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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孩子当然听不懂了,可却知道妈妈好像不开心。于是俩个宝宝都很乖巧地趴她怀里。
八点整。
院子外传来了刹车声。
梁满月在屋里看孩子,不敢让孩子看到那一幕。
我们走了。林青玉搬完行李在门外。
没赚到钱不要紧,大不了再重头来过屋里梁满月看着摇篮里两个玩玩具的孩子,难过地别开头。
你就不能说盼我点好?!
我们是一辈子好姐妹!成功失败,我都陪着你!
知道,真走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11章
夜里十点半,k3列车准时进站。
他们顺着人流上车,在找到位置坐下后。兄妹俩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
月台上对着火车窗户招手,红着眼眶,依依不舍送别的人很多。
林青玉满耳都是要照顾好自己、平安回来、在家等你之类的话。
她一直鼓着的那口气,在这些亲密的字句中逐渐像是被扎了口子的气球一般,开始漏气了。
她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是不是不该凭着一点点记忆就真的大剌剌地去?是不是接着摆摊或者去穗城批发会更好?
还有,她心里一直回避的这趟车是有抢劫的。那起震惊中外的抢劫案,罪犯从九十年代一直到她穿越前几年还有人落网。如果,如果该怎么办?
她还有孩子,他们这么小,骤然不见了妈妈,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适应?
林青旸看了眼妹妹,看穿她的犹豫和担心。
他这时候反倒更加坚定了。钱,花得七七八八了,他们不可能再回头。
那就只有往前一条路!
回程的车票都买好了,大不了就是我们再拉回来卖!就当去见见世面。他做了最坏的打算。
林青玉知道哥哥只是想宽慰自己,她揉揉脸颊,把刚才那些负面情绪压下去。
刚才那些问题,她自己都有了答案。
不会。
去哪里都没有去苏国来得快。
因为只有那里的市场是供不应求!
桐桐、榕榕,妈妈不是好妈妈。但妈妈,不后悔!
林青玉重新绽放笑颜:
那不行,要讨好彩头。哥,你重新说。我们一定行,这些袋子我们一定不会再带回来。
好,我们一定行!
话音落下的瞬间,钟声响了,夜里十一点整。
同时,鸣笛声响,火车启动。
八五年,改革开放已经初步见到一些成效。这是个充满新鲜、矛盾、热情、理想、发展的年代。
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有像林青玉兄妹这样,背井离乡,远走异国,为了甩脱过去的贫瘠落后的。也有像徐榛年这样的,他们走在大多数人前面,跟着这个时代一起进入现代化。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①
我们的爱是少年维特的烦恼
我们的心是约翰克里斯多夫
还有一首诗,一首朦胧的诗。
还有一首歌,一首迪斯科。
我的八十年代,
浪漫的八十年代,
自由的八十年代,
青春的八十年代。
我们的爱是少年维特的烦恼
我们的心是约翰克里斯多夫
在这个夜晚,两种人,经历着不同的生活。
还是下午那身水蓝色衬衣的打扮,坐着轮椅的徐榛年被陆鸣被推到后海一处四合院。
这是个二进的院子,虽然外面看着不算大,但内有乾坤。
从二进院的檐廊开始装修就很现代化。中间的桌子上摆着的都是烤串、啤酒这种。从正院里接了电线出来,三五台电风扇正对着石桌吹。
不仅风扇,院子里更是摆了两台21寸的索尼彩电。他们到的时候,电视上正在播83版的《射雕英雄传》。徐榛年就这样伴着笑傲此生无厌倦出现在院子里。
哟,徐哥和陆哥来了!一个嘴边叼着半截香烟,穿着花衬衫、喇叭裤,头发三七分的时髦男青年注意到他们,放下酒杯打了声招呼。
随着他那一招呼,院子里穿着打扮和花衬衫差不多的男女青年,都抬头打招呼。
徐榛年朝他们笑笑点点头,然后就滑动轮椅坐到一边。
陆鸣今儿穿得也不像个公安,上身爱谁谁的文化衫扎进下身像溅了油漆一般有很多小圆点的牛仔裤里。他把hama镜移到脑门,笑得露出大白牙,两手合十,然后一拍:
来来来,我说大伙儿,先给咱们英雄鼓鼓掌。他示意大伙儿看向徐榛年。
顿时那些男男女女都掌声一片。
徐榛年摆摆手,不用,你们玩你们的。
陆鸣走到桌前拿了瓶啤酒过来,那哪成,今儿这局儿可就是为了庆祝你出院摆的。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是啊!
对!给徐哥庆祝的!
气氛又再度热闹起来。
这院子里的人无一不是大院子弟,换句话说,都是这个年代的二代。非要说的话,也就是哪个大院的区别。