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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前一秒刚背上包,下一秒就被人抓住了两只手臂。对方一不跟她商量,二不跟她废话,不容置喙的将她背了起来和她刚才背包的姿势差不多。突然脚离地,小姑娘吓得赶紧抱紧双手,也不管是不是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松手,君之被迫抬头,脖子都被勒红了一圈,终于忍无可忍道,我托着你,掉不下去。
他的双臂从宝乐膝盖内侧穿过,的确稳稳托住了她。小姑娘悄咪咪睁眼观察了一下局势,松了手,紧贴着对方的背,哼哼唧唧起来。原来他让她自己背包,是做好了要背她的打算,可他应该先告诉她嘛,她又不会拒绝。宝乐想着想着,老脸一红,不行不行,自己竟然中了美男计!他和沈忘言是一伙的,没准现在背她,也是他们诱敌的套路!
君之叹了口气,侧脸看了她一眼:宝乐。
瞧他一副欲言却止的样子,宝乐迷茫:我怎么了?
这人尤其擅长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致命的话。别对着我吹气。君之转过脸。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人调戏了。震惊之下,宝乐连续反抗了两次,但因力量悬殊,反抗未果,最终只能又趴了回去。君之收回目光,顺着田埂向前看去。冬日里难得的暖风,轻轻吹拂着路上的两人,快要下山的太阳,将天边染成火一样的红色。他们走了一大半的路,按照宝乐说的,已然可以看见农田深处的玉米地。
宝乐趴在他的肩上,她一直很喜欢看君之的侧脸,可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
你刚才为什么要躲开呀?
君之一愣,随后淡淡道:本能。宝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可她不说,君之却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反而是他多了句嘴:并不是躲你。
这句只有五个字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打动了她。
我知道你们一直有事瞒着我,小姑娘看着他的侧脸,有一瞬间君之和沈忘言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一开始我以为你们瞧上的是我的专业水平,后来沈忘言告诉我,他看上的是我的命格。但如果真的只有这么简单,我们之间的缘分从雅安回来就已经结束了,而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在你们的计划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可我想赌一把。
君之侧眸:赌什么?
宝乐深吸了口气:活了二十多年,总有些识人的本领。我没什么朋友,你们是为数不多而且仅有的几个。我赌自己没有看走眼,赌你们也当我是朋友,赌有一天时机成熟了,你们愿意告诉我有关你们的一切。
过了很久,君之轻轻的嗯了一声,那一声轻到小姑娘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其实有时候我还挺怕你们的,你是不知道,沈忘言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一颗能让他长命百岁的人参果,小姑娘趴得舒服了,迷迷糊糊开始讲胡话,姜凝也是,总感觉她在我身上找谁的影子。我若是演的像了,她心情就特别好,若是哪里做的不像,脸拉的比谁都臭。但我跟你讲,最可恶的那个还是君之
君之步伐一顿,随后自然的将她向上抬了抬,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往前走。其实他心里,对肩上的风吹草动,比谁都关注。
别看他天天装的多高冷,我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所以才宝乐闭上了眼睛,竟然趴着趴着睡着了。
饶是君之耳力超群,最后也没听懂她要说什么。
宝乐抹了把口水,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而自己还在君之的背上。
我怎么睡着了,小姑娘从他背上下来,抱怨了一声,你也不叫我的!
叫了,君之突然认真,没醒。
宝乐脸一红,随后理不直气也壮的瞪了他一眼。等她看向周围,这才发现周围的景色好像有点眼熟,尤其是拐角那棵桂花树。小姑娘三步并作两步,沿着低矮的灰色门墙一路向前。直到矮墙到了尽头,一个转弯,视线豁然开朗起来。因为太长时间没人打理的缘故,矮墙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墙后有一座生锈的铁门。
这里荒成这样,差点没认出来,小姑娘感慨,虽然我离家也有一段时间,但至少每年都会回去一次。
她走到铁门边上,发现上面的锁与她记忆里的不同。不过就算是同一种锁,风吹日晒了十多年,如今也不是有钥匙就能开得了的。
看起来姜凝也没来过的样子,宝乐望向远处亮灯的地方,这里十几年都没人住了,肯定没办法对付一晚的。那边有家好像还有人住,要不我们过去问问能不能借宿一宿吧。
君之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亮灯的房子。他眨了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不过最后还是冲着宝乐点了点头。
小姑娘拿出手机,照着地上的路,两人沿着杂草比较少的地方,往亮着灯的人家走去。君之一直走在她身后,一方面随时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一方面默默留意着,看到她的脚是真的没事了,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