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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人儿,黑暗中,眼眶也渐渐发红。当他在寺院厢房见到凌乱的衣裳,地上的血迹,以为她出了事,当时什么都不敢多想,只想着她活着就好,一定要活着。
此刻,见她完好的扑在自己怀中,担忧了许久的心也终于放松下来。他不断亲吻着阮卿的额头,安抚道:别怕,我来了,卿卿别怕。
阮卿趴在他怀中哭了许久。直到侍卫们寻了过来,李湛才扶起她,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阮卿丢了一只鞋,这一路走来,脚上伤痕累累,之前只顾着害怕不曾注意,此刻站起来才感受到脚上火辣辣的疼。
我的脚很疼......
李湛明了,他蹲下身,你上来,我背你出去。
阮卿乖巧的伏在他背上,他的肩背结实宽广,让她很安心。
当他们走出山洞时,阮卿已经在李湛的背上睡着了。
李湛带她寻了家医馆查看伤势,白皙的小脚上尽是被草丛划伤的细痕,有的血液已干透,大夫用药水帮阮卿清洗,疼得她眼泪旺旺。
李湛看得心疼极了,握着她的手不停安抚。
待处理好伤口,阮卿已经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中又睡着了,她今日惊吓过度,身心疲惫。
李湛将马车停在桥塘街口,轻手轻脚下车后叫了陆安来,低声吩咐:今日之事,你去查一查,尤其是那个周成。
路上他已经听阮卿说了,有人设局约她去鸿安寺与周成相会,信上的字迹与他的一模一样。
不知是何人要如此大费周章的陷害她,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平民女子,并无仇家,若说只是单纯的想帮周成得到她,无需如此费力,恐怕背后目的是冲着他来的。
索性今日之事有惊无险。若是......若是他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让李湛心有余悸,他另外又在桥塘街加派了人手,还寻了两个暗卫护着。尽管如此,还是令他不放心,只想着她快些长大,将她娶到身边,时刻看着护着。
阮卿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申时,已近黄昏,小脸上还残留着睡痕,李湛捧着她的脸,轻轻揉搓,卿卿今日先安心家去,这事交给我来处理。还有......日后只要不是陆安送来的信,皆不要相信。若有重要的事,我会亲自来告知于你,也不要单独出远门,嗯?
他絮絮叨叨嘱咐了许多,阮卿乖巧的点头答应。
你若有事尽管写信给我,或让人去府上找我,那玉佩还带着吧?让人拿着玉佩去,守门侍卫不会拦着。
嗯。
媳妇儿此刻乖乖巧巧、娇娇柔柔,似乎经过今日之事,对他更加依赖了。
李湛心中柔软一片......
不管周成在此事上是否清白,李湛都没有放过他,胆敢觊觎他媳妇儿,必须付出些代价。
当日夜里,李湛便带人造访了周世子府,彼时周成正在床榻上抱着美婢亲热,听闻李湛到访,便赶紧穿衣出门。
李湛坐在花厅喝着茶,见周成进来,睨了一眼。
周成来长安已有一段时日。虽在宫宴上见过李湛几次,但两人并无交集,他今夜突然造访,恐怕还与白日的事有关。那个小白花说她约了李湛相会,当时他半信半疑,可此时一看,恐怕她与李湛关系匪浅。
周成心中打鼓,还好没有侵犯了她。否则这事恐怕难以善了,睿王府不是他能惹的,他孤身一人在长安,若真出了什么事,都没个人能帮他出头。
今日,少不得要放下身段好好赔罪。
周成也不是那种没头脑的纨绔子弟,有些事情他还是很识时务,该低头时也能毫不犹豫低头认错。
他迎上前去,一脸热情,哟,什么风把李世子吹来了?
李湛盯着他看了片刻。直到周成脸上笑意挂不住了,才不急不缓道:狂风。
......
他语气不善,周成心中没底,不知李世子夜访周某府邸,有何事?
李湛冷嗤一声,周成,你装什么糊涂?平日里你在长安城作乱,没犯到我头上,我也不管你,可你如今是踩了我的底线,你说,我今日来为何事?
李湛,你听我说,此事恐怕有误会,我也是被人陷害了的,前几日突然收到一封信,署名是那姑娘约我相见,我哪知是个阴谋在里头?我若知道那姑娘是你的人,定是万万不敢冒犯她的。
是否误会,我自然会查,但你冒犯了她是事实,此事你狡辩不得。说完,他示意侍卫上前拿住周成。
周成见他动真格的,适才已经低声下气解释了也无用,忍着的脾气便也蹿了上来,大喝道:你们敢?这里可是沧州王世子府,本世子是太后的外甥。李湛,你今日要是敢动我,我便去太后面前告你一状。
对于周成垂死挣扎的威胁,李湛不以为意,甚好,那我就给你个告状的机会。他挥手吩咐道:先将他拖下去打一顿,断他一只手。
李湛,你别太嚣张,本世子......
周成话没说完,就被侍卫捂住嘴拖着往外而去,片刻后,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站在一旁的陆安默默抹汗,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家世子爷如此狠厉的一面,他家世子爷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世子爷了,凡是碰上与阮姑娘有关的,就变了个人,看来日后得小心侍奉着。尤其是那个阮姑娘,那可是位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