,而且她现在怀着宝宝心情愉快也很重要。
“好的,安总。”娄琴看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也站了起来,“那我不打扰安总了,我先出去做事了。”
“去吧,工作悠着点儿。”我叮嘱到。
“我知道。”娄琴出去后帮我办公室的门带上了。
我靠到办公椅上,舒展了一下身子,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的高楼胡思乱想,我想,如果我可以和游萸……
想完后,我傻乎乎地笑出了声。
我正在甜蜜地想着,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游萸的电话,急忙接了起来。
接通后,对方不是游萸,而是一个声音急促的男士,他慌张地用英语说:“你好,对不起,你是不是这位小姐家人或朋友,她出了车祸……”
后面的话我没听得特别清楚,只知道心里轰然炸响了一个雷,脑子开始嗡嗡地乱响……
游萸!车祸!
我的脑子瞬间短路了,对方对着电话喊:“喂,喂,安小姐,你还在吗?”
我在椅子上坐不住了,我颤抖地站了起来,游萸满脸是血的样子在我脑子里盘旋,我尽量试着发出声音:“我在,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位小姐现在晕过去了,我刚叫了救护车,你方便去医院吗?”电话那头的男士显然也很紧张,喘着气说。
我赶紧问:“是哪个医院?我现在不在L国,我马上坐飞机过去。”
说完后,我脑子飞速地运转起来:“先生,先生,请你用这位小姐的电话,给一位叫Kasper的先生打电话,他是她的朋友,他应该能以最快的速度去医院。”
“好的,”对方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送她去L国立医院,我晚点会把我的手机号码发给你,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好,好!”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直到听到对方那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安小姐,救护车来了,我先挂了,再见。”对方急促地挂断了电话,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愣怔了一分钟,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娄琴。”我大声朝办公室外喊。
听出我声音的异常,娄琴慌忙推门进来:“怎么了,安总?”
“给我订最近一次去L国的航班,立刻马上。”我的表情一定吓坏了她,她赶紧回去坐在电脑前订票。
“最近的航班是夜里十点的,要吗?”娄琴问我。
“快定,定好发到我手机上。”我迅速收拾好必要物品,拿起外套冲出了办公室。
我手抖,不敢开自己的车。我叫了辆车回家飞快地收拾行李,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去坐机场快轨,这是最快的到达机场的方式。
虽然离飞机起飞还有四个小时,我还是提前到了机场,我不可能坐在家里等,我的神经不允许。
过了安检,到了登机口,我在手机信息里找到刚才那位男士给我的电话号码,我本来想先联系一下Kasper,但是我没有他的电话,我试着打游萸的电话,游萸的电话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
无奈之下,我拨通了那位男士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嗓音说:“你好,我是安,我们今天通过电话的。”
对方应该声音很轻,看样子不太方便说话:“你好,安小姐,我现在在医院。那位游小姐已经动过手术了,手术很成功,不过她还没醒,她的男朋友Kasper在陪她。”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我脱口而出,我不知道我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干嘛。
“对不起,我说错了,是男性朋友。”对方声音听上去很沮丧,他应该也很疲惫。
我坐在登机口等着漫长的时间缓缓流过,我有足够的时间听他解释发生了什么。
对方毫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经过交代了。
S市今天下着雨雪,路况不是很好,游萸的车从一条侧路骑了出来,这位先生当是正侧着头跟副驾驶的朋友讲话,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他根本就没刹车,车重重地撞上了前面那个骑单车的女孩,他听到哐当一声,下车查看时,就看到地上的血……
我拿电话的手开始颤抖,我不想再听了:“对不起,我先挂了。”
“对不起……”我挂断电话的同时,听到了对方懊悔的声音。
等待的时间每一份每一秒都是煎熬,飞机终于可以起飞了,我恍恍惚惚地上了飞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漫长的航程,我几乎一动不动,后来我的脚肿了,但我还是没有一丝想挪动一下的念头。
听到机长通报快要到L国机场时,我的心才彷佛活了过来,我开始试图活动我麻木僵硬的身体,我费了好一会儿才能动弹。最后下飞机的时候我差点摔了一觉,被空姐及时扶住了。
出了机场,我叫了车,往L国立医院急驰而去。
给我打电话的男士在医院门口接到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除了打招呼,我几乎没跟他说话。
他不知道我是游萸的谁,也没有多问。他把我带到了游萸的病房,就出去把房门关上了。
Kasper不在病房,病床上游萸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她头上包着绷带。我缓缓地走过去,愣愣地想,我一定要给她买个头盔,以后我再也不准她不戴头盔骑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