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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的性感漂亮,她在香港的les圈里还是蛮有名气的,认识姬水之前她曾有过三个女朋友,认识姬水之后由于姬水的果断拒绝,又断断续续交过两个。她今年29岁,性格很不错,没有太多大小姐脾气,是个靠得住的人。在工作上她是姬水的好伙伴,在生活上她是姬水的好朋友,唯有在情感上姬水一直跟她保持距离。有次她们在海边散步,她问姬水:“我什么时候才能走进你心里?”
那时的姬水面向北方的天空喃喃自语:“谁也走不进来了。我心里住着一个人,那是个柔的像水,韧的像水,干净的像水一样的姑娘。我们相识在秋天,秋水伊人,注定分不开的。”
大海总是容易叫人抒情。
她记得姬水说起那个姑娘时的神情又是温柔又是骄傲,她也就知道了姬水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容易走进去。她并不知道姬水心里的姑娘叫什么,而当看到姬水看伊苒的眼神时就明白了一切,可是伊苒结婚了,这是否意味着自己有机会了?
“佳惠,我们其实更适合做朋友。”姬水又一次拒绝:“我劝过你很多次,不该跟我来北京,现在我还是要劝你,如果你是为了我才来北京,最好还是回去吧。除了她,别的人我谁都不要。”
“可她结婚了啊!”
“我知道啊,”姬水灿然一笑,说:“她喜欢的人,林徽因或者杨绛,总是文文艺艺的,也爱回首往事记录前尘。我却喜欢郭婉莹或者严幼韵这种总爱朝前看的人多些,严幼韵的长寿秘诀是不锻炼、不吃补药、不纠结往事、永远朝前看,半杯水的杯子也永远是半满的,不是半空的。所以有些人和事,需要换个角度换个心态来看。”
“什么意思?”
“没什么,”姬水轻叹一声,说:“走吧,你刚来北京,我带你先去吃午饭,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一周七天,这七天有两个快——周末过的总是很快,周一来的总是很快。
周一早晨,伊苒睡过了头,来不及吃早饭就赶着去上班。
她昨晚做了一宿梦,梦里全是姬水,乱七八糟的,没能记住多少,唯一记住的是梦里的姬水在吻她抚摸她,她有了反应,醒来后床单上还有一小片湿痕。竟然做春梦了!她有些别扭,再一想自己也30了,又空旷了这些年,做个春梦倒也正常,就释然了。
可为什么是姬水?可除了姬水又能是谁?身子又不认别人!伊苒似是跟自己的身子赌气一般把车开的飞快。
还好没有迟到。
进了办公室,封梓镜已经为她沏好了茶,她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光,缓了缓神,这才去了工作间。
封梓镜见她来工作间了,又赶紧把她的茶杯从办公室拿过来,再把水倒满,周予筱见了撇嘴:“小封,你这马屁拍的真殷勤!我四蹄儿狂奔也追不上!”
“你懂什么!”封梓镜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咱们这儿遵守的是老规矩,徒弟给师傅端茶倒水擦桌子扫地是最基本的要求,苒姐刚来那会儿得给一帮老头子伺候呢,比我累多了!嗨!你一看就是来混的,我犯不着跟你说这个。”
周予筱被人这么鄙视,自尊心蛮受打击的,她发誓非得学出个样儿来给封梓镜瞧瞧不行。
等伊苒把套袖带好,封梓镜抱着一摞上周裁好的棉纸放到桌子上,问:“苒姐,这些棉纸染成湖蓝色?”
“嗯,”伊苒摸摸纸的厚薄,说:“有点薄了。”
“那我去换。”
“不用了,把这些薄的染旧备用吧,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到,明天再拿厚点的,”伊苒指指上周没完成的活儿,说:“等会儿我再帮你去调色,现在我得先把这个画的天杆地杆装上。糨子呢?”
“在这儿在这儿,”周予筱急忙端来一盆糨子。
伊苒一看,问:“今天糨子谁打的?”
周予筱邀功似的一挺脖子:“我!”
“不合格。”伊苒不忍心打击她,但是也必须得说实话,就拿根毛笔挑着糨子传授经验:“首先,打糨子前要注意一下淀粉跟水的比例;其次,打的过程中要不断搅拌,你看你这里面都有疙瘩,这就是没搅拌好;最后,判断糨子是不是打好了就看它的颜色,粘性最好的糨子是半透明,太过透明就熟透了,你这个还是白的,不会粘,或者粘的不结实。”
周予筱缩回脖子,问:“那怎么办?倒掉重新打?”
“那多浪费,过滤一下,再重新放到微波炉里回炉吧。记得多留点稠的,我要用。”伊苒放下毛笔,说:“不要小瞧打糨子,它是最基础最关键的,修复的再好装裱的再好可糨子不行,一切也就都不行了。你既然来了,总要好好学点东西,镜子,以后她打糨子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
“噢。”
“小胖呢?”
封梓镜说:“新进了一批绢和绫子,他搬东西去了。”
“嗯,”伊苒打开她马上就要修好的一幅水墨《莲花图》,说:“等他回来让他给这幅画打蜡,来回各三遍,压出光来为止。”接着又拿出一块白色绫子放到足有3米长的大漆案子上:“镜子,等糨子打好了你先把这块绫子托了。予筱你给她打下手。我先去隔壁装天地杆,”又一拍额头:“哦坏了,今天张老爷子该来了,我得先去请个安,你们干活吧。等会儿老爷子肯定来视察,可别让他看见你们浪费东西,要不非发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