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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周撑着脸:“那我弃权。”
“你干嘛弃权。”马尾辫说,“真的,对面是真的。”
方周:“我不信。”
马尾辫:“……”
“你一个人在这里多久了?”方周眯眼,“不孤独吗?”
马尾辫:“你是突然想找我闲聊吗?”
“死前聊聊。”方周说,“只是觉得你一个小姑娘不容易,在这里会见到很多我这样的人吧?”
马尾辫:“没有。”
“没有?”
“我在这里时间长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多久了。”马尾辫说话像个大人般惆怅,“早就习惯所谓的
孤独了。”
方周:“是吗?我不信。”
马尾辫:“……”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方周说,“你有没有想过逃?”
“你是精神又分裂了吗?”马尾辫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会死?”
方周:“我怕死。”
“……”
他尝试过死亡的滋味,那种感觉,无法用词语来形容。
马尾辫站在方块桥上:“我说真的,你只要选对门,你就能出去。”
这次语气显得诚恳,随即做伸腿运动,随时做好了准备,只不过给了方周准备的机会。
方周盘腿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放松自己的身体,什么都不去思考,什么都不去多虑。
很快他感受到风,四面八方的风,风不强烈还带着湿度,密集在他身上拂过。
当他再次睁开眼,眼前的石块桥已消失不见,远处门变成三扇窗户。
而旁边的马尾辫手里正拿着绳子,笑容满面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平静内心感到诧异。
刚刚一切又是幻象。
“看来你已经知道这里的规则了。”马尾辫丢下绳子,“那么我给你两个小时时间,你自己摸索离
开吧,两个小时后你没有出去,我会来继续陪你。”
“对了。”她补充,“砸闹钟已经没用了。”
说完这些话,马尾辫眨眼消失不见,整个场景空荡荡的,除了风声,没有其余声音。
两个小时候的时间?这或许又是骗人的。
眼前场景是一处走廊,走廊两头无穷无尽,但是没走一百来步的位置,都会出现一面宽大的全身镜
和对立的窗户。
这里一直走反倒走不通,更可能走两个小时都没法走出去,不得不使他重新返回最初的起点。
墙上有黑笔涂鸦,画得非常丑并且看不清楚是什么,地上随处可见都是干枯的树枝,还有掉落在角
落里已经奄到泛白的花瓣。
方周尽量保持原地,让自己大脑不被环境受影响,更不会让自己身体对这里产生排斥和不爽,任由
好半天,才发现这里场景没有变。
他舒了口气,转身来开门,跨回了马尾辫家里,只不过家里没人,沉郁阴暗的角落和房间,都让方
周头晕乎乎的。
他在马尾辫家里什么都没有找,害怕误入什么陷阱,又让自己倒霉。
他路过主卧,那是马尾辫父母居住的地方,门没关,里面没有开灯,导致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
方周沿着墙按下了开门,灯光晃荡一亮,差点把眼睛给闪瞎。一些大人的衣服被随意丢弃在地上和
沙发上,衣服都很新,没有人穿过的新款。
他又在黑色的木桌上看到一些怪味的化妆品,化妆品贴近古代,任何一款都有很年久久远的味道。
方周在桌角的塑料袋里看见了毛线,还有用毛线做东西的工具,那些与他内心的世界见过的差不多
,除了两根长针外,多了两盒细针。
毛线都是红色,几乎用尽了。
方周正思考着什么,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似乎快要坏掉了。他起身往客厅去,刚要做出要不要出
去的决定,脑子里有个重要的东西一闪而过。
方周立马从口袋里把东西取出来,原本戴在他手上的护身符,在他洗漱时觉得麻烦,一直放兜里给
忘记了。
那护身符很小,毛线编织得稍微粗糙,但还是尽力在上面缝补了福字。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所伏。
方周脑袋里不是福气运气的意思,居然是这句平时根本不可能想到的古诗,而且短暂时间还没有想
到这句话什么意思。
经过半个小时的挣扎,方周确定了护身符就是马尾辫监视自己内心世界的重要工具,东西小存在感
低,他一旦陷入游戏僵局,根本不会想起这些根本“不重要”的事情。
他把护身符丢在了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深呼吸,努力使大脑在接下来万一发生的情况中保持冷静。
马尾辫是无法控制人的内心,因为她似乎除了知道对方在经历什么,但轮到下阴招不可能进入他脑
子里经常操作,顶多疯狂占用自己的思想和意识。
他再次睁眼开,眼前变成了白色空间,空间没有之前马尾辫和他玩游戏那么长,四周依旧刮着冷风
,并且越来越靠近他。
“这一切都是原本注意给我的结局,只不过有人替我承担了太多,我逃避也好,不逃避也好,这种
感觉都是我内心无法形容的煎熬。”方周目光坚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