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程可夏就有些后悔了。
    可这些天来，她患得患失，总是在猜疑，好像一把刀悬在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下。
    她承认，她喜欢他，也怕自己配不上他。
    可不如干脆利落落下刀，如果他不喜欢自己，那她就干净利落退出他的生活。
    暗恋让人卑微，可卑微是要有时限的，她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里头，永远见不到光明。
    她怕错过今晚，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勇气。
    借着他晚上的歉意，她要得寸进尺一回，逼他回应。
    她仰起头，十指掐入掌心，给自己勇气：“凌学长，我程可夏不是随便的女孩，我也有自尊，我也要自爱，我不能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纠缠，如果你对我无意，能否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凌寒开不由站直，在她说不原谅的时候，他以为要被判出局，心沉入谷底，直到再听到她这番话，他知道，如果不能好好回答，他和她之间，恐怕只能止步今晚了。
    他黑眸注视着程可夏，语调轻缓，给人予一种郑重的感觉：“可夏，让你产生我是玩弄你的错觉，我很抱歉，我本意不是如此，我从未对其他女生这样子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程可夏心中紧绷的弦更紧了，她揪着披在身上的外套衣领，追问：“那你的本意是什么？”
    凌寒开与她对视，她像计算机大赛评委，当成全国观众的面拿着话筒问他，你参加比赛的初衷是什么？
    但不同的是，面对评委，他从容淡定不曾有一分慌乱，而眼前的她，让他有了几分紧张。
    “落雨屋檐下，你递给我那颗糖时，我就在想，这个女生很契合我心目中女孩的模样，后面的每一次，都是我对你的情不自禁，对不起。”
    程可夏怔愣地望着他。
    凌学长的意思，是喜欢她吗？
    他为什么不直白说？
    可如果再追问，会不会显得她不矜持？
    一鼓作气，再而衰，叁而竭。
    这一犹豫，刚才鼓起的勇气都已消失殆尽了。
    她无比懊恼。
    凌寒开没有等到她的审判，走上前拥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上：“等等我好吗？最晚两天，我会给你一个正式的答案。”
    他低声请求，嗓音温柔极了，程可夏心理防线被他攻破，轻轻点了点头。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得到她的首肯，凌寒开的心落下，他亲了亲她的耳垂，语气带着些许霸道：“在此之前，不要随便答应跟人见面。”
    她乖巧地嗯了声。
    本身没有他，她也不会想着去谈恋爱的。
    “那我送你回宿舍。”
    “好。”
    两人离开小树林没多久，简松杨小跑了过来，但已人去树空。
    他挠头无比懊恼。
    本来他打算早点过来，偏偏主席团那边打来电话说，圣诞晚会的舞台要改，资金不够，刚好有个赞助商来学校，让他去招待下，争取拿到赞助。
    他原以为半小时能搞定，哪里知道一招待时间就超了。
    程同学会不会觉得他没有时间观念，对他印象差？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